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他們會把你抓來。.shung”拓跋滅清冷的臉上喜怒未辯,末了,又道:“或者說,我沒有想到,你會是赤炎國的聖女。”
“剛上任,混口飯喫而已。”孟如一現在體會到了什麼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孟玉柔!
要不是她故意叫那一嗓子,也不會讓她暴露身份被抓。
等她回去若不好好修理修理她,她就不是孟如一!
當然,如果她還能活着回去的話。
拓跋滅目光之中突然多了一絲審視,毫無預警的問道:“你和雲霄是什麼關係?”
孟如一心絃一緊,腦子快速運轉着。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他當初冒死劫獄,是爲了要救他的同伴。
而他的同伴正是在城外伏擊雲霄,意圖與他同歸於盡的人。
那麼,也就是說,他跟雲霄是絕對的敵對關係!
鑑於自已太過“有名”,有些事就算她想撒謊也是瞞不過的。孟如一在心裏斟酌了一下,道:“他救過我,而且,他現在是我的上司,怎麼了?”
“僅此而已?”拓跋滅似是要從她眼裏看出什麼端倪來。
“不然呢?”孟如一半真半假編道:“你想必也聽說過我的一些事蹟,我在京城混得並不好,他看我醫術還不錯,想將我收爲已用,所以,就給了我個聖女的職位。”
“外界傳聞倒的確是如此。”拓跋滅那幾個手下在一旁插話說着。
孟如一見他們信了,繼續賣慘道:“不過,看來我天生註定沒有好命,前幾天纔剛坐上聖女之位,這不,就被你們給抓來了。”
聽她這麼一說,熊二等人不禁面面相覷:“要是這樣的話,她對咱們豈不是沒有什麼價值?”
“也怪你,少主明明叮囑得很清楚,讓抓一兩個皇子公主回來的。”熊二身旁的兄弟埋怨着。
“那怎麼辦?難道還能把她放了?”熊二請示的看向拓跋滅。
孟如一也看向他,能不能矇混過關就全看他一念之間了。
拓跋滅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衆人正等着他開口,山洞外卻突然傳來人聲。
“拓跋兄,你可千萬別被她給騙了,她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小人物。”
聽到這個聲音,孟如一渾身寒毛一炸,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怎麼可能會是他?
隨着這人話音落下,厚重的腳步聲也隨之而至。
火把忽明忽滅的光芒讓他本就充滿戾氣的臉更多了幾分陰森,一雙叼毒的眼睛裏滿含殺意,自走進山洞的那一刻起,便狠狠盯在了孟如一身上。
這張臉,即便是化成了灰,孟如一也絕不會認錯。
樊鶴年!
“大人,屬下失手了。”剛纔稱呼拓跋兄的那個生面孔在看到樊鶴年後,立刻迎了上去,作揖回稟着。
樊鶴年一張臉難看到了極點,冷哼了一聲道:“國師這老狐狸!他是早有察覺的,故意佈下陷阱等我們自投羅網呢,還好我留有後着,又有拓跋兄相助,否則,今日非徹底栽在他手上不可。”
“怕什麼?”樊鶴年扭頭看向孟如一,臉上浮起一抹猙獰的笑,道:“咱們手上有了這張王牌,還不算徹底輸!”
說着,他上前一步,伸手便要去抓孟如一的衣領。
孟如一忙往後閃避着,卻有人先她一步一把擋住了樊鶴年的魔爪。
樊鶴年一怔,看向格擋住他手的拓跋滅,不悅的道:“拓跋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拓跋滅看向他,道:“樊大人又是什麼意思?”
樊鶴年目光不善,道:“這丫頭可不是什麼善類,我與她有私仇,且讓我先教訓教訓她。”
說着,他手腕一用力,便要推開拓跋滅的隔阻。
未料,他施了五成力,卻依舊沒能推動。
“她是我的人帶回來的。”拓跋滅也不見動怒,言語中卻自有一股鋒芒。
“拓跋兄,咱們可是合作關係。”樊鶴年提醒着,疑惑的看了看他,道:“莫非,拓跋兄是對她有興趣?”
拓跋滅一動不動,道:“她救過我一命,我不會讓人傷她。”
樊鶴年不信,道:“以拓跋兄你的身份,怎麼會跟她有交集?”
拓跋滅也不瞞他,道:“那次劫獄,我和弟兄們受了傷,是她救了我們。”
樊鶴年聽得爲之一奇,鷹一般陰翳的眼睛打量着孟如一,不懷好意的笑道:“這可真是怪了,堂堂聖女竟然敢救治被朝廷通輯的重犯,這事若是傳揚出去,不知大家會怎麼想?”
“樊大人。”拓跋滅冷聲打斷他,道:“現在可不是你報私仇的時候。”
感覺到他腕間施加的壓力,樊鶴年面色微訕,在心裏盤算了一番,這才收回了手,道:“看不出來,拓跋兄還是個知恩圖報、憐香惜玉之人。行,樊某便賣你這個面子。不過可惜,你對她有仁有義,她剛纔卻騙了你。”
“什麼意思?”拓跋滅半信半疑問。
樊鶴年無比憤恨的看向孟如一,道:“你以爲我是爲什麼好端端的被人在聖上面前參了一本?又是誰毀了我郊外的宅子?包括這次,陷害我非禮公主,要置我於死地,這些,都是她和雲霄共同設下的毒計,他們是一夥的!”
從樊鶴年出現的那一刻起,孟如一便知道自已要想逃出去大概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她倒沒想到,這拓跋還不算完全良心泯滅。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拓跋滅相信她與雲霄關係匪淺。
否則,她就真的死定了。
“你纔是在騙人。”孟如一爲自已辯道:“我回京不過三四個月,之前一直在庵堂裏生活,在那之前,我既不認識雲霄,跟你也無怨無仇,何以一回京便要害你?是你變態喜歡凌虐少女,見娶我不成,便想加害我。”
樊鶴年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手上栽得這麼慘,早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聽她還敢辯解,怒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