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開心嘟着粉豔豔的脣,小聲道:"我剛纔真的看到了,爸爸的手指頭動了一下……"說着,還模仿了一下裔夜手指動的弧度和模樣。
盛夏摸了摸她的腦袋,叫來了醫生,將開心看到的畫面複述了一遍。
醫生聞言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第一時間檢查了裔夜的狀態,片刻後說出了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病人的意識正在恢復……"
意識正在恢復?
盛夏不自覺的喉嚨哽了一下,"這是不是說明,他很快就會醒過來?"
醫生點了下頭,但是也不敢說的太滿,"按照常理來講是這樣,但是具體需要多久的時間,這個還是要看病人的恢復情況……"
雖然沒有給出具體的回答,但是這樣的消息對於盛夏來說,已經足夠。
這五年,過得真的太過漫長。
"麻麻,爸爸醒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遊樂場玩嗎?"小開心也聽到了醫生話,興奮的笑起來,面頰兩側是淺淺的梨渦。
盛夏捏了捏她粉嫩的面頰,"好。"
"爸爸醒來的時候,我要把昨天新買的玩具送給他。"稚嫩的嗓音透着的是天真無邪。
盛夏將開心養的很好。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單純,善良,充滿童真。
盛夏沒有信奉所有家長那般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言論,她沒有勉強開心做任何超出這個年齡階段的任何事情,她和裔夜累積下來的資產,足夠開心幸福平安的度過一生,所以,她對開心的教育可以說是放縱的。
太過早熟的孩子誠然惹人喜愛,但是有時候也顯得悲哀,人這一生在成年後會遇到諸多的不順意,何必在童年的時候,也過得那般痛苦,盛夏並不希望開心過早的成熟長大。
其實說到底,是盛夏有這個資本。
上一輩的努力和成就,總是會造福下一代的,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爸爸是大人了,不喜歡玩毛絨玩具。"盛夏說道。
開心有些沮喪的睜着圓滾滾的杏眸,"爲什麼不喜歡?"那可是她現在最喜歡的東西了。
"但是爸爸一定很喜歡開心,等他醒過來,開心去親親他,好不好?"盛夏柔聲道。
小糯米糰子的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回答的清脆而響亮:"好。"
孩子的笑臉也感染到了盛夏,盛夏也隨之嘴角彎了彎。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心情明媚而舒暢。
傍晚時分,盛夏接到了蘇簡姝打來的電話。
她的好心情毫不掩飾,蘇簡姝很敏銳的便察覺到了,打趣道:"這是又談成了什麼大生意?"
盛夏笑着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生意。"
"哦?"蘇簡姝卻是有些不信了,"你這個大忙人,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能讓你這麼高興的,除了累積賬戶上的成山的數字,還能有什麼?"
"合着在你的眼裏,我就是個財迷?"盛夏笑着反問。
蘇簡姝輕笑一聲,"行了,說說吧,有什麼好事,也讓我跟着高興高興。"
"……他要醒了。"盛夏說道。
蘇簡姝先是一愣,繼而促狹道:"原來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怎麼,這麼多年獨守空閨,空虛寂寞冷了?"
盛夏翻了個白眼,但是想要她看不見,便緊接着說了一句:"那是絕對不能跟蘇大小姐比桃花。"
盛夏略略揚了揚眉,這些年倒是難得的在電話裏聽到她如此鄭重其事的說話,"什麼事情?"
"……我環球旅行的這五年,一直有人在背後默默的幫我處理麻煩……"
蘇簡姝便將自己機場遇到大雨,有人送傘;
遭遇小偷,有人幫忙追回失物;
訂不到酒店,有人聯繫經理替她尋找附近的房間;
手上的現金不夠,後腳就有人雪中送炭……
"你這是遇到哆啦a夢的口袋,心想事成,想要什麼有什麼啊。"盛夏看似在打趣,實則。心中卻隱隱有了些許的猜測。
只是,時間隔了那麼久,那人真的可以料事如神到這種程度,他就那麼篤定,蘇簡姝會走到這一步?
還是說……這只是單純的有備無患?
"我覺得,背後這個人……可能是周政皓。"蘇簡姝驀然說道。
盛夏握着手機的手爲之一緊,她有些懷疑自己出現了短暫的幻聽,"什麼?"
"我說,李叔口中的先生,極有可能就是周政皓。"這個答案早在五年前,就在蘇簡姝的頭腦中形成了,這些年她也一直在等周政皓主動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但是已經整整過去了五年,他始終只是站在幕後,不肯走上臺,這種貓捉老鼠的行爲,蘇簡姝玩的也有些累了。
盛夏心神爲之一怔,嗓音就有些沙啞,"……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周政皓早已經不過問生意場上的事情,手怎麼會在歐洲伸的那麼長?"
然而,對於自己的這種猜測,蘇簡姝卻好像是非常的自信,"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我能感覺到,就是他。"
盛夏聞言沉默了數秒。
蘇簡姝以爲她不相信自己的直覺,便自顧自的又將自己懷疑的依據說了出來,"我記得郗婉婷說過,他是在歐洲一座小島上定居,而我第一次遇到麻煩的地點也是在歐洲,我還追問過李叔,他口中的先生是不是姓周,李叔並沒有當即否認……還有就是,如果真的是單純的桃花,哪能五年的時間都不露面,這未免也太,做好事不留名,所以……這個人,我一定認識,而且對我很熟悉。"
所以她思前想後,這才確定,李叔口中的這位"先生"就是周政皓。
對於蘇簡姝言辭鑿鑿的猜測,盛夏一時之間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即使……她明知道,這個人,不可能是周政皓。
除非,這世界上真的有死而復生這種不合常理的事情存在。
"……你決定怎麼做?"盛夏問道。
蘇簡姝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紅脣翕合:"請君入甕。"
盛夏擰了擰眉頭,"你別亂來,對方到底是誰,還只是你的猜測。"
蘇簡姝揚了揚眉眼,"你放心,我不會亂來。"
"你這話,可是一點信服力都沒有。"盛夏輕嘆一口氣說道。
蘇簡姝卻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什麼毛病,"行了,不說我的事情了……裔夜既然要醒了,你打算以後怎麼辦?什麼時候復婚?要我說,你們這折騰的也夠久了,裔總裁都爲你捨生忘死了,坐了兩年牢,還當了五年的植物人。你這心裏的怨氣差不多,也該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