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邊是科雷亞略爲憂慮的腔調:“萊恩,我在機場等你,快點兒過來一趟”
不出所料,的確是有大事情,還好這段時間切爾西的事務都由他人代理,要不然他和科雷亞今天都得忙死,話說回來,他的語調爲什麼會是有些悲傷呢這是樊茵煒在路上都一直在想的問題。
科雷亞是第一時間收到那個消息的人,此時,他的內心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變化,悲傷的情緒逐漸向上邊涌來,在這關鍵時刻,樊茵煒趕到了機場。
不用說,他一定是在疑惑影響教練心緒的事是怎樣的一宗事件,樊茵煒剛一擡頭,就看到科雷亞右眼中正默默流出的淚水,不由分說,他立刻把隨身帶的紙巾遞到科雷亞的手中。
“謝謝”他擦完淚之後說道。
樊茵煒迫不及待地聊到正題:“教練,今天您這麼急着把我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兒啊”
科雷亞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白藍相間的機票,四角整齊無摺痕,表面平滑。一看就是新買的,但可惜的是,樊茵煒還是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
科雷亞終於坐下說道:“這張是倫敦到巴黎的機票,我就跟你直說吧大巴黎的主席普利埃德病危了,走掉估計是這兩天的事兒可惜爲什麼上帝要帶走一位如此傑出的人才呢”
樊茵煒恍然大悟,普利埃德是巴黎聖日耳曼隊的名譽主席,在位期間見證了球隊的法甲五連冠霸業,可惜,他終究沒能看到球隊奪得歐冠的聖勃萊德杯。同樣,普利埃德還是科雷亞、樊至誠、埃格諾等三位大巴黎前球員曾經的伯樂,所以,知遇之恩是他們永遠無法忘懷的東西,就如同寶石般珍貴。
“既然是這樣,我爸爸應該也在那邊吧”樊茵煒很想知道答案。
科雷亞沒有肯定,只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懸念:“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關於你父親傑里米的事情,總之,過去了,你就知道一切了。”
樊茵煒不知什麼原因,表情突然沉了下來,似乎很難過,也許是因爲爸爸可能不在巴黎的失落,也可能是對普利埃斯這幾年多舛的命運而悲愴淚下。沒關係,科雷亞只用一句話就穩定了樊茵煒的情緒。
“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要相信我曾經的恩師,他一定能夠戰勝病魔,重新康復的。”
樊茵煒含淚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教練,希望如此吧”
巴黎郊區,在一棟的普通的民宿裏,樊至誠、埃格諾、樊茵傑等四人有點焦急的盼望着其他兩人的會合。樊至誠看了一下目前的時間:十點十五分,帶着埋怨的口氣說道。
“茵煒他也是的,現在都十點一刻了,前幾天明明說好要去看望普利埃德主席的,我們四個已經提前到了,怎麼還要讓大家等他們兩個人呢”
“好吧艾頓,今天這事兒我真的說不過你。等着瞧”
可以看出樊至誠還在糾結剛纔那件事情,以至於他說這話時心裏還憋着一小股的火氣。
反觀埃格諾,看到老隊友擺着這麼一副表情之後,並沒有嗔怪,只是暗暗一笑,然後扭頭回去繼續看書了。
樊茵傑對於普利埃德的印象就有點模糊了,因爲在她小時候,沒有聽父親講過自己恩師的事情,得道最多的還是哥哥,難道成年之後放棄從事足球就是因爲這點嗎至少現在爲止還是不得而知的。
巴黎飛到倫敦的直達航線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其實還是挺快的,並不像樊至誠所說還需轉機之類舟車勞頓的行程,雖然對這裏有愛,但他心裏最多的是恨其中有被放在冷板凳上兩年多的無奈,還有歐冠八強賽上沒能撲出點球的悲哀,在那一刻,恨已經慢慢地超越了愛,所以,他選擇了回國。但一直未忘的是普利埃德的知遇之恩。
坐在沙發上愣了許久,樊至誠才走到裏屋問道。
“艾登,你先跟我說,普利埃德主席的房間號是多少”
這座平凡的法國民宿又恢復了往日的和諧寧靜,對它來說,時間總是過得很慢。蒼翠山間,唯獨享受其中,豈不是件樂事
一個小時的時間,在他們這羣忙碌的人眼裏,簡直短的不值一提。如白駒過隙。
樊茵煒很快就和這三人在民居門口碰面了,他在離房屋不遠的地方就開始招手了,樊至誠心中的漣漪由此而起,默默地走開,並沒有理會兒子。
一路無語,四十歲的他竟然像個小孩似的,還在和樊茵煒爲了遲到這一件事情賭氣,直到在候機室坐下時,他倆還是沒說一句話。其餘人揪心巴黎俱樂部主席的病勢,終於,埃格諾打破了父子間的僵局。
“我就不明白,你倆一路上爲什麼都不說話呢”
樊茵煒和樊至誠互相盯着對方,眼中互有感情,兒子的眼中透着無盡的歉意和渴求,而父親的還是隻有怨氣而已,對此,埃格諾還能說什麼呢
“傑里米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兒子過不去不就是我倆晚來幾分鐘,你至於氣得這麼久嗎”科雷亞繼續發起“進攻”。
樊至誠聽後,慢慢地嘆了口氣,把兩隻手搭在臉上,只用着幾秒鐘就回顧完了一切經過,這時,他才真正慚愧起來。恩師普利埃德的病正在逐步惡化,不知道能不能即時的見他最後一面,訴盡相思之苦。
一切都在今天註定,衆人都將經歷一番生死時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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