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一聽得憤慨不已,道:“想不到他倆這麼可惡,早知道,就該把藥下重些,讓他們再多喫些苦頭。尤其是那太子,真該讓他在這裏邊賣幾天身,好好受點懲罰。罷了,等出去後我再跟他們好好算帳。”
一番吐槽之後,見時辰還早,孟如一便就着那張大牀睡了一覺,雲霄與她合被而眠,有他在身邊,她倒也睡得舒心。
二更天的時候,狼毒過來了。
雲霄將她喚醒,按照計劃,她現在只需找一名客人對換身份,明天天一亮,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東蘺苑了。
而等替代她的客人醒來時,她早已遠去,會發生什麼,就不在她考慮範疇了。
出來玩,總是要還的嘛。
保險起見,狼毒挑了走廊最裏頭也是最幽靜的一間客房,先吹了迷煙,過了一會,沒聽到任何動靜,這纔開了門。
許是疏忽,這門竟然都沒有上門栓,一推即開,雲霄在門外把風,孟如一隨着狼毒潛入了房內。
屋內的人應該早已熟睡,沒有點燈,也沒有任何異動。
“呃?不對。”剛轉入內室,孟如一突然腳步一僵,停了下來。
“怎麼了?”狼毒也立刻停住,仔細聆聽了一番,道:“沒事,沒人醒來。”
“不是這個。”孟如一試着往裏走了走,道:“我怎麼聞着有股血腥味。”
說到這裏,隨即想到了某些不太純潔的畫面,孟如一立刻捂住了鼻子。
一會該不會真的看到什麼菊花殘,滿腚傷的畫面吧?
狼毒倒是沒有想歪,他嗅覺雖不及她,但細細聞了一下,也覺察出了異樣。
詫異之下,已入了內室。
他夜視能力極好,見牀上的兩人熟睡得沒有一點動靜,這纔拿出火摺子,點燃了屋內的燭火。
“唔!”孟如一隻看了一眼牀上的人,便驚得瞪大了眼睛。
幸好她嫌味道難聞,一直捂着嘴,不然就叫出聲來了。
狼毒看到牀上的情形,臉色也頃刻劇變。
“糟糕,咱們快離開這裏。”他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拉了孟如一便往外走。
“怎麼回事?”門外的雲霄見他們匆匆出來,也意識到出了變故。
“剛纔那個人好像是……”孟如一正說着,突然雲霄一把攬過了她,便飛身一躍,直往他們之前住的房間,狼毒也緊隨其後。
剛入了門,便聽得有腳步聲從走廊口傳來,似是負責巡邏的。
腳步聲一直延伸到走廊近頭,隨即便有說話聲傳來,“咦,這房門怎麼開了?”
狼毒眉心一緊,剛纔事發突然,他根本沒時間帶上房門。
緊接着便聽到那頭傳來一聲驚呼,繼而便是變了聲的嚎叫聲:“來人哪,殺人啦!”
隨着這一陣慘叫,整層樓的人都驚醒了,紛紛打開門來。
“你先離開。”雲霄對狼毒說着。
他剛走一會,便又有大隊人馬衝上樓來,道:“各位貴客請先各自回房,不要擅自離開,我們會派專人保障您的安全。”
孟如一心裏隱隱有些不安,道:“剛纔,我沒來得及多看,不過,死在牀上的那個人,好像是那個歐陽逍。”
雲霄聞言眉心微蹙,道:“看來,今天沒法救你出去了。”
話音剛落,便聽得外面一陣哭嚎聲驚天動地傳來:“表弟!我的好表弟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慘?是誰這麼殘忍殺害了你啊……你放心,表哥一定會爲你報仇,將兇手碎屍萬段!”
“死的人是歐陽家的公子?這下事情可大了。”有人驚呼着。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歐陽家也敢得罪?”
“就是,雖然這歐陽公子平日裏是有些囂張跋扈,但他可是歐陽酉的獨子,就算是恨之入骨也沒人敢動他呀。”
“我知道是誰害了我表弟!”那哭嚎聲忽止,轉爲了凌厲的叫囂,道:“一定是今晚那個老頭,他表面不說,心裏一定是記恨我表弟罵他。”
聽到這裏,孟如一心頭一跳,道:“這人說的該不會是你吧?”
雲霄目光微冷,沒有說話。
“劉公子稍安勿躁,官府的人馬上就來了,定會還您表弟一個公道。”花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聽着也是萬般的頭疼。
劉箭哪肯聽勸,道:“哼,花爺,兇手只能是那老頭,快說,他究竟住哪個房間,讓他趕緊出來給我表弟抵命!”
花爺很是爲難,道:“這事還是交給官府來辦吧,您放心,在官府查清之前,我們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肯定是那老頭,我們跟歐陽公子可是無怨無仇。”生怕被捲入到這啓事件當中,衆人紛紛推脫起來。
這個時候,他們如果再不出去,就顯得有些做賊心虛了。
雲霄攜着孟如一走到門口,開了房門。
“什麼事啊,這麼吵?”孟如一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率先開口。
劉箭聞聲看過來,直接無視了她,指着雲霄便道:“好啊,原來你就住在這兒,說,你爲何要殺死我表弟?是不是因爲他跟你競價了,你心裏不痛快,就對他痛下殺手?”
面對他的叫囂指控,雲霄只淡淡道:“我這春宵一刻萬金,我陪佳人尚覺不夠,誰有空去殺你的表弟?”
衆人一聽,頓覺有理,畢竟花了一萬六千多兩銀子呢,不抓緊享受,跑去殺人,那不是有病嗎?
見周邊的人紛紛附和,劉箭臉色一僵,語氣更惡劣了些,道:“就你這把年紀,怕是一刻就完事了吧?肯定是事後覺得這銀子花得不值,這才跑去找我表弟泄氣!”
“喂,你這麼說就過份了吧?”孟如一當即便怒了,雖然她有時候會拿這個開一開雲霄的玩笑,但這種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她就不能容忍了,“我們……”
“乖,不必與他多作解釋。”雲霄一把攬過了她,沒有讓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