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門將進階之路 >第四十七章 家和萬事興
    切爾西俱樂部第一天的訓練計劃是放空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要讓樊茵煒學會適應這一切。他也並沒有因此而懈怠過一分一秒,積極學習隊規、研究實用的戰略戰術,這樣的態度似乎比教練組更辛苦,爲了在這家新球隊有所表現,已經是很拼了。

    就在樊茵煒繼續以拼搏的姿態去完成一切的關鍵時刻。一陣極重的敲門聲打亂了嚴謹的節奏,但並沒有惱火,嘴角漸漸露出一抹神祕的微笑,表情極其輕鬆地過去開門,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周易宣的動作纔會如此大氣、開放,相處幾年,樊茵煒已經習慣了。

    門前的周易宣滿臉透着疲憊的氣息,頭上已滿是微微泛臭的汗珠,他的手裏提着仍然冒着熱氣的早餐,如此風塵僕僕的好友,樊茵煒實在不好意思去拒絕他的好意,畢竟,今天早上他是沒喫早飯就起來準備,還差點兒感冒了,小小年紀,就如此敬業,雖然方式不可取,但樊茵煒的未來已經無可限量。

    他在寫戰術報告的手已經有些僵了,兩秒之後,終於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噴嚏。出於關心,周易宣把桌上的一包餐巾紙給了樊茵煒,笑着說。

    “我對你還算不錯吧現在又欠一個人情,以後你準備怎麼還呢”

    樊茵煒不緊不慢地擦掉了鼻涕,感受了紙巾上殘留着的友情溫度,誠摯而美好。這就是一份初心,最應該銘記。

    “明白,我的花名冊上永遠有你的名字。”

    樊茵煒說完事業上的問題,就開始和周易宣拉一些家常,反正今天休息,工作也並不是全部內容。

    “昨天視頻聊天時,爲什麼鏡頭一轉到田語晴那兒,你就不好意思了是喜歡她嗎”樊茵煒第一次給對方“挖坑”,感覺還是不錯的。

    一提到田語晴的事情,平時霸道大氣的周易宣完全變了一個人臉色通紅、反應遲鈍他覺得其中必定有段奇妙的故事,強烈要求好友講述,但周易宣每次回憶起來,並非想象的那樣甜蜜。

    他和田語晴相識於2002年,那時最初的交集只是多見於周繼雲和田商瑞之間,真正屬於第二代的交匯時刻只是源於第一次兩家的飯局。

    周易宣那年七歲,而田語晴僅僅五歲,兩人都是愛瘋鬧的頑皮年紀,當然也最愛熱鬧。時值春季,萬物復甦,百花初綻,在這樣美好的時節,周家正在操辦喬遷宴席,兩個小孩就屬於不幫忙瞎胡鬧的節奏,但礙於他們年齡太小,玩本就是權利所在,長輩們也沒責怪他們。

    同現在高傲冷淡,還有些看不起人的性格比起來,那時的田語晴纔是真正地純真爛漫,飯局開始前,好動的周易宣帶着她到處穿梭,漸漸地,她那顆幼小的心靈第一次對這個哥哥有了欣賞之心,便是一切之緣起,沒有一句話,田語晴微妙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絲隱隱的愛意,這種情感會慢慢在心裏成長,直至成熟。

    樊茵煒總被這些故事繞的神魂顛倒,甚至有些無法自拔。還好他及時回過神來面對現實。隨後喫的也不僅是面,而是一份兩年深厚的兄弟情誼。味道濃香醇厚,源遠流長。

    爲夢想,他們幾近拼搏大半年時間,但時時不忘迴歸。春去冬來,終於又到了閤家團圓的時刻。

    十八歲那年的臘月,似乎更比往年更爲寒冷一些,但樊茵煒從不在乎這些,他要帶着切爾西的榮耀欣然而歸,踏上高鐵時,他留心了時間:今天是農曆二十四日,中國南方認定的小年,依然記得,小時候,每到這一天,家裏忙着貼窗花、迎竈王晚上還有較爲豐盛的飯菜,雖然不如大年夜的齊全,但總歸喫的還是家的味道,一直是暖暖的。

    現在,過小年的有些傳統習俗雖然被淡化,但樊茵煒始終忘不掉那種團年的習慣,就是這種觀念一路驅使着他在前進。

    列車行至蘇州站,樊茵煒悄悄補眠時,口袋裏新華爲手機成了“耳膜殺手”。忍受着被折磨的小痛苦,慢慢地關掉靜音,小聲地接起電話來。

    “我還在動車上,有什麼事兒不能回來再說嗎”

    那邊,先回家的樊茵傑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向哥哥報喜道:“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有小後輩了快點兒回來看看她吧”

    樊茵煒很快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前段時間表哥樊嶧城還說馬上要有孩子了,最興奮的依然是她,但是最惆悵的是他,因爲樊茵煒很清楚,只有孩子一出生,他們的輩分就會陡然提升,成爲表叔和表姑。年紀輕輕卻要擔起這麼老的資格,這應該是他一個人的悲哀,只能默默承受了。

    孩子纔剛出生沒幾個月,只是取了個小名,叫小夢。出生證明樊嶧城並不急着去填,過完年再說。作爲樊家第二代中的長子,一直是表弟表妹眼中的驕傲。大學畢業後,自己創辦了一家娛樂公司,五年來,他在總裁的位子上幹得風生水起,現在小夢的誕生無疑是人生的新階段。

    樊嶧城是和樊茵傑一起到達老家的,她眼中,這時的表哥,風度翩翩,頗有一番才氣,依然穿着一套西裝。精神飽滿,真符合他二十六歲創業青年的氣質。

    他倆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望小夢的爺爺,也就是樊嶧城的父親、樊茵傑的大姑父黃宗琦。看見他時,正在堂屋裏收拾東西,臉上有些乾癟、膚色泛黃,額頭和兩隻手上早已佈滿辛勞過後留下的皺紋,身穿一套簡單的黑色布襖,和同色棉褲。這哪像一位年僅四十九歲的中年男人呢簡直不敢相信。

    黃宗琦逐漸停下了手裏的活,擡頭看去,自己的兒子和年輕的侄女就站在那裏,臉上始終透露着樂觀的微笑。再看看他,自從妻子去世之後,幾乎都沉湎在往日虛無的時光裏,恍惚度過。這時,樊嶧城總算說話了。

    “爸,我回來了”

    黃宗琦似乎被這聲呼喚感動了,斑駁的眼角流下無聲的熱淚,的確,這幾年裏,兒子從來就沒讓他失望過,至於侄女,自幼對其關愛有加,她活潑可愛的樣子受到過親戚們的一致喜愛,如今,她已經登臨外國最高學府,這應該也是他感到自豪的原因之一。

    “小夢呢”樊嶧城對女兒的事情似乎很關心。

    “早就睡着了,你說你也是的,孩子出生幾個月了還不辦出生證明,就算你有工作在身,但你也要爲她的未來着想如果沒有一個固定的身份,小夢以後在社會怎麼立足”

    “因爲”

    樊嶧城還沒說完,就被黃宗琦無情打斷:“你不要爲這個事兒找任何藉口,現在時代畢竟不一樣了,名字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基本期許,如果連學名都沒有,那他的人生該是怎樣的一種迷茫狀態,我們誰也無法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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