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四百四十八章:老爺子去了
    年光將至,二人從繁忙的工作中脫身出來,開始休起了年假。

    這是婚後三年,二人頭一次在要一起度過春節假期。

    08年春節,安隅喪子、遠走南城小島。

    09年春節、安隅喪父,孤身一人在t市宿舍樓。

    10年春節,喜得愛女,將這個春節留在了磨山。

    婚姻行至三餘載,在此時細細回想起來,恍惚覺得只是做了一場冗長的且勞心的夢。

    短暫,而又倉促,

    來來往往的那些人輪番登場,而又輪番散場。

    到最終,剩下的人,有幾個是幸福的?

    徐君珩、簡兮、何樂、姜章,以及葉知秋與即將登天的老爺子,一場爲時三年的算計走下來,到底誰纔是最終贏家??

    權利之巔的鬥爭根本就沒有輸贏可言,有的只是誰失去的多一些,誰失去的少一些。

    那些想要得到一切的人,最終什麼都沒有得到。

    這場關於權力的鬥爭裏面沒有人是贏家。

    行至如今,此時此刻、再細細回首那三年發生的一切,死去的人也好,離開的人也罷,沒有一個人是好過的。

    但留下來的人更甚。

    安隅記得很清楚,這是2010年年關。

    農曆大年二十八,爲何會記得這麼清楚?

    只因昨日,她與徐紹寒抱着女兒一起去了趟商場,小傢伙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鬧得很瘋,這也得虧是徐紹寒在,如果是她一個人恐怕是喫不消。

    小姑娘的精力實在是太過旺盛。

    玩鬧時盡情的玩鬧,歸家路上,上車就睡。

    像極了是個小沒良心的。

    夫妻二人見此,相視而笑,似是頗爲無奈。

    這日歸家,因着擔憂小傢伙睡完之後晚上不睡,徐紹寒伸手叫人鬧心。

    這一鬧,不得了。

    哭的震天響。

    她心想,好在徐紹寒是個好脾氣的。

    不然——怕是該討打了。

    臨近春節,首都到處張燈結綵,掛着紅彤彤的燈籠,充滿了節日氣息,商場上放着屬於春節的歡快歌曲,讓人身處其中都有一種淡淡的歡快之感。

    這是一個多元化的城市,充滿了包容感,對一切外來文化都欣然接受,然後整合,呈現給生活在這座城市裏的人們。

    徐黛帶着磨山的傭人也在忙碌着,晚間歸家還同安隅商量着該怎麼裝扮這間屋子。

    安隅素來是個怕麻煩的人,一切都想從簡。

    但徐黛卻是不依:“大人也就罷了,朏朏可是頭一次過春節,若是太簡便,不好。”

    這個不好,徐黛是笑着說的。

    瞧,到底是少活了那麼多年,不如徐黛想的深遠。

    “那依你。”她說。

    小傢伙都喜歡色彩性的東西,熱鬧。

    這日晚間,徐紹寒從書房進臥室,見小傢伙正躺在安隅身旁玩鬧,伸手將身針織衫脫掉,甩進了衛生間的髒衣簍裏,望了眼母女二人道:“玩鬧會兒該睡了。”

    “還早,”安隅看了眼時間。

    “朏朏下午睡了,她倒是不困,你今日帶着孩子玩鬧了一天,也不累?”

    帶孩子是個技術活,即便身旁有人搭手,安隅也覺得累的夠嗆。

    說不累,是假的。

    見安隅躺在牀上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徐紹寒微微嘆了口氣,走過去,將牀上的小傢伙抱起,且俯身啄了啄安隅面龐:“快睡。”

    熊孩子精力旺盛,他可捨不得安隅熬着睏意陪她玩兒。

    冬日,徐紹寒身上素來溫暖,安隅扎進人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感受着這人身上的熱源。

    對於徐家,徐紹寒未曾開口,安隅也不會詢問,二人好像極其有默契的不去提及這件事情。

    z國重孝道,每年春節,身處萬里之外的遊子都要拔山涉水歸家過春節。

    而這年,徐紹寒卻沒有任何意思。

    29日凌晨兩點,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將熟睡中的安隅猛的嚇醒,一個驚顫。

    徐紹寒潛意識裏伸手將人抱進懷裏,輕輕哄着。

    伸手,掐了手機。

    他不急,且將人哄睡了之後才起身回了這通電話過去。

    那側,徐君珩沉冷的嗓音響起:“爺爺去了。”

    簡短的四個字,將一個人的一生就如此道盡。

    10年春節僅差一日,老爺子沒有熬過這個寒冬,亦是沒有走過這個春節。

    在89歲轉點臨近九十歲只差一日之時,駕鶴西去。

    歸了西天。

    徐紹寒呢?

    略有震驚,雖說一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可能這一天突如其來時,還是稍微有些難以接受。

    他站在起居室拿着手機半晌,才恩了聲。

    嚴寒未盡,風霜又起。

    窗外,是寒冬的風聲在呼嘯着。

    屋內,是本該就屬於一個晚輩的哀傷。

    親人離世的這種悲涼在某種程度上會影響一個人的情緒。

    徐紹寒歸臥室,未曾急着去總統府,反倒是回到牀沿,淺淺的將安隅鬧醒,一通冗長而又溫軟的吻就如此落下來。

    安隅迷迷糊糊中被鬧醒,伸手攀上他的脖頸,視線迷離的望着暗夜中的男人。

    “怎麼了?”

    “在家帶好朏朏,”男人小聲叮囑。

    安隅似是不明所以,再問:“怎麼了?”

    “爺爺去了。”

    去了這二字,在往常是及其簡單的二字,可此時,當徐紹寒用平靜的話語道出這四個字時,安隅猛然驚醒。

    半撐起身子望着他。

    徐紹寒順勢將人摟進懷裏。

    低垂首,在她白皙的脖頸間蹭了蹭。

    “在家要乖,”這是叮囑,也是

    不放心。

    安隅呢?

    在震驚中有些難以回神,望着徐紹寒良久,才找回屬於自己的語言:“去吧!”

    男人俯身啄着他的面龐,溫聲軟語開口:“那我去了。”

    “路上小心。”

    總統府內,一片哀泣。

    老爺子的院落裏,徐紹寒站在寒風中尚未走進,便聽見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

    他定了定步伐,站在院落裏吹了半晌的寒風。

    身後、警衛不知他此時爲何不進去。

    好似是沒有想到這人會臨門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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