她明知得不到迴應卻還在這裏自取其辱。
簡直就是在挖坑給自己跳。
她有什麼出息啊?
有本事徐君珩不回答時,她立馬掏出一封辭職信出來反手甩在徐君珩臉上讓他滾蛋啊!
可是、她做不到。
她只是,看起來敢愛敢恨罷了。
實則,一點點抽離的勇氣都沒有。
他很明智,又太過冷靜。
這十年來,從未給過她任何承諾。
如此來,好似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的付出,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屋子裏尷尬的氣氛節節攀升,簡兮一雙丹鳳眼緩緩的布上一層溼潤的水珠。
霎時,玄關處門鈴響起。
她急忙轉身,這真鈴聲,拯救了二人的尷尬。
收斂好情緒她轉身打開大門,開了一半,看見站在門口的二人時,心底一陣驚愕快速閃過。
握着門把的手狠狠用力,不動聲色的往前一步,稍稍擋住了二人的視線。
換句話來說是擋住了玄關處男人的身影。
“是宋祕書?”簡兮開口,溫聲詢問。
“是我,簡小姐,”宋棠開口朝簡兮點了點頭,而後在道:“安總讓我給你辦房屋轉讓手續。”
“方便稍等兩分鐘嗎?”簡兮客氣詢問。,
對於這種客人站在門口卻還讓人等兩分鐘的舉動不大禮貌,但宋棠淺笑點了點頭,表示可行。
這日,來的不知是宋棠,還有何莞。
而屋內。不止是有簡兮,還有徐君珩。
一門之隔,簡直是貽笑大方。
簡兮道了聲道歉緩緩帶上門。
行了兩步,望着坐在沙發上的徐君珩,不鹹不淡開腔:“何莞在門口,你還要繼續坐在這裏嗎?”
“她怎麼來了?”男人眉頭擰起,全然沒有了平日裏接送何莞上下班的那副溫雅模樣。
“那你就要去問你的何小姐了,”簡兮冷不丁懟了回去。
徐君珩望着她,數秒之後,男人起身,隨便找了間房間推門進去。
簡兮的心,隨着他向前的步伐顫的近乎難以忍受。
他走的是路,但避開的是那份數十年的情誼。
此時像什麼?
像何莞是正宮娘娘,而她,是他養在外上不得檯面的小三。
小三?
去他孃的小三。
徐君珩這個賤男人,賤的跟大馬路上爲了錢可以脫光站在別人跟前的鴨子一眼。
不過是旁人爲了錢,他爲了權利。
她俯身,端起杯子狠狠喝了一口水,壓壓火。
宋棠與何莞二人進屋說,近乎是一秒之間,宋棠知曉,這屋子裏有人。
開放式廚房的吧檯上擱着一隻水杯,還剩半杯水。
而眼前的茶几上,又有一隻多餘的杯子。
宋棠看在心裏,未多言。
拿出幾分文件讓其簽字,在然後交代了些許示意,喝了半杯水便起身離開了。
左右不過數十分鐘的事情。
臨走時,宋棠道:“過戶弄完,房產證由安總轉交給您,您看可行?”
離去,宋棠未多言,驅車回了公司。
下午時分,徐紹寒若再不出現,周讓估計該尋上門了。
兩點整,陪着安隅淺眯了一陣的人動了動身子準備起身。
將一抽離,安隅望這邊靠了靠,這人任命躺了回去。
如此反反覆覆試了幾次。睡夢中的安隅沒什麼反應,倒是徐先生心頭不捨。
索性,拿了張毯子將人包起來,輕手輕腳抱着進了書房。
徐黛端着水杯進書房時,被眼前的場景駭了一跳,
徐先生帶着一副金絲框的防藍光眼睛,眼睛盯着眼前電腦,修長的指尖不時在鍵盤上敲打着,懷裏摟着睡的正憨甜的安隅,她窩在他頸邊,一雙柔弱的小手抓着徐先生的襯衫。
屋內靜悄悄的,唯獨徐太太的輕鼾聲。
“放到牀上去睡吧!”徐黛小聲提醒。
如此,二人只怕都不大舒服。
“脫身就醒了,抱着吧!”徐紹寒無奈開腔,看得出,他也實在是沒辦法了,不然怎會跟抱小孩似的將人摟在懷裏。
徐黛將水杯擱在徐先生手邊,那人端起喝了口。
這日下午,許是病了,安隅睡得沉,老總電話頻頻進來都沒能將人吵醒。
安隅醒來,已是午後四點的光景,一睜眼,入目的是徐先生下頜。
她呆了兩秒,在他懷中緩緩直起身子。
似是睡蒙了,睜着清明的眸子不言不語的望着徐先生,正在接電話的人就這麼與她對視。
本是摟着她的手眼下放在她腰幹上,防止她掉下去。
三兩分鐘過去,坐的直挺挺的徐太太一頭扎進了他懷裏,軟軟的面龐蹭着他的脖頸,跟晨起沒睡好撒嬌的貓兒一樣。
他連忙收了電話,一手摟着人,一手端起桌面上的溫水,喂着人喝了些水。
“怎麼了?”他低着嗓子柔聲詢問。
安隅嗓音嗡嗡:“睡蒙了。”
徐先生淺聲失笑,確實是睡懵了。
片刻,她起身,準備去趟洗手間,腳板剛剛沾地,便被一隻大手給握住了,隨後只聽他高聲呼喚徐黛。
喚她將太太拖鞋拿來,
公寓裏的唯一好處便是方便。
只要門未關,何時呼喊一聲便好。
徐黛將拖鞋放在安隅腳邊,安隅將腳丫子塞進拖鞋裏,徐先生看着,溫溫問了句:“一個人去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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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隅點了點頭。
轉身去了衛生間。
倒是徐黛,見徐先生經久未動,奇怪問道:“先生怎了?”
男人輕嘆開口:“腿麻了。”
何止是腿麻了,半邊身子都麻了。
這夜,公寓餐桌上,安隅接到宋棠電話,那側她將今日之事大致的朝安隅彙報了下。
“你今日交代我的事情辦妥了,後續的跟進交給何莞了,更戶過來東西直接放你抽屜裏。”
安隅以爲這本是一通很平常的電話,可當在宋棠口中聽到何莞名字時,她準備送到口中的清粥僵在了半空。
“交給誰了?”她問,似是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