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陳守義和父母告別後,手上提着公文包和長劍,走出門。

    一輛如今已經絕跡的黑色高級轎車,早已經停在門口。

    白曉玲和張妙妙兩人,正靠在車上小聲交流,趙鼎則很有眼色的離開幾步陪在邊上。

    如今汽油和柴油稀缺,大都用於軍用和照明,儘管汽油及柴油發動機技術已經得到突破,但除了還無法制造的特種工程車輛外,路上行駛的車輛多是些外形粗苯做工粗糙的蒸汽車,連政府用車都是如此。

    剎一看到一輛異變前帶着科技流線美感的轎車,即便陳守義都有些驚豔。

    “這輛車是江南發動機製造公司,進行改裝後,對省政府的獻禮,一直放在停車場裏,也沒人用!”張妙妙察言觀色,笑着說道:“如果總顧問喜歡的話,我可以申請調到您這邊。”

    “不用了,給我,我也不會開。”陳守義說道。

    在如今這個戰亂的時代,這種車太扎眼,而且也就是看起來好看,沒什麼實用性。

    用起來,還不如他的自行車快呢!

    作爲司機兼打雜的趙鼎,殷勤的過來替他拉開門:“總顧問,小心!”

    車門“砰砰”關上。

    坐在邊上的張妙妙說道:“總顧問,我給你係安全帶!”

    陳守義正準備拒絕,一股輕輕柔柔的香風就靠了過來。

    他立刻把話嚥了下去,身體緊繃,任由對方酥酥軟軟的胸口,從身體擦過,陳守義腦海立刻浮現出,無數亂七八糟的畫面,他連忙微微搖頭,把這些污穢的念頭驅逐腦海。

    這肯定不是故意的!

    只是顯得熱情罷了!

    他一本正經的端坐着,直到對方替他繫好安全帶,他才鬆了口氣。

    白曉玲藉着後視鏡,暗暗觀察,拳頭不由緊握,看着對方正正經經一臉端莊,沒想到也是個妖冶賤貨,實在太不要臉了。

    她暗暗挺了挺罩,頹然的發現竟有些比不過。

    “總顧問,能不能給我們講講,您是怎麼殺死半神的?”張妙妙臉色浮現一絲紅暈,掩飾的問道。

    前面開着車的趙鼎目不斜視,聽着平時一向嚴肅的主管上司撒嬌賣萌,都恨不得耳朵是聾的,眼睛也是瞎的。

    “這個太血腥了,沒什麼好講的!”陳守義說道。

    張妙妙看着對方略有些赧然的表情,美目水光漣漣,感覺實在太萌了,太帥了,一點都看不出對方是一名可怕的武師,她側身坐着,身體都不由傾了過去:“說說嘛,反應也是閒聊!”

    一開始她接到這個任務,心中是抗拒的,口中是拒絕的。

    武者都是些兇殘狂暴的人物,普通人和這些人物接觸,本能的都會感到畏懼,更何況還是名殺了一名半神,站在巔峯中的武師。

    和這種人物相處,壓力實在太大了,感覺時刻都會被對方一個手指頭崩死,特別她還是個女性,就算期間發生些屈辱的事情,估計也投告無門,不了了之。

    但聽到這個任務是省指定的,她也就絕望了。

    直到……她看到具體本人,心中所有的壓力和不情願頓時都消散一空。

    太帥了!

    簡直超凡出塵!

    而且斯斯文文的,不像其他武者那樣凶神惡煞,一看就沒什麼威脅!

    對這種自來熟的大齡女性的糾纏,陳守義實在有些扛不住,總不能一拳打死:“好吧!”

    所有人頓時都紛紛豎起耳朵。

    陳守義大致說了下經過:“就是這樣,我躲在牆角,等她過來,立刻衝過去,和她打了幾招,最後被我一劍把她頭砍了下來!”

    這太簡單了嗎?

    完全沒什麼曲折和起伏!

    張妙妙忍不住問道:“這半神就死了?”

    “頭沒了,當然就死了!”陳守義奇怪的看了一眼,說道。

    ……

    汽車一路飛馳。

    一個多小時後,就到了火車站。

    候車廳只有寥寥數十人,如今人流流動限制,這裏多是些出差往來的公務和企事業人員。

    白曉玲等陳守義坐下,立刻坐到他邊上,從小包裏拿出一個保暖瓶:“總顧問,要喝水嗎,這保暖瓶是新的,我沒喝過的。”

    “不用了,謝謝。”陳守義說道,他看着對方帶着保溫瓶,不由想到了個問題:“對了,現在火車去京城要坐多長時間!”

    “三四十個小時吧!”坐在另一邊的張妙妙說道。

    陳守義臉色一怔,三四十個小時!

    那豈不是要坐個一兩天了!

    張妙妙立刻解釋道:“本來是可以調動直升機的,不過畢竟路途遙遠,考慮到直升機不安全,所以選擇火車!”

    其實,安全只是其一,做直升機,速度是快,幾小時就到了,但到時候就沒有彼此交流熟悉的時間了,而火車坐個一天一夜,無聊之下,就算都是陌生人也變得熟悉了。

    陳守義心中頓時接受了這個說法。

    飛機確實比較危險,一旦碰到問題,從高空墜落,就算是他,也有墜亡的風險。

    ……

    “嗚嗚嗚……”

    晚點了一小時後,一輛巨大而又復古的火車頭,噴吐着白氣,猶如一頭巨獸,緩緩的靠站。

    一羣人魚貫走進車廂。

    給陳守義訂的票,是高級單人軟臥。

    裏面是一個單人間,有桌子和椅子和沙發,甚至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這裏像酒店一樣!”白曉玲驚歎道:“我們是什麼票?”

    “我們兩人訂的是普通軟臥,趙鼎是硬臥。”

    趙鼎在一旁憨笑,誰叫他地位最低呢,現在坐火車的人少,但車次更少,沒有一定級別,連硬臥都訂不到。

    陳守義看了一圈,說道:“已經晚了,早點休息吧。”

    把三人趕走後,他關上門。

    總算可以安靜下來!

    他從公文包裏,取出早就被吵醒的貝殼女,笑着問道:“餓了沒?”

    “餓!”貝殼女出來後,鬼鬼祟祟的打量了四周,隨即跑到牆角上,仔細的聽着,小臉警惕的說道:“好巨人,你聲音輕一點,這裏有好多好多壞巨人!

    你說,小不點會被抓走嗎?”

    陳守義笑着從公文包裏取出蜂蜜,拿出熱水瓶,給她衝好:“不會,我會保護你的,放心!誰也抓不走你。來,快喫蜂蜜,喫完就睡覺!”

    “哦!”貝殼女眉開眼笑,立刻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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