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已經開始俯衝的戰禽,頓時被嚇得連忙猛拍翅膀,重新飛向高空。
然而已經遲了,一枚利箭瞬間的穿入它的腹部,炸開一個血洞,它悲鳴一聲,一頭從天空栽下。
陳守義動作不停,箭矢一根接着一根射出。
三倍音速的箭矢,洞穿空氣發出隆隆巨響,天空都被劃開一道道白色的氣痕,彷彿縱橫交錯的線條。
不時有戰禽,從天空墜落。
雖然陳守義用弓箭時,一向習慣在百米內進行攻擊,這是因爲這個距離內準度更高,威力更大,但並意味着他這把八百磅的戰弓的攻擊距離就只有這一點。
事實上,這種以三倍音速,每根重量達到三四兩的箭矢比,機炮射出的炮彈,威力還要大上一些,哪怕在八九百米外,也能輕易射穿四五毫米的標準鋼板。
戰禽的哀鳴聲,此起彼伏,響徹夜空。
陳守義連續射出了十三箭,終於停了下來。
他箭袋的箭矢,已經只剩下最後兩支。
可惜戰果寥寥,除了一開始的兩隻,其實十支,只射落三隻戰禽,其中一隻戰禽雖然射中了,但由於距離太遠,只是淺淺的插在身上,受了點皮外傷。
“還有九隻。”陳守義眉頭微皺。
“轟!”
陳守義感覺到一絲警兆,猛地一個側身,一根尖利的短矛,從他身側呼嘯而過,凌厲的勁風把胸口的衣服都扯成細碎的破布,隨風飄散。
“差點忘了,還有蟲子跟着下來。”
陳守義臉色一寒,迅速轉過身來。
遠處的公路上,一個身材強壯的蠻人大漢,擺出一副戒備的姿勢,半弓着腰,緩緩的朝他逼近。
他下身已經學着人類穿上了褲子。
但上身赤裸,露出猛獸的血色紋身,腰上掛着一把人類的長劍,手中拿着投擲的短矛,渾身散發兇獸般兇戾的氣息。
這時陳守義眼角又瞥向另一邊,又一個蠻人從工廠區跳出,兩人配合默契,開始緩緩向他合圍。
看得出來,這些蠻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絕非普通蠻人可比。
想想也是,就算在地球,能成爲空軍的,特都是精英,而這些戰禽對一個部落的意義,從某種程度上,還要遠超人類的戰機,絕對是戰略性的軍事力量。
陳守義目光微凝,伸手把已經變爲碎布的上衣一一扯下,隨手丟在地上,露出一身虯結緊密的肌肉。
他微微擡頭看了眼遠處,那羣戰禽已經重新降低高度,似乎已經準備着陸。
“必須速戰速決了!”他心中警覺。
陳守義不敢大意,趁着還沒完全合圍,他腳下一個邁步,身體如離弦之箭,迅速的朝其中一個蠻人衝去。
身體纔剛動,一根短矛,就從他身後呼嘯而過,颳得他後背生疼。
陳守義絲毫不爲所動,速度不停,百多米的距離,呼吸即至。
“鏗鏘”一聲,還遠在十多米外,陳守義就已經拔劍即刺。
在掌控大氣的天賦能力作用下,讓方圓十幾米內空氣,猛地膨脹,爆開一圈煙塵。
“當!”
“褻瀆者,死!”
蠻人雙臂肌肉鼓脹,一臉猙獰的大聲吼道,身上的血色的紋身都亮起微弱的光芒,他一劍就把對方的劍盪開,他身體邁步前進,朝他腰測橫斬。
然後卻是斬了個空。
一個身影靈活的順着先前這一劍的力道,早已繞到他身後。
他心生一陣寒意,想也不也想,猛地朝前翻滾,頭才低下,就感覺頭頂一涼,一塊血淋淋的頭皮,竟飛了出去。
陳守義一劍無功,面色不變,看着正準備向前翻滾的蠻人,一個踏步,身影如閃電般激射而出,全身力量節節貫穿到腳尖,踢爆空氣,重重的踢在脊椎上。
伴隨着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
這個蠻人噴出一口鮮血,乾脆利落的撲到在地。
“轟!”
沒等他補上一劍,又是一根短矛呼嘯而至。
陳守義晃了下身體,就輕鬆避開,在戰鬥中,他一小半的精力就關注着另一個蠻人,警惕對方的突然偷襲。
像箭、短矛亦或者槍械這類高速遠程武器,看到和沒看到完全是兩碼事。
因爲對方的攻擊意圖已經暴露,有充足的時間進行預判,就算一個訓練有素的普通特種兵,也能很大的機率,躲開當面射來的子彈。
避開短矛後,陳守義快速上前一腳重重的踏在蠻人背上,嘭的一聲,背部猶如放掉了空氣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蠻人噴出一口帶着內臟碎片的鮮血,再無聲息。
隨即陳守義猛地朝另一個蠻人衝去。
這個蠻人更加強壯、高大,身高足有兩米一,猶如鋼鐵澆築一般的肌肉,蘊含可怕的力量。
而他的武器,同樣也體現着他強大力量。
這是一顆粗大鐵鏈的直徑半米的鐵球。
見陳守義衝過來,他立刻警惕的扯動鐵鏈,鐵球繞着他身周,嗚嗚作響,以這鐵球近半噸的重量,完全是挨着即傷,碰着即死。
陳守義冷笑,速度不停,在兩者接近時,腳猛地蹬地,身體幾乎貼在地面,如滑翔一般,急速朝前射去,蠻人的臉上驟變,連忙呼動鐵球改變方向。
可惜這種大質量的武器,威力大則大矣,同樣慣性也是極大,靈活不足。
鐵球纔剛動,一個人影就已經貼着地面,突入攻擊圈,下一刻,他就感覺右腳一涼,一隻腳,就已經脫離身體,他發出一聲驚懼的怒吼。
然後一口氣還沒完全吐出,怒吼就戛然而止。
冰冷的寒光,瞬息抹過他後背,隨即上半身被鐵球帶着飛了出去,腸子淌落下來。
聽着鐵球重重的墜落,發出一聲巨響,陳守義面無表情,扶着膝蓋,呼呼喘氣。
即便以他的體力,這一路戰鬥下來,也感覺到有些體力不支。
“咕嚕嚕!”
胃部傳來一陣飢餓的信號,自中午開始到現在,他都沒進過食,腹中的食物已消化殆盡,現在早已經餓得不行。
這時他聽到動靜,擡起頭來,遠處一隻只戰禽,如下餃子般一一降落地面,狂風吹得煙塵飛揚。
他深吸一口氣,呼吸就已經徹底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