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命嬌慣 >第14章 費神,想不通
    齊國公戎馬一生,三個兒子全部戰死殺場,女兒雖早逝,卻也是正兒八經的皇后娘娘,長孫如今是鎮遠將軍,楊家的榮寵,足矣,不需要再犧牲楊仲宣了。.

    “哈哈,小丫頭,鬼機靈!”齊國公今日似乎特別開心,一直在笑。

    “丫頭啊!”齊國公說,“你與太子感情好,自然是好事。但也該多親近其他兄弟姐妹,雞蛋若是都放在一個籃子裏,可是很危險的。”

    “嗯?”我用帕子擦掉嘴巴上的糕點渣子,說,“外祖父您在說什麼?我不懂。”

    “就像你此次拒絕了秦王的示好,也不親近其他國家的皇子。”齊國公說,“你是鳳命,是要做國母的人,怎麼可以這般任性?你該爲你自己,好好打算纔是。

    “誰說我一定要嫁給別國皇子了?既然我是鳳命,我嫁給誰,誰就能做皇帝,那不如讓我喜歡的人……唔……”

    齊國公拿糕點堵住了我的嘴,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壓低了聲音,說:“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不可再說。”

    我被糕點噎得不得不使勁兒點頭,齊國公才鬆了手,又說:“楊家世代忠良,只會做忠君之事。”

    我接着點頭,老爺子你夠忠君了,楊家子孫都讓你搭進去了。

    “翊兒,外公老了,準備告老還鄉,卻放心不下你!”他說,“太子雖護着你,終護不了一世。”

    我噎下糕點,說:“我會保護好自己。”

    他突然淚眼婆娑,溝溝壑壑都顫抖起來,他道:“你母親,也這樣說,也是你這樣的年紀。”

    “她是她,我是我,我會好好活着。”我回得堅定,心底其實沒底,人活一世,當真不易,何況,我已嚐盡人生六苦。

    離開齊國公的營帳,我見皇后的人走了,卻不敢進去了,若是得到了我不想要的答案,我會如何做?再重生一次?我剛剛纔在一位古稀老人面前發誓說自己會好好活着。

    我扶額而立,我以爲自己已經看破生死,可以灑脫來去,爲何還是有這麼大的執念?何時何地纔是我的盡頭?

    “六公主!”元亮看見了我,喚了我一聲,向我行禮。

    我纔想開溜,卻見營帳的簾子已經掀起來了。雲霽寒只着一件寢衣,他快步走到我身邊,把我護在懷裏,擁進了屋裏,嘴裏唸叨着:“睡不着?”

    “嗯!”

    他身體的暖意驅散了我的心寒,我被他放到他的軟榻上,他把被子給我圍好,他自己則找了件外衣披在身上。

    “三哥。”我喚他,他倒茶的手頓了下,轉頭看我,他問,“你有話說?”

    我探尋地瞧他,我問:“你是我三哥吧?”

    和我不一樣,他是原裝的吧?

    他緩步走到我身邊,把茶水遞給我,說:“今日嚇着了?”

    我搖頭,說:“我覺得你被魂穿了。”

    “嗯?”他狐疑地點了下我的眉心,說,“你在說夢話?”

    瞧他這反應,看來不是。

    “這就好。”我喝了口茶水,接着問他,“三哥,你……”

    我的嘴張了幾下,終是沒敢問。

    “算了!”

    我把手中的茶杯還給他,想要離開。

    “你許久未喚我三哥。”雲霽寒說。

    我咬了下脣,也就十幾天唄,而且是他先不理我的。

    我問:“我只是覺得,你關心我,甚過五皇姐。五皇姐她會喫味,說不準回宮裏,又要怎麼來欺負我。”

    我都說了什麼?這還是我的嘴嗎?

    雲霽寒把被子爲我裹得更緊了些,他說:“晚上少出門,當心寒疾又犯了。”

    他見我抱着膝蓋不回話,又說:“孤做事,還需要看他人眼色?”

    他說着就要喫我那杯茶,我急忙制止:“這是我的杯子。”

    他停下動作,沒喝,把杯子握在手心摩挲着,眼裏的光明滅不定,他說:“對你好,因爲我是你三哥,也因爲,我是太子。”

    “我不懂。”

    就算我是鳳命,也不必爲我擋箭。

    我問:“是因爲我沒有母親嗎?你可憐我?”

    他搖頭,溫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頭,說:“你不喜歡?煩?”

    我低頭想了想,搖頭。

    “那便把你那些胡思亂想收起來。”雲霽寒彈了我腦袋一下,說:“回去吧。”

    “哦。”

    這場無疾而終的對話以我的落敗而結束,雲霽寒那些話,我琢磨不透,但至少,他不是被感情衝昏頭腦之人。

    這樣便好。我們都理性的面對問題,便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翌日,我到日上三竿才起牀,今日有賽馬和打馬球的比賽,這種熱鬧我特別願意湊。騎馬一直都是我的最愛,聽到馬蹄噠噠的聲音,我的心彷彿也在馳騁。承國的民風不算開放,女孩子會騎馬的畢竟還是少數。

    先皇后是將門貴女,在馬背上長大,皇帝也愛欣賞她馬上的英姿,所以皇帝對我騎馬的要求並不限制。皇帝還爲我尋了一位師父,教我騎馬射箭的本事,當時我內心是拒絕的,畢竟我這身子雖是新的,但本領並沒有因爲重生而消失,我不需要人教。可當我見到李叔夜時,我卻樂意裝成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我的師父李叔夜,是齊國公府的門客,我見到他時,有那麼一刻懷疑他是不是韓子淵的後代,他與韓子淵有六分像,舉手投足間,也頗有他的味道,帶着對這份疑問的探尋,我對李叔夜總是格外關注。

    我撫上耳朵上的梅花耳釘,李叔夜那日爲何會出現在我宮裏,一身黑色夜行衣,神祕而詭異。當年他離開時,便是匆匆,如今又匆匆地來匆匆地走,他在忙活些什麼啊?

    “主子,您從晨起就一直愣神,都半個時辰了。”

    春華捧着洗漱的盆子,手都酸了,終於忍不住抱怨道。

    “主子,賽馬會快開始了,你不給皇后娘娘請安就算了,太子殿下自會幫你頂着。可這賽馬會一年可就這一次,若是錯過了,您可別後悔。”秋實說完,也不管我答不答應,直接把我從榻上拽下來,一頓拾掇。

    “主子,今日可是您大顯身手的好日子,咱們可得積極着點,這不,瑜貴妃一大早就差人給咱們送來了球杆兒。”春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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