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着一身高領毛衣,一身寬鬆的黑色呢子大衣離開了公寓。
路上,因着出來晚,錯過了高峯期。
而這方,徐氏集團頂樓辦公室,一場頭腦風暴逐漸拉開。
但參與者,不再是徐氏集團老總,而是徐紹寒信得過的親信。
謝呈、華慕巖等人。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華慕巖跟鄧易池二人在此時的作用發揮的淋漓盡致。
辦公室內,四人手中皆端着文件。
除去紙張,在無其他聲響。
片刻,響起敲門聲,四人及有默契的關了手中文件,徐紹寒起身,往辦公桌而去,而後、道了聲進。
警衛進來將手中u盤交給他。
徐先生未問,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而這方,周讓從公寓出來之後直奔趙家,後座上,放滿了滿滿當當價值不菲的東西。
鮮紅色的包裝異常耀人眼。
周讓靠在副駕駛上,依舊在想安隅那些話語,。
先生明知安隅與趙家不睦,爲何還要將此事經於她之手,不怕惹人不高興?若真有心想拉攏趙波給他樹立一個不計前嫌的好女婿的名聲,直接送過去便罷了。
走一遭安隅這裏。
稍有些麻煩。
以徐紹寒的行事作風,必然是取捷徑的,爲何會繞一圈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周讓隱隱覺得此事有疑點,但左思右想又不覺得哪裏有過錯。
徐紹寒近來忙碌,時有不歸家時,每日焦頭爛額,事務繁多,將此時同安隅提一嘴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讓會和會想不通?
大抵是安隅的那幾句話語都是實打實出來,沒有半分虛假之意。
宋棠開車往安和而去,路上,等紅綠燈之際她望了眼坐在副駕駛擺弄手機的安隅,似是不明所以開口問道:“爲何要借周讓之手送去?”
“我去不合適,”她說,視線依舊未從手機上移開。
“你以徐家的名義送過去,有何不合適?”這是宋棠想不通的地方。
聞言,安隅看了宋棠一眼,而後伸手收了手機,望着她問道:“看不出來嗎?趙書顏對徐紹寒心有不甘。”
宋棠:“、、、、、、、別同我說你就是利用了她的心有不甘。”
“這麼說也沒錯,”安隅點了點頭,大方承認。
“那你不是給她胡思亂想做白日夢的機會?”
“能做夢的年紀就盡情做夢好了,等到看透了這世間滄桑連夢都做不了。”
外界的紛亂言語至今廣爲流傳,說她代替趙書顏嫁給了徐家,享受了原本屬於她的高門厚祿,這些言語像豬油一樣蒙了她的心。
讓她以爲事情的本質就是如此。
如此嗎?
貽笑大方。
一個有着破敗身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豪門小姐被關在家裏成天沒事兒幹,盡知道怎麼異想天開。
不甘心?
那就利用她的不甘心給她好好上一課好了。
那些補品,若是她送去,趙書顏表面上不會有什麼表示,可轉身,指不定就扔給貓貓狗狗了,她要的,是趙書顏心花怒放的將那些補品全部都喫下去。
萬一是她送的,就不同了。
指不定她就會成爲第一個懷疑對象。
宋棠知曉,那些補品,不簡單。
於是,她問:“萬一她不喫呢?”
“她會喫的,”安隅淺笑。
看着她緩緩啓動車子,而後嘴角掛着一抹勢在必得的淺笑:“你太不瞭解一個自幼被保護的極好沒有嘗過這世間冷暖的滋味兒的女孩子了。”
趙書顏啊!
她何止是對徐紹寒不甘心。
她對她前面二十四年的人生都不甘心。
她迫切的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將自己踩在腳底下踐踏。
安隅甚至能隱隱猜到下一次見面她高傲的姿態了。
“她想幹什麼?”宋棠看着前面的路況問了嘴,頗爲沒好氣。
“她不甘心,對整個二十四年的人生都不甘心,”安隅悠悠說了這麼一句,到最後,竟然是笑意盡顯。
叫宋棠都看不真切安隅到底想幹什麼。
上午十點,周讓準時出現在趙家門口,傭人來開門時,他自報家門。
此時,趙書顏將好從二樓下來。
見周讓,微愣。
顯然,站在門口的周讓也看見她了,點頭頷首,客氣道了句:“趙小姐。”
“周特助,”趙書顏回禮。
細看之下,這個不月前做過心臟手術的趙家小姐氣色確實比以往要好許多。
儘管眼前正在恢復階段,可肉眼可見的是這人的面色紅潤,連帶着往日那中自怨自憐的目光都變了。
變的更加清明,有光彩。
“周特助來有事?”趙書顏將人引進來。
周讓擡手,止了她的好意,客氣有禮道:“一會兒還有事兒,就不進去了,徐董聽聞趙小姐出院,送來薄禮以表祝賀,奈何徐董事務繁忙走不開,今兒讓我走一遭,還請趙小姐不要介意。”
趙書顏聞言,心頭一驚。
許是未曾想到徐紹寒會讓人送禮品過來,目光中帶着些許不可置信,但轉念一想,周讓是誰?
是徐紹寒身旁的紅人,自古有見周讓如見徐董之說。
今日他來,想必是徐紹寒安排。
一時間,這個將將出院的女孩子近乎心花怒放。
但到底是世家出來的女孩子,端的住,“煩請周特助替我謝謝徐董的好意。”
“一定帶到,”周讓開口,言簡意賅。
而後,讓傭人跟着一起將車上的東西提下來放在跟前。
客氣頷首,道了句:“那就不打擾,周某就先走了。”
“周特助慢走,”趙書顏親自將人送出院落。
看着周讓的車子消失不見,才轉身進屋。
許是心情極佳,連帶着轉身的步伐都歡快了。
進屋,傭人正在俯身將禮品放進儲物間,見趙書顏進來,笑道:“徐董出手果真大方,我瞧見許多東西都是極好的。”
趙書顏想,那是自然,徐紹寒不缺錢。
周讓將事情帶到,車子駛出了趙家別墅範圍內,他纔想起剛剛的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