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相謀妝 >第六十九章:君王震怒,御前受罰
    雪中送炭之情最是難忘,那個錢二鐵了心的要保自己的主子,即便是再上個百遍的酷刑,怕也是無用之功。

    事情即便牽連到了公主玉,鄴王軒心中十分的煩悶,真是一眼都不想見她。

    汪泉躬身靜立,擡起眼皮小心翼翼的察看鄴王軒的神色,想了想,終是暗自一咬牙,道:“王上要查的,那個花園裏救下嫺嬪娘娘的婢女,奴才也查到了。”

    “一身可清白?”鄴王軒頭也不擡的問。

    汪泉微默,躊躇良久還未給鄴王軒一個回答,鄴王軒眉心深蹙,偏頭看向他,“怎麼?那個人是什麼禍害不成?讓你這樣說不出口?”

    “王上……那個婢女正是昔日在太后身前伺候的,孟古姑娘……”

    汪泉話剛說出口,鄴王軒就揮手掃落一桌子的奏章,怒氣衝衝道:“她還真是燒不死的野草,風一吹就燃啊,她人呢!給孤帶過來!”

    一早查到這個人是孟古時,汪泉就料到了鄴王軒生氣,只不過反應會這麼大,倒也是讓汪泉沒有想到的。

    回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汪泉有些爲難,試探性的問:“王上,現在麼?”

    眼下已經是亥時末了,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睡着了,再傳召一個婢女入君王前,怕是會惹人非議。

    鄴王軒此時正在暴怒中,那裏顧得了這麼多,怒道:“就現在!”

    像汪泉這種在君王面前伺候的大總管,平素是連掖庭的門都不踏入一步的,這個時候親自前來,不由的讓李章心中駭了一大跳。

    彼時的李章正坐在屋子裏悠哉的泡着腳,聽到太監的回話說是汪大總管親臨時,還以爲是自己做的活哪裏不如君王心意,連忙把腳從水盆裏拿出來,顧不得擦乾,一雙溼漉漉的腳就伸入布靴裏,連忙出門相迎。

    汪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捂嘴輕咳一聲,道:“孟古姑娘在麼?王上要見她。”

    “誰?!”李章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忍不住的又問了一遍。

    “孟古姑娘。”汪泉倒也是很有耐心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人如今編排在你的手下,王上要人,還不快找人把她帶過來?!”

    一番話大總管的架勢端的十足,李章顧不得心中的惑,連忙讓人去叫了孟古。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孟古被人拽着匆匆而來,汪泉見着她來,微嘆了口氣,也不多言就領着孟古前往六英宮裏去。

    把人領到殿前,汪泉進去回話,孟古低垂着頭靜站在殿外等着鄴王軒的召見,卻聽見鄴王軒暴怒的聲音自裏面傳來:“讓她滾!”

    下一刻,汪泉哭笑不得的從殿內出來,複雜的看了一眼孟古,長嘆一口氣:“你也聽到了,走吧。”

    孟古只得躬身告退。

    只不過,在孟古走出六英宮外沒有多遠,身後就又傳來了汪泉的聲音。

    “孟古姑娘,請留步。”

    孟古頓住腳步回頭。

    汪泉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王上召見,快隨我回去吧。”

    “……”

    說見的人是他,不見的人也是他,現在又要見的也是他!這是鬧哪樣?孟古心中雖惑,但是君王的話卻也是不敢忤逆,隨着汪泉再一次的進入了六英宮。

    這一次,汪泉進入殿內只走了幾步,遙遙的看向鄴王軒,試探性的詢問道:“王上,人帶來了,是否要宣她入殿?”

    “不宣!”鄴王軒冷哼一聲:“把人帶回去,領二十丈!”

    “……”今日的君王,竟像個孩子鬧脾氣一樣,亂髮泄一通,如此陰晴不定,讓汪泉更是哭笑不得,站在原地遲疑了約莫有兩秒鐘,方小聲詢問道:“王上,真打?”

    鄴王軒的犀利的目光,如刀向他射來,汪泉心中一驚,忙道:“奴才這就下去讓人打,狠狠的打!”

    說着一溜煙的跑出了殿外。

    孟古站在原地,十分無辜的看着他,汪泉嘆了一口氣:“走吧,領罰。”

    話音剛落,屋子裏鄴王軒的話就又沉沉響起來:“就在這裏打!”

    很快,就有人拿來了一條長板凳,汪泉又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就有兩個侍衛上前把孟古按到板凳上趴下。

    這個時候,留在六英宮的人多數都是侍衛,侍衛們下手比起那些太監來說,力道要重的多,一板子打下去,孟古喫痛的悶哼一聲,卻也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喊出來。

    汪泉站在那裏瞧着,想起自己自從聽到孟古這號人時,所聽皆是她被人折磨,尤其是上一次公主玉的折磨,那可是血淋淋的把指甲給拔了下來。

    雖未曾親眼瞧見,但是一想到那個場景,汪泉心中終是不忍,忍不住的道:“你說說你,王上好不容易饒了你一命,病着了就一直病下去不是正好,幹嘛非要攪合宮裏這趟渾水?”

    孟古緊咬牙關不語。

    一板子又毫不猶豫的落下,孟古疼的額前青筋爆出,冷汗連連。

    汪泉不忍再看下去,一轉身,冷不丁的就瞧見鄴王軒不知何時出了殿門,正揹着雙手冷着一張臉站在那裏。

    “王上。”汪泉連忙上前走到鄴王軒身邊,“如此血腥場面,王上瞧見了不好……”

    話還未說完,就被鄴王軒射過來的一道視線給震懾的閉上了嘴巴,鄴王軒冷哼一聲:“血腥麼?孤瞧着她都沒有疼的喊出來。你們是沒喫飯不成!”

    此言一出,侍衛手中的板子,力道又加了幾分。

    令人難以言說的疼痛席捲而來,就連腦袋都有些懵懵的,但是孟古卻還是咬牙堅持着,不讓自己喊出一疼。

    連着重重的幾板子落下,該聽到的還是沒有聽到,鄴王軒竟然快步走下臺階,一把從侍衛手中奪過板子,“孤來!”

    汪泉驚的從臺階處下來,攔住鄴王軒道:“王上,不可!一個婢女實在是用不着您親自動手啊。”

    “滾開!”鄴王軒一把推開他,怒道:“孤要打誰,就打誰!誰敢攔着!”

    君威震怒,無人敢攔,汪泉向後退了幾步跪了下來,眼整整的看着鄴王軒憤然的揚起手來……

    只是板子終是未落下,落到一半時,鄴王軒突然止住了動作,在汪泉瞪大着眼睛的注視下,他忽的擡腳踢向孟古。

    身子在地上滾了幾滾,卻再無動靜,汪泉連忙上前查看,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脖子擡眼道:“王上,昏過去了。”

    既是昏過去了,也就證明方纔侍衛那幾板子打的不輕,方纔鄴王軒之所以會住手,也是因爲瞧見了孟古身上滲出的血跡,皮肉已經打裂,怎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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