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怎麼辦?”
那人有些驚懼。
如果姜雲卿當真那般聰慧,那他們所有人都成了棋子。
姜慶平對付不了孟家,爲難不了姜雲卿姐弟,可對付他們卻是易如反掌。
到時候他們豈不是要替姜雲卿姐弟擋災?
魏卓聞言也是緊緊皺眉,片刻後才沉聲道:“今夜的事情不用隱瞞,回去之後就原原本本的傳出去,鬧的越大越好,讓所有人都知道,承恩侯虐待亡妻子女,欲爲繼室騰位。”
“還有,我記得剛纔姜雲卿提起過一個人,好像是叫李雲姝?”
旁邊那人點點頭:“好像是,聽姜小姐和她那丫環的意思,那人是寄住在姜家的孤女,想要雀佔鳩巢,奪了承恩侯府大小姐的位置……”
“那就帶上她。”
“可是大人,這樣豈不是得罪死了承恩侯府?”那人面露遲疑。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
魏卓沉聲道:“姜雲卿顯然恨極了姜慶平,纔會不惜將事情鬧大,也要讓孟家和姜家交惡。如今我們既然已經得罪了承恩侯府,倒不如索性做到底。”
“只要將今夜的事情宣揚出去,孟家知道我們護過姜雲卿姐弟,哪怕只是爲了顏面,他們也定會護着我們。”
“至於姜慶平……”
魏卓面露冷色。
到時候姜家和孟家鬧起來,姜慶平自顧不暇,又哪還有心思來對付他們?!
況且魏卓總覺得,之前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女,恐怕不會這麼容易收手。
若說她對姜慶平還有半點父女之情,又怎麼會做到這種地步?
……
姜雲卿坐在馬車上,已經止了哭聲,她眼圈依舊有些紅腫,受傷的地方也血淋淋的。
她額上有傷,衣裙上也全是血跡。
孟少寧將披風取下來罩在她身上,聲音帶着幾分低沉道:“可還疼的厲害?”
姜雲卿低聲道:“不疼。”
她是真不覺得疼。
姜慶平那一巴掌看似打到了實處,可她早已經藉機卸去了大半的力氣。
落在她臉上的痕跡看着很嚴重,可實際上並沒有傷到她多少。
至於身上這些皮肉傷,對她來說更沒什麼。
回頭配上兩副藥,擦一擦連半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況且這個時候,姜慶平恐怕纔是最疼的那一個。
姜雲卿坐在馬車角落裏,看着小小的團成一團,她手指交錯着握在一起,低着頭時微垂着眼簾看着像是在傷心,可孟少寧卻是詭異的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愉悅。
他安靜的靠坐在馬車上,盯着姜雲卿頭頂的發旋看了片刻,纔開口。
“你在高興?”
姜雲卿神色微頓,沒想到孟少寧對人情緒的感應這麼敏銳。
她擡頭看着孟少寧時,就見到她這個小舅靠坐在那裏,看着她時神色淺淡。
“算計了姜慶平,就這般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