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後第一件時間就是回消息,畢竟在雲上的時候,父母和妹妹指不定又給樊茵煒發了幾條微信,一想到這裏,心裏就立刻緊了起來。然而一件事情的發生讓大家都緩解了壓力。
東京旅遊公司派出去迎接這支足球團隊的當地導遊是一位日本華僑鄭益嵩。他是中國福建人,大學主修的是喜劇表演專業,大家剛在位置上坐定,爲了活躍氣氛,鄭導遊就別出心裁的講了一個關於日本的笑話。
“以前有一位姓徐的中國遊客在日本買東西后,售貨員沒找錢就想把他請出去那位遊客臨走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跟那位收銀員小夥子用英語爭論半天,也沒有什麼效果。最後這位同胞實在氣得不行,說出了一句話,然後,那位年輕收銀員就在驚訝中給他錢,最後把遊客恭敬地送出了商店。”
大家都很好奇,到底那位姓徐的遊客究竟說了什麼話才能引得收銀員怎這樣做的
只見鄭益嵩輕笑着說:“你這樣的行爲,對得起徐福嗎”
球員們差不多都聽說過徐福東渡抵達日本的傳說:他上岸之後對當地人民以中華禮制教化,那時的日本人都很崇拜他,甚至還在那座城鎮修建了廟宇紀念。車上的球員們安靜了一會兒,這才笑出來,聲音不是很大。而且這笑也是收放自如。
樊茵煒這時沒興趣聽這些,他正在閉目養神,努力調整時差和狀態,明天將是奧運會的男足抽籤儀式,大家也許是爲了放鬆心情,而他是爲全神貫注。
這時的南京興文公司總部,樊茵傑和三位室友都在忙着整理相關的作者檔案,以及填寫資料,氣氛可謂是緊張到窒息。
突然,樊茵傑所服務的作者藍海天月發來微信:”我要去東京一趟,助理快點兒來機場幫我訂票,我倆一起走。”樊茵傑看了之後也沒想太多,趕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火急火燎地往機場趕去,她的身影飄過時,三位室友都在忙着,這就是她們互相告別的方式嗎
傅錦渭站在南京機場的國際出發大廳的門口,紅色的頭髮被下午依然耀眼的陽光照到,就好像紅寶石又鑲嵌上了一層金色的保護膜,光芒萬丈,絢爛亮麗。
她臉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從深黑色眼珠裏似乎透着對夢想、世界的熱愛,顯得發光、炯炯有神,然而顏色略深、緊皺着的眉頭又顯露出對現狀的一些不滿情緒,身上穿的粉色外套和白色襯衫都是用她自己掙的稿酬買的,雖然現在工作穩定,但最大問題就是對作品的迷茫,這是急需向堂哥傾訴的問題。
等到助理樊茵傑氣喘吁吁地趕來後,傅錦渭並沒有開啓謾罵模式,她認爲這樣的人設必定是不討喜,至少要給讀者樹立一種很親和的形象。所以,她的第一句話是:“遲到其實沒什麼的,我剛進公司的時候就是你這樣愛犯小錯誤,只要下次注意,就可以了。”
下午四點,樊茵煒、孫紹明、傅錦澄的折返跑正在激烈進行中,這已經是最後一組的訓練了。節奏方面三人明顯都是差不多的,而且那表情也很使勁。傅錦添跟着他們的節奏慢慢走着,愜意地不得了,一邊走還不停地鼓勵在最中間訓練的哥哥傅錦添。明顯是偏心,這就讓樊茵煒和孫紹明看着不舒服了,只是他們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三、二、一,停下你們可以休息一下了,讓我看看記錄本上的情況。”傅錦添輕聲說道。
“呼呼我說小添,下次能不能別偏心呢多關心一下我們哪”孫紹明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嗯,我答應你們,下次爸爸再安排這項目的時候,可以考慮爲你倆加油只要拼盡全力,就好”傅錦添還是那種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情況,但是三人都沒空去怪她,只是緩緩地坐下來。心跳變得平緩,終於可以休息了。
“抱歉,這次的折返跑成績還是我哥最好,我爲你們加油好像也沒用啊”傅錦添攤開手有些得意地說道。
傅錦澄本應該更加收斂自己訓練的鋒芒,但也學着妹妹的樣子,把手攤開,做出一種我也想低調,實力不允許的模樣。這令樊茵煒和孫紹明立刻變成了嫌棄的臉色。
下午五點,樊茵傑和傅錦渭總算到達了東京成田機場,那時的天出現一抹魅力無限的殘陽,那樣子都把兩人看得陶醉了。過了一會兒,樊茵傑纔想起此行的正事,連忙問道:“小渭姐,我們這次過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你就算是和我過來找靈感的吧對了,以後不要這麼拘束,我和你其實是同歲的,平等一些,就叫我小渭吧以後咱們就是好朋友,沒有必要在意上下級。”從現在看,傅錦渭算是已經徹底鬆開了自己的情緒。
最後,兩人居然下榻的是和國奧將士一樣的酒店,這樣就爲他們瞭解球隊動態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惜的是,她們起初並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傅錦渭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就是與堂哥來一次階段性的偶遇,但這條餿主意很快得到反對,樊茵傑自然知道傅錦渭在想什麼,爲了哥哥他們的比賽順利不被打擾,明天抽籤的狀態一定要保證好,這是傅羣下的死命令。
兩隊人馬相遇的一刻,整天都沒有出現。傅羣當然也沒有察覺,樊茵煒要是遇上她們,會對傅錦渭的目的感到疑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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