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星際回收商 >第六百二十五章 陽光下的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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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答應你,真的。我身邊是不可能有活着的翅目族跟隨。我發過誓言,要讓翅目族滅族,答應你就是違揹我的誓言。”

    調酒師聽了雷森的話,一臉的灰敗,他的頭深深的低下去,“是啊,你是殺盡我們三族爲你們的族人報仇的,你怎麼會收留我們翅目族,是我多想了。”

    雷森心中對調酒師很欣賞,如果不是欣賞,他也不會一開始就對調酒師另眼相看,他嘆了口氣,“我也很想幫你,說實話,在我眼中,你和他們是不同的。難得的,你很合我的眼緣。只是你出生在翅目族,一切都註定了。如果你不是翅目族,一切都好說。”

    調酒師擡起頭,“有其他辦法嗎,我知道修爲高深的人,有一些其他的手段和辦法。”

    雷森想了想,還真有,他是魂師,魂師可以保住一個人的靈魂在短時間內投胎轉世,只是爲了一個異族的人,有必要這麼做嗎?

    雷森認爲沒有必要,他也不想這麼麻煩。正當他想回絕時,他聽到調酒師說道:“我可以想辦法把我們翅目族族傳的功法弄到手,我現在手中有一部分,是基礎的,如果有其他辦法,我可以想辦法把功法湊齊了交給你,也許這對你有用。還有神族傳給我們的功法,我們中有一些人修煉神族的功法達到了半仙,據說到最後能進入神界,這種功法,我也會想辦法拿到,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雷森嗯了一聲,把到嘴裏的話吞了回去,進入神界,調酒師這個說法對他來說很有價值,也許可以做。他看着調酒師,說道:“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可以幫你們。但是,你們必須死一次,丟掉你們現在的身份,我可以保住你們的靈魂投胎轉世,再活過來就不是翅目族了,那時候你們再跟着我就不是我違背誓言了。你們想好了,過些日子我再過來。”

    雷森不等調酒師回話,拿起酒杯,開門走了出去。調酒師站起身想送他,又感覺到不妥,站在那裏看着辦公室的門關上後,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十分的矛盾。

    等調酒師調整好心情,在屋裏整理了一下儀容,打開辦公室的門,走到一樓,到吧檯一臉嚴肅的問吧檯裏的人,“你介紹的哪位走了嗎?”

    “走了。嗨,老闆,他是不是要從你手裏買你的酒吧?我就知道他是認真的,談的怎麼樣了,如果不行,下次我還留意。”

    調酒師抖了抖嘴脣,強笑道:“很好。嗯,我們談的很好,你做的不錯。繼續忙的你吧,我突然有事,要離開這裏了,有什麼事情聯繫我就行。”

    “是,老闆。老闆你就放心走吧,沒事的,這裏有我們在,我們會做的很好,老闆放心,我們會做到你在與不在都是一個樣子,愛護客人如家人。”

    這個調酒師以爲自家老闆心情是花一樣的美麗,陽光一般的燦爛,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非常的好事情,急忙表起態來,想讓老闆的心情好上加好,記住他做的事情,也記住他的功勞,他是不知道,他的老闆現在心情是七上八下,甚至是失望透頂。

    酒吧大門外,調酒師左右看看,沒有再看到惡魔變化成翅目族後的身影,他長時間的站在那裏,失魂落魄的感覺。不出所料,他被拒絕了,惡魔不肯帶着他走,惡魔對於他現在一身翅目族的形象不能接受。除非惡魔突然死亡或消失,不然,就是翅目族能度過這一次的危機,在死掉了大部分的族人之後,也會在惡魔手中消亡。

    調酒師現在都興不起替本族羣悲哀的念頭了,這是一個作死的族羣,在一幫自以爲是的長老的帶領下向死亡狂奔,誰也救不了他們了。調酒師對本族羣那一股子崇高的念頭與想法早已死了,像一隻衝在沙灘上日久的魚,死得透透的,冒着一股子腥臭氣,腹腔都腐爛了,露着裏面橫挑着的白刺。陽光刺眼,過了好久,調酒師才發現今天是一個無比好的日子,他很久沒有關注過天氣了,下雨也好,颳風也罷,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調酒師忽然感到很冷,儘管陽光曬在背後的翅膀上暖烘烘的,他卻感覺如同被人剝去了所有的衣着,扔進冰櫃裏,冷到了骨頭裏,冷得讓人絕望。

    他把翅膀向前伸展開包住身子,包了一會,感覺沒有什麼用處,便跑進飛車裏,對智腦說了一句,“去醫院。”

    他病了,病得莫名其妙,躺在病牀上渾身沒有力氣。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等到那位對他不友好的師兄找到醫院人們才知道,一個被長老收爲弟子的人居然像普通人一樣病了,病得靜悄悄的,病出來,顯得是別有用心和巧妙無比。

    師兄站在他的牀前,看着他因爲生病而失血的臉,冷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病的?”

    調酒師忽然怒了,“你是在調查我嗎?如果不是,請你不要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如果你覺得我不配和你做師兄師弟,你去和師傅說,只要他老人家願意,把我遂出師門,我絕不二話,因爲我不想看着你這張討厭的臉!”

    師兄霍然瞪眼,緊緊的盯着調酒師,警告他道:“注意你的身份。我是在問你話,你什麼態度?什麼不配,我問過你這些嗎?”

    調酒師冷笑起來,“那好吧,我嫌你不配。可以了吧,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見到你,你也不用打着師兄弟的名義過來假模假樣的,你心裏估計是巴不得所有師兄師弟都死光死絕了,只剩下你一個人你才高興,你裝,你繼續裝,總有一天,別人會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連自己同門師兄弟都不能容忍的人,對別人能怎麼樣?誰都會想想。”

    師兄見調酒師情緒激動,忽然收回目光,扭頭看着窗外,“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還在生我的氣,我是動手打了你,但是那是爲公,不是我個人對你有意見。我們之間有誤會,這件事情我會向師傅解釋清楚。你情緒不穩,我們就先走了。”

    師兄轉身走出病房,隨同他一起到來的兩個人安慰了調酒師幾句,讓他好好的養病,然後起身,走了出去。他們一直沒有說話,但對調酒師態度和好,不像調酒師的師兄那樣假模假樣的,一副死人臉。病房裏安靜下來,調酒師深深的呼吸了兩次,緊握的雙手攤開,攤在牀上,一動不動,像兩條僵死的海章魚。

    醫院裏,師兄在查調酒師的住院資料,一旁有醫護人員在小聲向他彙報,“這位病人的病很奇怪,體溫低於正常體溫一度到兩度之間,所以他會覺得很冷。更奇怪的是,他渾身無力,好像是對一切都灰心失望透頂後的表現。我們醫院想開解他,找了兩個這方面的心理醫生,想好好的和他談一談,但是他始終不開口,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保守治療。目前看來,病人的身體總體是在恢復中,但我們醫院建議,最好別讓他再受什麼刺激,有些病就是這樣,來得莫名,誰都感覺不應該出現的病中要出現了一次,再出現第二次就會容易很多。嗯,還好,他恢復了,不然,我們醫院還會想其他的治療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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