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又忍,還是朝許不黑作了一個揖,“對不起,小黑,我不該對你動手,我下次見了你一定繞道而走,或者下次我給你買魚喫,請你原諒我。”
許大榮這真是被逼得沒法了,對一隻畜生低聲下氣的,幾個圍觀的路人們,都不由得好笑出聲。
讓他的臉色更黑了兩分。
許小黑蹲在牆頭之上,那翻白眼,貓臉朝天鄙視着許大榮,嫌棄的樣子,讓人覺得特別的搞笑。
許大榮都一一的忍了。
道完歉,回頭,“娘,您看可以了嗎?”
許張氏冷哼一聲,算是放過了許大榮。
許有德也如蒙大赫,“走走走,歸家去,歸家去。堵住巷子,讓人家都不好走路的。”
一行人就準備回許大榮的家裏去。
有什麼事情,回家再繼續清算去。
家醜也不可外揚,不說別的,爲了顧及點清溪許酒的聲譽,能不鬧大也就不鬧大了。
……
許嬌嬌綴在最後,朝許小黑招了招手。
許小黑一躍而下,跳到了許嬌嬌的肩頭上。
許嬌嬌問它,“不是讓你跟着三丫的嗎?你來堵許大榮兩口子撓他們做什麼?三丫呢?”
因爲許張氏的原因,許小黑平時確實對許大榮兩口子都不待見。
所以,許嬌嬌也以爲是許小黑在路上無意間遇上了許大榮兩口子,看他們不順眼,才堵他們的。
誰知道,許小黑聽了許嬌嬌的問話,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了似的……忽的喵得大叫了一聲!
把前面的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只見它從許嬌嬌肩頭上,一騰而飛,一個很帥的姿勢,躍向巷子邊角落裏的一頂兩人小轎上。
尖銳的爪子一伸,小轎的轎簾子就被整幅的扯了下來。
露出轎子裏面昏睡的人來。
許張氏失聲道,“三丫?三丫她怎麼在這裏?她怎麼了?”
許大榮與姚氏兩口子相視一眼,眼神都是慌亂無比。
特別是姚氏,心裏直突的。
她在老許家老宅裏過了一年多,打心底深處對許張氏畏懼,又對許嬌嬌忌憚的。
剛纔許張氏大罵許大榮,她一句話也不敢吭聲兒,側面正面都不敢幫許大榮扛一聲。
生怕被波及戰火到她身上。
直慶幸騙銀子的事情,她沒有回去參與,是許大榮父子倆乾的。
現在三丫事發,她就沒法子逃脫了,三丫是被她騙出來的。
剛纔,許大榮就要把許張氏她們帶回家裏去了,她已經暗地裏和那兩個轎伕使了眼色,只等老許家的人走了,他們就把三丫再擡回茶樓去的……
不曾想,這隻貓實在是太聰明瞭,一下子就當衆扯掉了轎簾子。
許大榮夫妻倆心裏叫苦不迭,背裏冷汗都下來了……
許嬌嬌已經上前去看三丫了,三丫半躺在轎子裏,正昏睡不醒。
之前她們來的時候,轎子處於角落裏,又蓋着轎簾,許大榮他們都手持棍棒之類的對付許小黑,離得有點遠,並不曾以爲這轎子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現在就說得通了,爲什麼許小黑會堵他們,會撓他們了。
許老二在許張氏罵許大榮他們的時候,一直插不上嘴,現在急了,擠上前來,“老妹兒,三丫怎麼回事,她怎麼樣了?”
他就是不放心三丫前來的。
許嬌嬌已經拿手指探了探三丫的脈膊,“沒事,就是昏睡過去了。”
脈象平穩,身體都沒有其它的異狀,衣衫也整齊的,就是昏睡過去了。
許張氏她們聽了,稍稍鬆了一口氣。
回頭就喝罵道,“許大榮,姚氏,給老孃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三丫怎麼會在這裏?還昏睡不醒了?是不是你們乾的?你們想對三丫做什麼?被咱們家小黑髮現了是不是?”
姚氏畏畏縮縮的站了出來,“娘,您一來就發脾氣的,我們剛纔沒敢說,是這樣子的,三丫突然昏睡了過去,我們打算帶她去醫館看看,沒想到,小黑以爲我們對三丫不利的,就攻擊我們……”
許張氏一點兒不信,“我信你個鬼!!三丫好莫好生的一個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昏睡?是不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姚氏說,“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嚇了一跳,原本今天請三丫去茶樓聽戲,好好的就昏睡了過去,我急忙忙的把大榮找了過來,大榮說送醫館檢查,正準備送呢……”
許張氏哪裏是好糊弄的,“就算真如你所說的那般,那你剛纔怎麼不說?!還想欺瞞我們,我們都要走了,你把昏睡的三丫留在這裏?你們這是想幹什麼?小黑,她們是不是在撒謊?是不是做壞事被你撞見了?”
“喵!”許小黑叫了一聲,腦袋甚至肯定的點了一下!
姚氏的眼角抽了幾抽,這隻貓定然是成了精了。
早知道有貓跟着,今天就不動手了,另想它法子了。
幾人說話間,許嬌嬌已經用銀針把三丫給扎醒了。
三丫悠悠轉醒,看到許張氏,許嬌嬌幾人放大的臉,揉了揉眼,“奶,老姑,你們怎麼來縣城了?我這是在哪裏?”
許老二長呼一口氣,“謝天謝地,沒事就好。”
一聽說許大榮歸家裏來騙錢,他就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容不得他不多想。
許大榮回來了兩次,第一次是偷走了錢,那麼第二次呢,帶走了三丫,細思極恐。
現在看到三丫完好的樣子,他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許張氏也鬆了一口氣,“你個丫頭,這是怎麼了?讓你好好的呆在酒坊裏,你到處跑個什麼跑?”
三丫縮了縮,“我我我……”
許嬌嬌溫聲道,“別怕你奶,你奶是關心你,你說說你怎麼會突然的昏睡在這裏的?”
姚氏聞言,就想插嘴解釋,“是這樣子的,我們請三丫去茶樓喝茶聽書……三丫第一次進城來,我這個做大伯母的儘儘地主之誼……”
許嬌嬌不鹹不淡的看了姚氏一眼,姚氏的話音不自禁的就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