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神力灌入手掌,左莫手掌蒙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那麼一瞬間,左莫忽然生出一種錯覺,沒有任何的東西都能夠折斷。不過這股錯覺來得快,消失得快。
排山倒海的力量沒有任何花巧地朝他輾壓而來,空氣凝固,令人窒息的恐懼感就像一根繩子死死勒住左莫的喉嚨。時間彷彿這一刻定格,定真臉上密密麻麻如蛛網般的黑紋,嗜血猙獰的笑容,清晰無比。左莫腦海一片空白,本能地拼命揮動雙掌向前拍!
嘭!
左莫感覺自己就像被一隻狂奔的犀牛正面撞上,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
他的身體被狠狠地彈飛,瞬間沒入濃濃冰嵐之。
“死!你們都得死!”定真狀若瘋癲,他的胸前,一個金色掌印赫然醒目。他絲毫不覺,散發的威壓籠罩全場,着魔的定真,迴光返照之下,力量空前強大!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着左莫消失冰嵐之,卻根本無法動彈身體。傻鳥的雙爪死死犁進地面,全身羽毛根根直立,顫抖不休,死死地抵禦定真的威壓,目光緊緊盯着左莫消失的方向,雙目佈滿血絲!
強大傻鳥尚且難以抵禦定真的威壓,其他諸小情況是糟糕——除了阿鬼。
左莫消失的瞬間,阿鬼眼突然閃過一道紫芒,整個人朝左莫撲了出去!
“找死!”定真戾身暴喝,一掌朝阿鬼後背拍去。
阿鬼恍若未覺。
啪!
定真一掌印阿鬼背上,阿鬼身形一顫,卻藉着這股力量,速度陡增!
如同離弦之箭,沒入冰嵐。
定真也不追,他哈哈大笑,狀若瘋狂!忽然,一道金光從定真體內綻放,就像一把金色利劍,從他身體刺出!
定真身體一僵!
無數道金光,陡然從他身體刺出,形如刺蝟。
轟!
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球,如同升騰而起的太陽,瞬間照亮了整個雲海!
所有人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強大的衝擊波,轟然四下肆虐,元嬰斯的爆體,超過任何法寶的威力。
衆人就像被狂風捲起的落葉,根本無法穩住身形,立即被衝得七零八落。
待光芒散,視野重恢復正常,眼前一個直徑超過二十里的巨型深坑,向他們昭示着剛纔的爆炸是何等劇烈!
韋勝等人恢復的第一件事,便是四下尋找左莫和阿鬼。
很快,嵐人也回過神來,幸虧一開始冰曜就讓其他嵐人後退,他們受到的衝擊要小得多,他們立即飛奔入冰嵐之,尋左莫和阿鬼。
手腕的佛珠陡然一亮,別寒面無表情地拔動佛珠,一個聲音傳入耳。
“禪塔裏定真的燭火熄滅。”
傳信者語氣極淡,沒有半點波動,說完這句便悄無聲息。別寒就像聽到一個完全和自己無關的消息,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他腳邊,幾名懸空寺外門弟子倒血泊之。傳送陣的光芒不時閃耀,倒映着滿地的鮮血,異常妖豔。
不多時,一個魁梧的身形從傳送陣裏走出來。
來人看到別寒,神色陡然激動萬分,一個箭步上前:“殿下!”
若是左莫目睹這一幕,一定會驚訝地認出此人——傅峯!一個突然出現天月界的神祕人,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
“辛苦你了。”別寒眼的激動一閃而逝,便迅速恢復平時的冷漠。
“當不得……當不得……”傅峯偌大的漢子,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不要太靠近我,我身上有禁制。”別寒淡淡道:“我們要快點回去,他們很快便會得到消息。”
“這幫該死的賊禿!”傅峯眼驀地殺機密佈,他隨即恭敬朝別寒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我們很快便回家,懸空寺的禁制,也沒什麼大不了!”
傅峯言語間充滿傲然。
別寒回頭看着身後寂然無聲的孽部,默不作聲。
“殿下,這是……”傅峯有些疑惑。
“孽部。”別寒淡淡道。
傅峯眼睛驀地圓睜,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這支寂然無聲的戰部。
“我帶你們回家。”別寒轉過臉對面前這支寂然無聲的戰部,輕輕道。
“別寒帶着孽部消失了?”深沉的聲音從布幔後傳來,再笨的人也能聽出掌門語氣濃濃的怒意。
稟報的弟子雖然緊張,但還是一五一十把情況彙報一遍。
當聽到傳送陣的外門弟子被殺,無論他們怎麼聯繫別寒,都找不到別寒的足跡。
布幔後的掌門陷入沉默。
如死一般的沉寂,殿空氣仿如凝固,壓得這名弟子幾乎快喘不過氣。
掌門忽然開口:“禁制呢?他身上不是有禁制麼?”
“禁制沒有反應。”弟子拜伏地。
“知道了,下去吧。”掌門的語氣恢復正常,殿凝固如鉛的空氣重恢復正常。
弟子鬆一口氣,連忙行禮告退,當他退出寶殿,才發現自己背上全都溼透。
殿內。
“查一下別寒的身份。”掌門忽然開口。
“是!”一個聲音應了聲。
韋勝他們臉色奇差無比。
整整十日,他們還沒有找到左莫和阿鬼。整個嵐人部落全都出動,一寸寸地尋,但依然一無所獲,左莫和阿鬼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冰曜的臉色不好,他還沒有從與定真一戰恢復過來。
看到冰曜,韋勝咬牙問:“可有消息?”宗如以及諸小,此時都紛紛擡起頭。他們的傷還沒有恢復,而且冰嵐活動,他們遠遠不如嵐人自如。
冰曜露出苦笑,搖搖頭,沉默片刻忽然道:“我的族人已經遍了附近方圓千里之內,依然沒有發現。我懷疑……”
“懷疑什麼?”韋勝目光一凝。
“懷疑他們是不是進入禁地!”冰曜咬牙道:“按理說,他們絕對不會飛遠。方圓千里之內,只有一個地方沒,就是禁地!”
韋勝宗如心一沉,他們想起之前,冰曜爲了阻止定真進入禁地不惜拼命。
雙方不由沉默下來。
就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位嵐人領着一位大約三十多歲的陌生漢子走進來:“族長,他說他是左莫先生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