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瀅本也不是什麼傷春悲秋的人,魏卓已經是過去式,哪怕心中有那麼一些不舒坦,可是卻也知道如今姜雲卿和君璟墨已經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她若是再做出一副苦楚相來,不僅平白糟蹋了他們的心意,也會讓姜雲卿擔心。
陳瀅說道:“好。”
……
孟少寧一行人入城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
葉三護送着他們到孟家時,姜雲卿便見到了瘦了許多的孟少寧,還有躺在擔架上面被人擡着,臉上一道傷疤從左到右劃下,看着格外猙獰的徽羽。
姜雲卿湊近了一些,才能瞧清楚徽羽的模樣,等看到她臉上傷痕時,她手指輕觸着傷口附近有些紅腫發炎的肌膚,驀的就紅了眼眶。
徽羽連忙側開臉:“小姐,你別湊得這麼近,小心驚着你。”
姜雲卿眼睛通紅,將她臉板正:“我什麼場面沒見過,你這點傷勢還能嚇到我?”
她手指觸碰着徽羽臉頰,低聲道:“還疼嗎?”
徽羽燦然一笑,哪怕容顏毀了,可那雙眼睛卻依舊有神:“早就不疼了,小姐忘了奴婢可是暗谷七衛之一,當年訓練的時候奴婢受過的傷比這多了去了。”
姜雲卿陡然就落了淚,聲音卻是清朗:“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徽羽聞言笑了笑,那傷疤如同蜈蚣一樣顯得越發猙獰,“小姐的醫術奴婢知曉,奴婢等你。”
徽羽被姜雲卿抱着,驀的也紅了眼眶,她伸手覆在姜雲卿後背上輕拍了拍,柔聲道:“小姐別哭,奴婢回來了。”
徐氏幾人在旁見到這一幕,都是眼眶泛紅,穗兒更是忍不住偷偷抹了淚。
姜雲卿抱了徽羽一會兒,見她有些難受,連忙讓人將她擡進了廂房,而等徽羽走後,姜雲卿才擡頭看向站在那裏的孟少寧。
他身上穿着一襲青衫,只是尋常的麻料衣物,渾身上下沒有半點佩飾,遠不如他平日裏穿的精貴,可是配着他消瘦了許多的身材,還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卻顯得越發出塵。
而在孟少寧身邊則是站着個年輕女子,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長相只是清秀。
被姜雲卿打量的時候,那女子像是有些害怕,拉着孟少寧的衣襬朝着他身後躲了躲,而孟少寧則是下意識的上前擋着她,然後望向姜雲卿的目光是格外的陌生。
姜雲卿因站的有些距離,看不清楚孟少寧的目光,可是哪怕看不見,她卻能感覺到孟少寧對她的疏遠。
姜雲卿神情微頓,才叫道:“小舅,你回來了。”
孟少寧微皺着眉看着眼前容貌傾城的女子,雖然記憶中尋不到她的模樣,可是面對着她熟稔的態度,他卻覺得有幾絲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