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爾萊德和莎莉還是能看到巡邏隊在街道上行進,也看到了城鎮中心每一扇窗戶裏都燈火通明,阿爾萊德猜測叛軍幾乎將所有部隊都派到了庫特魯爾城,並且他們襲擊肖恩鎮的消息還尚未傳到這裏。
城內的情況並沒有什麼特殊現象,所以阿爾萊德便決定和莎莉離開城市回到營寨。就在他們從一條大街旁的屋頂穿梭時,忽然看到了一匹從城外進來的快馬,向着城鎮中心的方向疾奔而去。
“庫特魯爾城應該是已經被特拉瑞爾佔領了,看這個斥候到來的時間我估計這位貴族少爺最快是在中午結束的戰鬥。”阿爾萊德看着從眼前飛奔而過的斥候笑着說道,“不得不說杜爾瓦特公爵的軍隊的確強悍的可以。”
“這樣的話我們不就必須抓緊時間儘快攻城了?”莎莉一臉擔憂的問道。
“他要在攻佔下一處叛軍據點後才能猜到咱們的進攻路線,所以在他到來之前我們還有不少時間。就算叛軍將大部分士兵都調走了,但這裏畢竟是一座城市,僅憑咱們兩千多人還是不應該蠻幹的。”阿爾萊德一臉輕鬆的回答道。
“先回去報告情況吧。”阿爾萊德說着轉身繼續朝城外而去。
回到營寨後將情況向阿萊莉亞和副官們做了彙報,幾個人便圍在一張城市地圖上開始了討論。幾名副官也認爲光靠現在的兵力是不能像特拉瑞爾那樣硬攻城的,不過他們也同時認爲戰鬥的唯一難點也就在周圍的這圈城牆上。
“想辦法把城牆或是城門炸開怎麼樣?”一名副官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那樣動靜太大容易打草驚蛇,那些叛軍首領若是逃走,咱們恐怕是無法抓住他們的。”另一名副官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現在城裏的那些叛軍頭目應該也已經被驚嚇了,特拉瑞爾那個小子佔領了庫特魯爾城,也就代表着叛軍積蓄的最後一次防禦被突破了。接下來他們肯定會認爲特拉瑞爾能夠前驅直入來到這座城下,現在可能已經開始做着逃離的打算了。”又一名副官沒好氣的說道。
“若是那樣倒也不錯。”阿爾萊德在此時插嘴道,“如果能直接抓住那些叛軍頭目,那麼咱們就可以直接押着他們回去了。至於這座城市就交給特拉瑞爾那位貴族少爺吧。”
“可我們到這裏來不就是爲了給凱爾勒男爵擴張領土的嗎?”第一名副官皺起眉頭說道。
“您覺得有特拉瑞爾代表的杜爾瓦特公爵勢力插手,咱們還有機會搶奪這片領地嗎?”阿爾萊德笑着說道,“那位貴族少爺可不僅僅只是來向阿萊莉亞小姐秀肌肉的,他也一定是受命於自己的父親來和凱爾勒男爵搶奪土地和資源的。”
“這一次回去肯定要向凱爾勒男爵抱怨這件事,我敢肯定男爵大人一定對此也深惡痛疾,我們應該勸說他聯合其他貴族,對杜爾瓦特公爵這種隔着領地伸手的行爲嚴詞抗議!”阿爾萊德一臉不忿的繼續說道,“下一次的進軍絕對不能再讓他的部隊穿過其他貴族領地過來搗亂了。”
“對,尤其不能讓他這個讓人討厭的兒子再出現了。”阿爾萊德的話立刻引起了在場將軍們的怨氣,這位特拉瑞爾少爺真的是把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但是如果他們不打算逃跑呢?”一名副官想了一下後問道。
“那就直接進城殺了他們然後拿着腦袋出來就行了,向凱爾勒男爵彙報戰果只需要提供證明其身份的東西就好了,至於證明物是不是還活着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阿爾萊德聳了聳肩膀一臉輕鬆的笑道,他的話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就在阿萊莉婭等人在帳篷裏討論的時候,瓦斯奇諾城裏的會議室內幾個叛亂軍頭目圍坐在桌子旁,令人壓抑的安靜充斥着整個房間,桌子中央那份來自前線的戰報讓幾個人的心裏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沒想到庫特魯爾城這麼快就失守了,這次的敵人到底是誰?”一名全身都包裹在鎧甲裏的壯碩男人語氣煩悶的問道。
“舊王派的杜爾瓦特公爵,他是這幫遺老貴族裏實力最強大的一個。”一名短髮青年面無表情的回答道,“這一次是由他兒子特拉瑞爾率領的軍隊。”
“這個傢伙跟咱們之間不是跨越了三四片領地嗎?爲什麼他會派兵過來攻打咱們?”那名鎧甲男人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這沒什麼奇怪的,他所經過的幾片領地的領主和他一樣都是舊王派的貴族,他們之間借道進兵沒有任何問題。”一名高挑女性邊抽着煙邊苦笑着說道,“我們或許真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爲佔領了大半領地就至少可以與貴族們抗衡了。”
“這一切不過是因爲他們的偷襲!”坐在女人對面的大鬍子猛敲了下桌子然後大聲抗議道。
“但是庫特魯爾城咱們可是做了不少準備的,然而也不過只阻攔了敵人半天而已。”女人冷笑着看向自己的對面。
“不過戰報裏也寫明瞭咱們的弟兄們給這個貴族少爺造成了不小的損失,這個傢伙怎麼也要停下來舔舐自己的傷口。我們還有時間積蓄力量,我們還沒有徹底戰敗呢。”一名打扮的像是個獵戶的男人環視着周圍的同伴說道。
“如今我們又能招攬起多少人?就算重整旗鼓又有多少把握能夠戰勝杜爾瓦特公爵的大軍?”短髮青年笑了笑看着那名獵戶歪歪頭問道。
“我們逃走吧,逃到山裏去重建隊伍。”最後一個坐在角落裏一直沉默的小個子女孩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急切的說道,“現在既然沒有了和貴族們抗衡的力量,那麼咱們就做迴流浪軍並重新積攢實力。我相信總有一天還能奪回一切的。”
“我同意。”鎧甲男人第一個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緊接着其他幾個人也都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到了短髮青年這裏後他卻似乎陷入了沉思。發覺幾個同伴都在看他後,短髮青年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嗯,我覺得這或許是當下唯一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