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細微的變化,足以令徐紹寒高興許久。
那夜,國外合作商前來,關於集團之事,能推。他盡數推了。
即便是不能推的,他也會提前告知安隅,這夜,臨出門時,他摟着安隅淺聲軟語說了許久。
寬慰着,讓她安心。
而後者,靜靠他胸膛,話語溫溫軟軟:“去吧!”
與旁人因家庭幸福而變的溫柔而不同,安隅此時,是因病情而逐漸往溫婉那一面靠攏,而這、是徐紹寒不想看見的。
男人俯身啄了啄她的面龐,上車,準備離開,車子將開出數米遠。
便聽聞一陣剎車聲猛然傳來,安隅聞聲轉身,便見本該是上車離開的人猛然跨大步奔向她而來。
頃刻之間,已入他懷。
“一起去吧!”
他說。
這夜間,徐紹寒將安隅帶出門,徐黛跟隨,且將宋棠喚了出來。
首都素來不缺逛喫的地方,徐紹寒應酬之地旁邊便有一處大型商場。
自六月底,每日晚間出門成了安隅的日常。
對於患有產前抑鬱症的妻子,徐紹寒將所有的耐心都交付給了安隅。
一心一意的陪伴在她身側,每日寸步不離,每日帶她出行。
去看看首都這座城市的每一處的模樣。
徐紹寒是要感謝安隅的,他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三十來年,所見到這個城市的模樣永遠都是在那般無二。
可近段時日,他將這個城市看的透徹,無論是傍晚的街道,還是深夜的湖邊,亦或是白日裏的馬路,都是時時不同的。
這夜、宋棠正在加班。
接到葉城電話,急急忙忙跑出去,連帶着電腦都未曾關上。
出門撞見邱赫,後者嘀咕了聲:“投胎啊!”
宋棠道:“安隅約我逛街。”
“那你快些,別讓人家久等。”
瞧、男人變臉的時候也是極快的。
宋棠懶得在去跟邱赫爭辯,提着包,疾步離開。
商場見安隅,她與前幾日比起來,多了一絲絲的神采,宋棠知曉,這是來自心理醫生治療的效果。
也是來自於她丈夫的細心陪伴。
宋棠時常聽聞,只道是徐董現今出於半退狀態,經濟版面已是許久未見起身影。
對於徐氏集團的一應事物,出面的都是副總。
而他本人,極少在出現在公衆面前。
七月二日,首都陰天,此時,傍晚六點,夏日的光景總是比冬日要漫長些,六點,太陽依舊掛在天邊,一副要落不落的模樣。
宋棠停好車,尋着安隅而去。
急匆匆上電梯時,見身旁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有些許面熟,但她着急,並未多留意,直往樓上奔去。
自懷孕後,安隅極少去逛其餘的店面,極大部分往孕嬰店而去,這或許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可這日,很難得的,見她站在奢侈品專櫃前,及其認真的挑選包。
時不時提在手中試一試,時而問徐黛意見。
從個人角度說,她並不缺錢,且還不說他有徐紹寒這麼一個強硬的經濟後盾。
宋棠從旁看着,好似覺得她們又回到了那個隨意刷卡的時候。
且這日,她給徐黛和宋棠以及徐紹寒都選了禮物,且還是盡心挑選。
徐黛本想開口拒絕,卻被宋棠一個眼神掃了回去,好似在說,她難得有興致,切莫掃興。
安隅這日啊!心情應當是極好的。
宋棠跟蓄電都如此認爲。
期間,徐黛電話響起,見是自家先生的號碼,並未多想,直接將電話遞交給了安隅,後者接起,喂了一聲,僅是一個字,徐紹寒隔着電話都聽出了這人的愉悅。
不知不覺中,自己臉面上的笑意都深了幾分。
徐紹寒的心情好壞,取決於安隅的心情好壞。
這夜,歸磨山,安隅將給徐紹寒買的禮物拿出來,後者心中甚喜,好似回到瞭如初時期。
他心中欣喜,抱着她一個勁兒的說着吳儂軟語。
成年人,某種方面的需求是有的,即便是可以按捺,但有時候,起的悄無聲息。
吳儂軟語在瞬間戛然而止,徐紹寒抱着安隅,默了許久,隨即、不輕不重的嘆息了聲。
捧着她的面龐,啄了啄,溫聲道:“我去洗澡。”
言罷,準備鬆開她轉身離開。
腳尖未動,便見安隅拉着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看着她,僅是一句話,讓隱忍了半年之久的人瞬間崩塌。
她說:“可以的。”
這夜、沙發上,喜悅之情混着小心翼翼。
徐紹寒同她輕言細語的說着軟話。
安隅在他的甜言蜜語中起起伏伏。
對於夫妻情事,她從不矯情。
她攀着他,感受着他的小心翼翼,於是乎、修長的指尖落在他面龐上緩緩來回撫摸,溫聲軟語哄着:“不舒服我會告訴你的。”
“些許就好,”他不敢奢求太多。
“你這樣,我也不舒服,”她直言告訴她自己的感受。
如此,徐紹寒纔敢有些許大的動作。
這夜,徐紹寒興許是沒盡興的,但安隅身心愉悅。
以至於夜間睡去時,攔着他的腰肢不鬆手。
他想起身沖澡的念頭也阻在了她的嚶嚀之中。
七月上旬,徐紹寒帶安隅去了趟沿海城市,那裏四季如春,最高溫度也不過三十度,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因她出行不便,及早之前開始做起了規劃。
七月六日,到沿海城市。
徐紹寒安排好了一切。
因着旅途奔波,到地方之後,她睡了一通冗長的午覺,再醒來,已是傍晚。
醒來未見徐紹寒,因着又是陌生的環境。
那些壓下去許多天的情緒在猛然間爆發了出來,如同藤蔓一般,爬上了安隅的腦海中。
她坐在牀上,望着外面
昏暗的天色,淹沒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開始往下淌。
肚子裏的小傢伙開始極力的鬧騰。
而後,本是默默無聞流淚的人在瞬間崩潰大哭。
嚇壞了正在屋外套間外接電話的徐紹寒。
三五分鐘之前,徐紹寒躺在安隅身旁陪着她一起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