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排在那裏盯梢的人傳來消息時,已經是夜裏十點了,正在加班的謝晉言猛然站起,激動的將身後的椅子直接推翻在了地上都毫無所覺。
他一路疾馳趕到墓地。守在門口的手下立馬迎了上來。
"謝總,人就在裏邊。"
"確定是楚語?"他問。
"確定,和您給的照片一模一樣。"
那人跟着他快步向前。
"人看上去怎麼樣?"
"從進來就一直在碑前,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有沒有看到她從哪裏……"
他話還沒說完。擡頭就看到了稀稀疏疏的墓碑前,楚語垂首跪坐在那裏,頭髮掩了半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引路的手下正在快步的往前走着。突然感覺身邊的聲音沒了,扭頭一看。正看到他們情緒從不外露的老闆,滿目深情的看着不遠處的那半張臉,眼眶似乎染了紅色。
他不再說什麼,衝着不遠處的另一個人招了招手,默默的退到了別處。
碑前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有些驚慌的擡頭,猛然就看到了已經近在咫尺的謝晉言。
眼神只停留了兩秒鐘,迅速的扭過,起身就想逃,但雙腿似乎跪久麻木了。腳下一個趔趄眼看着就要往墓碑上栽去。
謝晉言哪裏還顧得上因她條件反射想逃離的動作而生出的些許難受,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將人拽住,穩穩的攔在了懷中。
"真好……你沒事。真好……"
他情不自禁的將人越抱越緊,鼻尖蹭着她的髮尾,感受着這失而復得的驚喜,感受着確定着這一切都是真的。
"放手。"
懷中的人冷冷淡淡的開口,只稍微掙扎了一下,謝晉言便慌忙鬆開,但生怕人再消失不見似得,手掌一直虛虛的扶着她的手臂。不肯徹底放手。
"楚語,楚風還活着呢。他沒有死。這個墓碑是假的,裏面是空的。他現在在國外修養。等過幾天就可以回來了。你們就可以團聚了。"
楚語消失的這幾天,謝晉言覺得自己活得彷彿行屍走肉,現在重新再見到她,才終於覺得心臟又開始了跳動。
不想再離開她了,不想她再離開了。他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哪怕被她認爲卑鄙無恥小人行徑也好,一定要給自己一個能將她留下來的機會。
在剛剛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甚至陰暗的想,如果楚語執意要離開,他會不會不受控制的將人囚禁,不擇手段的把她永遠的留在身邊。
這幾天的生活,他不想再感受了,更不想一輩子的感受。
"你說什麼?"
眼前的人如他所想的一般震驚。圓溜溜的眼睛瞪着他,裏面佈滿了不敢相信。
"楚風沒有死,是真的。"他給自己邀功,"謝振安操控醫院出事故的時候。我救了他。手術也順利的完成,他現在擁有一個健康的心臟了。等他回來之後,我們就可以帶着他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了。"
面前的人似乎一時不能消化這個天大的驚喜,也或許歡喜的已經忘記了表達。
"他……他,他還活着……"
"是的,小語,他還在。所以。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跟我回去,三天後。你就能見到楚風了。或者,你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見他。"
他趁機提出誘惑力十足的建議。
"不……"眼前的人失口拒絕,又補充解釋,"我的意思是,不用了,我在國內等他,讓他好好養傷,我等他回來。"
差點以爲她在拒絕自己的謝晉言,聽到後面總算是鬆了口氣。
"那我們,先回家好不好?"他試探着問。
眼前的人似乎還沉浸在這個巨大的驚喜中沒回過神來,意外的十分順從的點了點頭。
謝晉言一路上都在雀躍不已,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朝着這麼順利的方向發展。
更加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會朝着他根本始料不及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