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溪的心已經鬆動,她的睫毛微微眨了眨。.biquge喬弈森清楚地看到了阮小溪睫毛扇動的模樣。

    他心臟猛地一禁,難道小溪已經醒過來了麼?

    怪不得他今天覺得病房中的感覺有幾分異樣。但是要是小溪已經醒了,又爲什麼不肯睜開眼看看他呢?

    喬弈森轉念一想,就知道了。

    阮小溪是因爲ben的死覺得愧對於他,所以纔會自我封閉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就算是醒過來也不想睜開眼睛看他。

    現在就算是他強硬的逼迫阮小溪睜開眼睛,她也早就封閉了自己的心,肯定不會把所有的委屈痛苦都發泄出來。

    阮小溪在最近經歷的磨難也已經非常多了,先是被宋舟鴻囚禁,後來又經歷了從中國到拉斯維加斯的顛簸,現在,又經歷了ben和孩子的慘死。

    喬弈森吻了吻阮小溪的手背:“小溪,我愛你。”

    我愛你這句話就像是一句魔法,深深觸動了阮小溪的心。

    着這麼久的黑暗之中,沒有一個人會來救她,她陷身在週而復始的痛苦之中,她一次次的叫着喬弈森的名字,他都沒有出現。

    站在阮小溪的潛意識中,喬弈森肯定是會因爲ben的事情對她產生憤恨。她下意識就不敢面對晨微,不敢面對喬弈森。因爲ben是個對他們都非常重要的人。

    可現在喬弈森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他對自己說“我愛你”。

    阮小溪的眼淚慢慢滲出眼角,她終於睜開眼睛,牢牢抱住喬弈森的脖頸:“我也愛你。”

    喬弈森終於看到阮小溪放下固執的心防,她終於肯面對自己。

    喬弈森撫摸阮小溪的頭髮:“小溪,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這麼多天我有多麼擔心麼?”

    阮小溪抽抽噎噎的哭泣:“我對不起你們,問我對不起晨微,對不起你,我甚至覺得自己還不如就那麼死了,這樣就可以償還ben的犧牲了。”

    喬弈森可以理解阮小溪的痛苦,在最初得知ben死了的消息,他也曾產生過強大的自責感,身子忍不住去想,要是那個時候不是自己放下了ben一個人,如果那個時候留下來的人是自己。ben就不會遇到這樣的意外。

    可是喬弈森後來仔細想了很久,如果那個時候留下來的是別人,真的會比現在要好麼?

    ben的伸手是幾個人之中最好的,當時阮小溪的身體出了問題,他們異鄉人如果沒有分開,鐵秩又是從宋舟鴻那裏剛剛叛變過來的,難免只愛之後不會因爲宋舟鴻的一些話臨陣倒戈。阮小溪和鐵秩只會成爲他們的負擔。

    到時候他們迎來的只會是全軍覆滅。

    ben應該是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情況,所以纔會在那個時候毅然決然的決定犧牲自己,讓他們有一個可以活下來的機會。

    他們與其自怨自艾,還不如好好珍惜ben用自己的生命幫他們爭取來的生活,他們以淚洗面,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那樣的話ben就會開心了麼?

    還是說他們要是去死,ben就能活過來麼?

    喬弈森吻了阮小溪的額頭:“小溪,你知道麼?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就算是ben的事也好,還是之前的事情。”

    “你知道什麼是金玉良緣麼?”

    阮小溪似乎是沒想到喬弈森會忽然轉移話題,迷惑的開口:“嗯?知道啊。”

    喬弈森笑了:“其實你不知道,金玉良緣雖然看起來非常美好,但是中間金玉融合之時也是要經歷痛苦和磨難的。所以說我們之間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上天給以的磨難而已。這麼多事情過去,我依舊愛你。”

    阮小溪接口:“我也愛你。”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會生氣,ben的事情,其實說ben是因爲救你而死的,不如說他是因爲幫助我才死的,這麼算來我纔是罪魁禍首。”

    喬弈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點的痛苦,指尖緊緊蜷縮,心臟也隱隱作痛。

    “但是,ben其實是被宋舟鴻所害,宋舟鴻已經死了,我們已經爲他報了仇。”

    阮小溪被喬弈森的話真的全身發抖:“宋舟鴻死了?!”

    阮小溪的表情忽然變得有幾分震驚,他看着喬弈森的眼睛,似乎是想深刻的挖鑽出這件事的真相。

    喬弈森從阮小溪的嘴中聽到宋舟鴻的名字就難以控制的感覺到幾分不悅,但他還是能夠好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似的,他死了。是鐵秩殺掉他的。”

    “他死了,他死了。”

    阮小溪喃喃的重複着這句話,在阮小溪心中,宋舟鴻給她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這個人已經成爲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恐懼。

    沒想到他現在就這麼輕易的死了。阮小溪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種什麼樣的心情,到底是慶幸還是恐懼消散之後的輕鬆?

    但是阮小溪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都不是這兩種之間的任何一種。

    宋舟鴻早已經變成了一個噩夢,就算他在真的已經不再存在,他的行爲也已經在阮小溪心中投下陰影。

    喬弈森看到阮小溪失神,她不應該是感覺到慶幸和開懷麼?威懾呢麼會這樣的失魂落魄?難道他喜歡上那個人了麼?喜歡上了那個傷害了ben的人渣?

    宋舟鴻在臨死前的話一次次回撥在喬弈森的腦海中,讓他不得不在意,讓他不得不胡思亂想。

    那個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麼?

    喬弈森知道現在自己的想法十分危險,但是他有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再瞎想。

    “怎麼了?你不開心麼?”喬弈森問道,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的冰冷。

    阮小溪這纔回過神來:“不,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

    宋舟鴻這個人雖然是作惡多端,但是他對任性確實真真的喜歡,甚至這麼一個變態的人,在阮小溪的身邊呆了那麼久,在阮小溪的威脅之下,都沒有真正的觸碰過阮小溪的身體。他在死之前,還在幻想能和阮小溪一起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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