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藝只是看着這樣的他就覺得心驚，生怕周圍開過來的車速度過快，一不小心把他傷着。
“怎麼能坐這兒呢？你的命那麼妗貴，萬一出了什麼事，誰賠得起？”幾步走過去，身體幫他擋着車，宋藝拉開車門就把他往車上推。
顧程陽的個頭也有一米八八，八九，和顧景寒差不多高。
人高，腿長，體重自然也不輕。
只是拖他上車，就得宋藝使出全身的勁兒，拖的時候，似乎還把顧程陽的腦袋磕磕絆絆了好幾次。
把他整個人重新拉上車，看着癱倒在車上，依舊還在睡着的他，宋藝長長的鬆了口氣。
插着腰，站在車右邊的門外，她稍稍盯着他看了會兒。
“你可不能出任何事，你的命，心疼的人多着，跑大馬路上坐着幹什麼呢？喝醉酒也不能這麼跟自己過不去啊，不是？”
幫他把外套扯下來，蓋在身上，宋藝想要回到駕駛座，身體纔剛直起，躺着的男人，卻忽然將她的手腕拉了住。
宋藝怔了怔，側過頭定定地盯着顧程陽的手看了看，沒懂他的目的。
顧程陽眉心擰了擰，一直緊閉着的眸，倏然睜了開。
定定地，他在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細緻，來來回回地梭巡過她的臉，把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還是不知道她是誰，看着她的時候，眉頭一直輕輕擰着的。
他的目光太過細緻，看得宋藝心裏忽然有些亂。
“顧先生！”輕輕地，她叫了他一聲，“還有什麼事嗎？”
哪知，顧程陽像是聽不懂她的話，大手拽着她的手腕，依舊還在看她。
看着看着，在宋藝錯愕的目光中，他忽然緩緩擡起手，修長得如同玉一樣瑩潤的指尖穿過她的髮絲，輕輕地撫弄了起來。
他的動作，溫柔極了，像極了在把玩一件珍品。
這樣的他，讓宋藝有些毛骨悚然。
他現在是在做什麼？
顧程陽把玩她頭髮的時間有點久，玩着玩着，脣角忽然輕輕牽扯了下，“你還是頭髮長點更好看。”
“……”宋藝傻住。
宋藝的頭髮不是很長，剛好到肩膀往下一點點，沒有一般女孩子的長髮飄飄，但是正好又特別適合她自己的臉型。
宋藝是喜歡自己現在頭髮的，這是她剪了很多髮型後，最終敲定的一款，也是最適合她。
長髮不適合她，比較適合蘇晨夏那種外表看起來就柔美的女孩子。
宋藝甚至有些懷疑，顧程陽剛那話，其實是說的蘇晨夏。
他是不是把她當成蘇晨夏了？
顧程陽的話，讓她傻了好半會兒，宋藝認真地盯着他打量了打量，試着問，“顧程陽，你知道我是誰嗎？”
顧程陽牽扯着嘴角，又是一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好看極了，讓女人都忍不住想犯罪的那種好看。
宋藝盯着他看着看着，忽然覺得和他在一起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