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磨蹭什麼?”雲霄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孟如一回過神來,一邊往屋內走,一邊疑惑道:“奇怪,這麼大的動靜,怎麼都沒人出來看看?”
“不然你以爲他們帶着迷香做什麼?”雲霄背對着她,似乎在擺弄着什麼。
“你是說,他們把整個酒樓裏的人都迷暈了?”孟如一不禁有些心驚,若不是有云霄和小黑,她估計連怎麼被人擡走的都不知道。
雲霄沒有答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道:“上牀。”
“呃……”孟如一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剛纔是說,讓她上牀?
“我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緊跟在她身後的小黑碎碎念着。
它這麼一說,孟如一頓時又想起它那句“他一定是想和你交配”,臉瞬間充血,回頭低聲警告它道:“別胡說,他不是這種人。”
“我是哪種人?”雲霄涼涼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
孟如一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忙轉身看向他,解釋道:“沒事,小黑愛開玩笑而已。”
雲霄目光掃了一眼她身旁的小黑,道:“這麼晚了,你也該讓它休息了。”
“然而我並不困。”小黑瞪大了雙眼,表示自己依舊炯炯有神。
孟如一生怕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一把按住了它的嘴,道:“現在危險已經解除了,我也覺得,你應該回去好好休息了。”
小黑甩了甩腦袋,掙開了她的手,道:“寶貝兒,你不能這麼輕易就被美色迷惑。”
“你趕緊給我進去。”孟如一直接將它召回。
爲了防止它一會再又突然跑出來,孟如一特地留意了一下設定。
好在,這個自動防禦是可以自由關閉的。
考慮到萬一自己跟雲霄在一起時,雲霄有什麼舉動,卻被小黑誤以爲是攻擊,就貿然跑出來,鬧出什麼尷尬,孟如一選擇將這個設制暫時的關閉掉。
反正,有云霄在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等有需要的時候再開啓也不遲。
轉身,就見雲霄正在一旁靜靜觀望,性感的薄脣微微勾勒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無端的惹人心跳。
小黑有一點還真沒說錯,他確實有美色惑人的資本。
面對那雙深邃的鳳眸,爲了顯得自己並不心虛,孟如一擡頭與之迎視,目光碰觸的瞬間,卻似被一股強勁的電流擊中,直酥到了心底。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觸電”的感覺?
“傻愣着做什麼?開始吧。”清冷磁性的嗓音即時打斷了空氣中的曖昧,也打斷了她的想入非非。
“什麼開始?”孟如一有些懵,想到他之前說的“上牀”,頓時脊背一緊。
他不會真是想要和她發生點什麼吧?
看她有如驚弓之鳥一般,雲霄眉心微擰,突然上前一步,抵近了她。
她現在的身高即便是踮起腳也纔到他胸膛,高大的體魄宛若天神,只這麼一站,她便沐浴在了他的陰影之下。
不會真是要引誘她吧?萬一她經不起誘惑怎麼辦?
不對,氣氛怎麼突然就這麼曖昧了呢?他們什麼時候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一定是她想差了,這人可是千年禁慾系,怎麼可能對她有非份之想。
想到這裏,孟如一假作鎮定的請示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能說得簡單明瞭一點嗎?”
此刻的她看起來像只謹慎的小兔子,和她露出爪牙時截然不同,雲霄藏於眸底的那抹興味更濃了幾許。
“脫衣服。”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什麼情緒,卻有着不容人抗拒的威儀。
真是夠簡單,夠明瞭,夠粗暴。
好在孟如一對他的品行還是堅信不移的,突然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難道是……上藥?”
“難道你還想做點別的?”雲霄挑眉反問。
“當然沒有。”孟如一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低頭繞過他,脫了鞋爬上牀去。
回頭,就見他正擺弄着一旁桌上的幾個藥瓶,並不看她。
“怎麼有這麼多?”孟如一疑惑着,他剛纔就是在搗鼓這些?
雲霄側眸過來,道:“你想讓我看你脫?”
她不就好奇一下,至於嘛。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脫就脫。”孟如一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過,嘴上雖硬,她到底還是背過身去,沒敢當着他的面寬衣,也就沒有看到雲霄眸中那一閃而過的異色。
“其實,我這傷口已經結痂了,就算不抹藥也沒關係,也就好得慢些,不影響生活。”讓他每次這麼忙還擠時間過來給她上藥,孟如一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雲霄拿着調兌好的藥,在她身後牀沿坐了下來,看着那白玉一般光潔的背上那道猙獰的刀疤,聽着她毫不在意的語氣,濃眉微擰。
“女孩子,留疤不好。”他一邊說,一邊爲她抹藥。
冰涼的觸感讓孟如一渾身一顫,心底卻涌過一絲暖意。
在現世,因爲她精卓的醫術,經常被人忽略性別。來到這個時空,更是爹不疼,娘不愛,還落得一身傷。
也就在他面前,她突然找回了一點少女心,覺得自己還是個女孩子。
“不是說要傳授我對付樊鶴年的辦法嗎?”不想被他發現她內心的波動,她故意轉移話題。
雲霄沒想到她還惦記着這件事,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是要教你對付樊鶴年,只是提醒你。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弄髒自己的手是最笨的一種。”
孟如一品味着他的話,理論她懂,但要想殺人於無形,尤其是樊鶴年這樣的身份與能力,並不容易。
她孤身一人,無權無勢,也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去佈局,他還不值當。
似是知道她心頭所想,雲霄又道:“除非你確定自己有令對方絕無反擊的能力,否則,不要輕易出手,那也許會爲你帶來更意想不到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