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宴的聲音微啞。
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落在她頸間,就猶如羽毛在上面輕撓似的,讓得她下意識的想要後退躲開。
誰知腰間的大手驀的用力,雲卿被拉了回來。
司徒宴靠在雲卿肩頭,不等她再次退開,便低啞着道:“夫人,我知道我拖累了你了,不如你放下我吧,自己先走,別因爲我拖累了你”
雲卿被他緊緊攏在懷中,只能伸手撐着他後腰穩住身形。
從遠處看上去時,不像是司徒宴拉着雲卿,倒像是披散着長髮的雲卿費力扶着司徒宴似的,而之前在半路上“順手”尋來的粗布麻衣更顯得兩人如同窮苦人家一樣。
雲卿聽着司徒宴的話,險些忍不住翻個白眼。
讓她先走,那他倒是鬆手啊
這個王八蛋,尋着機會便佔她便宜
雲卿伸手在司徒宴後腰上用力一扭,疼的司徒宴低哼了一聲。
眼見着羽林軍那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跟前,雲卿只有壓住想要收拾身旁這男人的心思,擡起手來將長髮朝着而後繞了一下,露出精緻的側臉後,這才扶着司徒宴主動朝着那幾人走去。
“慢着”
前方一個官兵看到兩人,瞬間攔住了他們。
雲卿擡頭時,費力扶着司徒宴,臉上卻恰到好處的帶上惶惶之色:“官,官爺,我們都是良民”
那人上下打量了雲卿一眼,目光落在她臉上片刻,又看了眼格外狼狽靠在雲卿身上的司徒宴:“他是誰,這是怎麼了”
那人皺眉看了司徒宴一眼,沉聲道:“擡起頭來。”
雲卿微驚。
司徒宴卻是十分平靜,只是聲音粗噶道:“小人摔傷了臉,別嚇着大人。”
說完沒等那人回話,他就像是極爲艱難的想要轉過身子,臉還沒露出來,就先露出脖頸和肩背上的傷口,那上面看着血肉模糊的,再加上塗了些草藥,看着格外的嚇人。
那人連忙倒退了半步,急聲道:“你敷的這是什麼”
雲卿:“回大人,這都是小婦人跟着赤腳大夫學的土方子,能夠止血的,我家男人傷的重,我這又生來瘸着腿,我怕還沒將他送到大夫那裏他就血流而亡了。”
那人聞言正想說話,他身後就有個人走了過來。
“尤成,幹什麼呢”
“大人,這兩個人有些可疑,他們身上有傷”
後面那人聞言朝着雲卿兩人看過來,雲卿像是被嚇到了,連忙佝僂着身子急聲道:
“官爺,我和我家男人都是良民,我們就住在不遠處的仙雲山裏。”
“你們若是不信,可隨便尋人問問,我男人經常入山打獵的,仙雲山腳下的農戶好些都認識我們。”
“還有前面鎮上的酒樓,他們好些也都收了我男人送去的獵物和皮子,他們也能作證的。”
“還有還有一些鋪子,我們經常去買米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