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寒沒說話，把臉轉向了一邊。
顧程陽也沒理他，拿着手巾在擦嘴角。
老爺子顫抖着身體，又盯着蘇晨夏看了好一會兒。
蘇晨夏來到這裏的時候，就沒想過他會給自己好臉色看，和他目光撞上，她不避不讓，也沒任何恐慌。
老爺子深深做了好幾次呼吸，目光轉向了顧景寒，“你跟我過來！”
丟下一句話，他先往書房而去。
“先去外面的車上等我！”顧景寒越過蘇晨夏，跟在老爺子身後去了書房。
走廊在兩人離開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顧程陽還在擦血，似乎傷得不輕。
花園裏，一道目光從頭到尾靜靜地注視着這裏的一幕，冷冷哼哧了聲，眼裏閃過一抹狠毒……
……
書房。
爺孫倆面對面站着，老爺子擡起臉龐，盯着顧景寒看的時間有點久。
“我一直以來主張的是什麼，你是知道的。”他的語氣，聽似平靜。
顧景寒卻是心知肚明得很，發生這種事，老頭子不可能平靜得下來。
顧老爺子從兄弟倆還很小的時候，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家人之間要和睦，這也是他最在意的事。
曾經，老爺子想過一大家子可能不和的各種原因。
他想得最多的是，顧家產業這麼大，會不會因爲他厚此薄彼，分配不均造成顧景寒兄弟倆之間的矛盾。
有時候老爺子甚至會想，如果當初，他沒同意蘇晨夏進這個家，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你媳婦，我不喜歡！”擡起臉龐看着顧景寒，老爺子話說得直白。
本來以前對蘇晨夏也不算太喜歡，經過這麼多事，就算早前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也給磨掉了。
“她是我媳婦，也不需要你喜歡！”顧景寒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冷諷刺。
“只要我沒點頭，她就永遠進不了這個家的門！”老爺子提醒他。
“今天帶她回來，是因爲我還有那麼一絲絲在乎爺爺的感受。現在看來，沒必要了。”顧景寒冷冷一笑，對他的話半點無所謂，“爺爺讓不讓她回來，都沒關係。她進不了這個家門，我出去就好！”
”顧景寒！”咬着牙擠出他的名字，老爺子被他氣得一股熱血往腦子上涌，差點高血壓發作，“你信不信我讓她永遠消失！”
他的話，是吼出來的。
老爺子剛看着兄弟倆互相毆打的時候，有那麼瞬間還真這麼想過。
讓蘇晨夏永遠消失，沒了她，顧景寒和顧程陽之間的矛盾就沒有了。
沒了她，顧景寒和自己之間的矛盾也不存在。
顧景寒眯着眸，目光銳利地掃過老爺子憤怒的臉，臉色陡然就冷了下來。
“爺爺如果敢這麼做，我會陪着她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