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自己再熟悉不過了,可是猛一看見,去有一種悲涼感涌上心頭。.shung

    阮小溪驚恐地睜大雙眼,想要伸手去推開他,可是手上沒有一點兒力氣,胳膊痠麻,擡不起來。

    “小溪,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喬奕森看到阮小溪怔怔地看着自己,喜不自禁,激動地俯身去擁抱她,卻不知道阮小溪心中無比的厭惡這個擁抱。

    “你……你怎麼在這裏?”阮小溪張口問道,聲音有些沙啞。

    喬奕森一愣,以爲阮小溪剛醒來,可能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聽到她說話不清楚,趕緊說道:“你想喝水吧?我去給你倒。”

    喬奕森起身去倒水,然後試了試水溫剛剛好,這才端到阮小溪的身邊,然後小心地將阮小溪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纔給她喂水。

    阮小溪活動了一下,身上有了一點兒力氣。雖然她很是乾渴,但是水杯到了嘴邊,她卻猛地擡手一把打落在地上了。

    玻璃杯掉在地上,瞬間碎成碴。阮小溪本想推開喬奕森的,可是她還沒有完全恢復力氣,根本奈何他不了。

    喬奕森轉頭喫驚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然後回過頭來,對阮小溪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反而很抱歉地說道:“小溪,我知道你怪我,對不起,是我最近太忙了,沒有時間陪你。你生孩子這麼辛苦,我都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阮小溪微微偏頭看向喬奕森,她想看看這個男人說這些謊話的時候到底是什麼表情。看他面不改色的樣子,阮小溪倒是想起來了,他原本就是一個演戲的高手,當初他們假裝恩愛的時候,也不知道甜死多少人呢。

    四目相對,喬奕森竟然看不出來阮小溪在想些什麼,爲什麼她的眼神充滿了怨懟?阮小溪也分辨不清出,喬奕森那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是假的。

    夫妻做到了今日,竟然看不清楚對方了,一種悲涼感涌上心頭,阮小溪用盡全力離開喬奕森的肩頭,任由自己的身體直直地落在了牀上。

    “小溪,你怎麼了?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喬奕森問道,他心中也很困惑,阮小溪平時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可是今天的行爲太反常了。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過了許久,阮小溪才張開發乾的嘴脣,說道。

    聲音不大,但是決絕堅定。

    喬奕森一怔,不禁皺眉。他們之間,還沒有到如此苦大仇深的地步吧。

    “小溪,你聽我給你解釋,先不要激動,你還在輸血。”喬奕森安撫阮小溪說。

    可是阮小溪死活都不讓喬奕森碰她,一邊推開他的手一邊說道:“你走開,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聽到病房裏面動靜的阮少安和曾寶琴想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敲門就來就被喬奕森一個眼神給秒殺了回去。

    阮小溪看到自己的父親,卻覺得是自己此刻唯一的親人,喊道:“爸爸……”

    阮少安止住腳步,回過頭來,問道:“小溪,你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爸爸,你不要走。”阮小溪說道。

    阮少安瞅瞅喬奕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走進來。

    他走到阮小溪身旁,還怯怯地看了看喬奕森。此時看到自己的父親這麼畏懼喬奕森,阮小溪竟然有點兒厭惡喬奕森的仗勢欺人。

    既然阮小溪讓他們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吧。

    喬奕森還是不放棄,關心的問道:“小溪,你剛生產完,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喫的。”

    阮小溪卻毫不領情地說道:“不用。”

    然後懇求阮少安道:“爸爸,你讓他走,我不想看見他。”

    阮少安詫異地看看女兒,又看看喬奕森,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喬奕森也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阮小溪要如此地對她。他都這樣一再跟她解釋道歉甚至放下身段討好了,可是阮小溪的態度還是這麼決絕。

    雖然他知道阮小溪就是一個倔強的女人,但是此時看起來卻有點兒無理取鬧了。

    阮少安看阮小溪態度堅決,頭撇向一側,默默地流眼淚,他不想女兒剛剛生產完這麼傷心,於是對喬奕森說道:“我想你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小溪剛剛生完孩子,不能太傷心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再勸勸小溪。”

    阮少安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爲他看得出來,喬奕森對阮小溪不錯,感情很深。

    喬奕森聽完沒有答話,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阮小溪,叮囑道:“你好好休息。”然後站起來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這還是第一次,他被人趕了出來,還是被自己的老婆和老丈人。

    喬奕森坐在車裏面,一肚子氣沒地方撒,給助手打電話問找到阮靜怡沒有,可是助手去了阮小溪以前住的地方,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迴應。

    最後找到物業,謊稱排查人口,費了好一番口舌,才幫忙打開了門,裏面卻沒有一個人。

    喬奕森知道,阮少安和曾寶琴肯定知道阮靜怡去了哪裏,只是當時以爲阮靜怡是跟他們住在一起,一找便能找到,就沒有追問。

    現在阮少安和曾寶琴呆在阮小溪的病房裏面,更加不能逼問他們了。

    喬奕森煩躁地只想砸了方向盤,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最近莫名地覺得在事業和家庭之間比較喫力。

    喬奕森咯開病房後,阮少安就不停地安慰阮小溪:“小溪,不要太傷心了,剛生完孩子容易傷身體。”

    提起孩子,阮小溪纔想起來,自己的孩子去了哪裏。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阮小溪說着就坐了起來,情緒比之前更加激動。

    因爲她記得自己早產了,而且醫生說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了。她掙扎的時候,不顧受傷正在輸血,一下子拔掉針頭,就要往外衝。

    阮少安趕緊攔住她說道:“小溪,沒事,孩子沒事,孩子正在嬰兒室裏面。”

    “我要去看我的孩子,我要去看我的孩子。”阮小溪堅持要出去,可是她剛剛剖腹產,牽動了肚子上的傷口,瞬間血污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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