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沒想到他決心這麼重,想了想,道:“若她不願意,你就算是求你父皇,國師也必會找藉口拒絕。你唯有先得到她的心,才能真正讓她爲你所用。”
“可你不是說她已經沒可能和我在一起?”
“我只說很難,卻不也是完全沒有辦法,只不過……”秦九說到這裏,有些遲疑起來,道:“方法你未必能接受,而且,也有些風險,不一定絕對成功。”
穆天玄卻是眼前一亮,道:“什麼方法?”
秦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方法就是,先得到她的人。”
穆天玄一怔,隨即臉有些微燙,道:“怎麼得到?霸王硬上弓?就那丫頭的性子,還不拿刀戳死我。”
“這種事當然不能硬來,還得講究機緣,氣氛,得好好合計纔行。”秦九說到這裏,突然有點自我鄙棄,道:“不過咱們這樣算計一個小女孩,實在是有些……禽獸。”
何況人家剛剛纔治好了他,雖然有可能他會生這場怪病也是因爲她,但畢竟沒有證據。
穆天玄也覺得這種行徑太過卑鄙,有失他太子爺的身份。可是,他又不甘心放手。
“其實想想她也不虧,至少,我會把正室的位子留給她,也算是對得起她了。”穆天玄爲自已找了個絕佳的理由,並深以爲然。
秦九無奈的一嘆,道:“那我便替你想想辦法。”
秦九這一病,穆天玄也沒心思查假藥的事,便擱淺了一天。
到第二日,他養足了精神,便下牀正常活動了,除了一天三頓要喫那奇苦無比的藥外,一切與正常人無異。
於是,到了下午,他竟又隨雲霄去了“***”。
他這一走,穆天玄也閒下來了,便又拉着孟如一出了門。
本以爲他又是帶她藥材市場繼續踩點,卻不想他卻將她帶到了碼頭,還租了一艘小小的客船。
“你租船做什麼?難不成是要帶着我離開鹽城?”孟如一玩笑的問。
穆天玄笑道:“都說鹽城的港口繁華熱鬧,也是一道風景,咱們今天就一邊遊船賞景,一邊觀察一下這個港口。”
孟如一詫異道:“不是說最近港口被封,只許進,不許出嗎?”
“我問過了,商船確實是只許進不許出,不過,像這種往返渡江的客船還是準行的,就是盤查嚴一些。”穆天玄顯然是做個功課的,對這些瞭解得一清二楚。
既是如此,孟如一便選擇了配合,與他一同登上了客船。
船艙很小,裏面擺放了一張桌子,兩條板凳,剛好夠兩人對座。
桌上倒是放置了幾盤點心瓜果,還有一壺茶水。
“這些點心都是鹽城的特色,嚐嚐看。”穆天玄待她落座後,邊說着話,邊親手爲她沏上了茶水。
“準備得這麼齊全,還真是出來遊江的呀。”孟如一接過他遞來的茶,笑道:“您親手給我斟茶,真是叫人惶恐。”
“沒什麼好惶恐的,你治好了你爹的病,我心懷感激,若是還有什麼想喫的,儘管開口。”穆天玄甚是大方的說着。
江面上來來往往的客船不少,甚至還有專供玩樂的客船,一路載歌載舞,鶯鶯燕燕的嬌笑聲時不時便透過江風傳入耳朵裏。
“來了。”穆天玄突然眼前一亮,站起身來,道:“來,出來看看那艘船。”
孟如一不知有何端倪,隨他一同起身到了甲板上。
“看到沒,準備入碼頭的那艘商船據說就是濟生堂商會用來出貨的船。”穆天玄指着一艘頗爲氣派的大商船讓她看。
孟如一看那商船的規模,一次裝個數百上千斤的藥材都不在話下。看那商船的喫水情況,這應該是裝滿了貨物來的。
正看得仔細,突然聽得後面一聲驚呼:“小心!”
緊接着便是“砰”的一聲,他們的船被另一艘客船重重的撞了一下。
孟如一始料未及,身子立刻朝江中栽去。
不止是她,站在她身邊的穆天玄也沒能站住腳,與她一同落入水中。
上次的水中驚魂孟如一還有些心理陰影,所以,雖然她水性還不錯,一時竟也有些慌亂,身子掙扎着便朝水中沉去。
穆天玄剛在水中穩住身子,見狀忙扎入水中,朝她游來。
很快,他便抓住了她的手,帶着她一同往上游。
孟如一這纔回過神來,儘量讓自已保持冷靜,與他一同遊向水面。
總算,浮出水面透了口氣,船上的船伕忙將船槁遞過來。
“你先上去。”穆天玄託着她的胳膊說着。
孟如一沒想到他還挺仗義挺紳士的,正要去抓那船槁,突然腳下被一隻冰涼的大手一把捉住了腳踝。
“啊……”孟如一驚呼一聲,還來不及多說一句,便被拽入了水中。
穆天玄被這變故驚住,還來不及想怎麼回事,就覺得腳踝被什麼纏住。
下一秒,一股巨力將他也一把拖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這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混沌不清的江水下,孟如一反應還算很快,在未及提防之下嗆了一口水後,立即閉住了呼吸,下沉的過程中,迅速解下手鐲打開刀刃。
捉住她腳踝的手還在將她往江底拖拽,孟如一身子一曲,手中的刀刃便朝着那隻手劃了下去。
一刀命中,水裏立刻泛起一股紅潮,那隻手喫痛的鬆開了。
孟如一正要往江面上遊,就見不遠處一個身影拽着穆天玄往下沉下來。
穆天玄奮力想要蹬開纏在他腳腕的手,卻幾番未果,兩人正纏鬥在一起。
剛纔他救了她一把,孟如一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朝兩人遊近,瞅準機會,一刀划向那歹人後背。
那歹人背上一疼,果然鬆了手。
孟如一正要拽着穆天玄游上去,突然腳上一沉。
剛纔被她劃了一刀的那人竟然又纏上來,拖住她以最快的速度向水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