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震耳欲聾,年輕男女瘋狂的舞動着,散發着紙醉金迷的氣息,趙靜塵尖聲驚叫起來,但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更沒有人注意到我被人給捅了。
我手上都是血,在發現自己被捅的一刻很奇怪,我以爲會很痛,可是除了腰上一涼便沒有更多的痛感了。
相反,極端的恐懼爬滿了內心。
怕。
非常的害怕。
也不知道是害怕死亡還是害怕什麼,目疵欲裂的瞪着眼前這個戴鴨舌帽的男人,這時候我才發現,他很年輕。
可能二十都不到,嘴脣上有細微的絨毛。
他捅了我一刀,抽出來,先是表情一怔,似乎是第一次做這種活,接着,表情又猙獰起來了,拔出的刀再次向我的肚子上捅過來“給我去死吧”
“死你媽”
在死亡的威脅下,激起了我的怒火,一手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腕,一隻手成拳,狠狠的砸向了他的眼眶。
一拳
兩拳
砸的他眼睛睜不開來,滿臉的血,然後就丟下刀,掙扎着想跑,我想攔住他,可是漸漸的,身體沒了力氣。
只能看着他倉皇的在人羣中逃走。
而我則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一隻手死死的按住腰部,心底一涼,感覺到血止不住的從腰上流了下來。
我要死了麼
我腦海裏突兀的浮現出這麼個念頭,接着便無力的倒了下去,然後便看到了趙靜塵焦急的過來了,她扶着我,臉上有淚水,歇斯底里的對周圍喊着什麼。
終於,旁邊的人羣發現了我倒在了血泊中,然後尖叫着快速的散開,沒多久,dj也關閉了音樂。
先是一大堆內保圍了過來。
接着是酒吧領導,總監。
我無神的環顧圍着我的一羣人,接着看向了急出眼淚的趙靜塵,一時間有點分不清到底誰給我設的局了。
是誰要設局殺我
趙靜塵
還是說是她的母親夏禾
腦海裏一直閃爍着這些疑問,一直到我被擡進了救護車,我也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再接着就是那張戴着鴨舌帽的小孩臉了。
他的臉一直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彷彿定格了一樣。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正躺在病牀上,外面矇矇亮,病房裏靜悄悄的,一個身體曲線非常好的女人趴在我的牀邊。
是趙靜塵。
昨天她在酒吧就穿着這樣的衣服,白色的上衣,深色的牛仔褲。
我並沒有叫醒她,這時候神志清醒的我已經有能力回顧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先是趙靜塵她媽夏禾打電話給我,說趙靜塵在酒吧被人扣下了,需要我去救她。
接着我謹慎的打了趙靜塵電話,趙靜塵沒有接。
再接着,我到酒吧看到了趙靜塵正和一個同齡女孩玩的正開心,根本沒有被人扣下來。
然後我就被人從背後給捅了。
這裏面誰在撒謊那個戴鴨舌帽的小孩又是怎麼認出我來的,他又怎麼知道我會來酒吧的,是夏禾告訴他的嗎
還是趙靜塵本身也知道這件事情
可是,如果趙靜塵知道這件事情的話,當時那個戴鴨舌帽小孩在背後捅我的時候,她又怎麼會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這代表她應該是不知道,所以纔會驚恐,而且如果不是看到她表情不對勁的話,我可能更要凶多吉少一點,反應稍微慢上那麼一點,我肯定就要多捱上幾刀。
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正當我想的有些頭痛的時候,病房門打開了,穿着一身夏涼裝,身材美豔成熟的夏禾提着打包飯盒走了進來。
“你醒了啊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夏禾把打包飯盒放到了牀頭,神色關切。
看着眼裏有着關切的夏禾,我心裏又有了疑問。
不是她給我設的局嗎
如果是的話,她眼裏的關心又好像不是假的。
我笑了笑,說“沒事。”
這時,趙靜塵也被我和她媽的對話吵醒了,然後怕我多想,就急着對我解釋起來“昨天夜裏我聽我媽說了,她也是聽一個陌生電話打給她,說我被人控制了,這才焦急着打電話給你的,你千萬別多想啊。”
夏禾也解釋道“真不是我,要是我找人做的,我就不會還來醫院了,這是昨天晚上打我電話的號碼。”
夏禾翻出了通話記錄上的一個陌生號碼,通話時間是昨天夜裏11點25,而她打電話給我的時間好像是11點40左右。
當着我面打了一下陌生號碼,已經是對方無法接通。
我現在腦子裏都是亂亂的,不知道該相信誰,因爲號碼這東西也可以作僞的,只要用第二個手機配合一下,接着再把手機卡毀了就行了。
我轉頭問趙靜塵“你爲什麼不接你媽和我電話”
“我沒有不接你們電話,是我手機不知道怎麼成了靜音,沒聽見。”
趙靜塵見我還不相信,便神情認真的發誓起來了“真的,騙你我不得好死。”
夏禾見趙靜塵發誓,皺了下細眉,但目光觸及到我,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我也沒有那麼不識趣,苦笑說道“我沒有不相信你,就是感覺有點太巧合了而已。”
“唉,說真的,昨天夜裏我以爲我要死了,嚇的我半死,我爸媽要是知道這事的話,指不定擔心成什麼樣子呢。”我苦笑着轉移了話題。
趙靜塵一陣沉默,然後神情認真的說道“陳昇,我承認我不怎麼喜歡你這個人,但是事情畢竟是因爲我起的,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背後主使人的。”
我笑着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活着就行了,這事太危險了。”
“什麼叫活着就行了”趙靜塵有些提高聲音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就差一點點你的腎臟就被捅破了”
“腎臟被捅破什麼後果”我臉色有些蒼白“會不會影響我結婚生小孩”
“你算了,跟你說話氣人,反正你也沒什麼事了,我出去透口氣。”
趙靜塵顯然被我噎到了,氣的不輕,果然是典型的小人物思想,被人捅了一刀居然想的不是怎麼報仇,而是關心能不能結婚生小孩
趙靜塵走後,夏禾也隨之出去了臨走的時候對我表示了歉意。
我則笑了笑說沒事,等她們都走後,病房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臉上的笑容這才完全收斂起來,出現了一抹冷意。
萬幸我還活着。
只要人活着,就什麼都有機會。
我眼神微眯,有些深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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