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空氣似乎又開始升高,而他微涼的體溫成了唯一的救贖。
在她幾乎快要無法呼吸時,忽然一種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將兩人從旖旎之中拉回了現實。
孟如一恢復了一絲理智,睜開眼睛一瞥,小黑放大版的腦袋不知幾時已湊到了近前,正豹視眈眈的盯着他們。
縈繞的曖昧瞬間被驚散,孟如一忙推了推雲霄。
雲霄自然也察覺到了,這才意猶未盡的移開了脣,道:“這個解渴的方法不錯。”
孟如一臉上頓時比被火燎了還要滾燙,竟有種佔人便宜被人看穿的羞愧感。
她忙轉瞪向小黑,道:“小黑,你突然靠這麼近做什麼?”
小黑睜着一雙金色的眼睛看了看他倆,道:“你們在做什麼?”
這貨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孟如一狐疑的看了看它,挺直了身板,道:“你沒聽他說嗎?他太渴了,我在……給他急救。”
小黑那張獸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起伏,道:“你們兩個心跳過快,將有生命危險。我早說過,不要廢話,保存體力。”
“嗯,你說得非常對,我們保持沉默。”孟如一忍着笑回得一本正經。
偷眼看雲霄,他也配合的一臉坦然,彷彿剛纔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於是,在小黑的“監視 ”下,兩人沒有再多作交談,只是在孟如一的堅持下,與他輪流使用着氧氣罩。
大概是問荊他們出去後又加大了救火力度,不到一個時辰,火勢便漸漸歇了下去。
看周遭火澆滅得差不多時,雲霄撤去了那層無形的防護。
沒有了熾人的熱浪,清冷的夜風終於滲透進來,帶來了一絲新鮮空氣。
孟如一及時將小黑召回了系統中,並把暫存空間裏的藥材拿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不久,便聽得大批腳步聲朝着這邊奔來。
最先衝進來的便是問荊等人,太子秦九等也在其列。
緊跟在這些人身後的除了那位吳督察,還有幾名地方官員,以及一干幫着滅火的百姓。
穆天玄早已聽秦九簡述了這裏面發生的事情,此刻見孟如一站在雲霄身旁,雖然衣着相貌有些狼狽,但兩人之間的氣場卻是驚人的融洽,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意頓時自心底滋生開來。
“國師大人,都是屬下守衛不力,纔會令賊人趁虛縱火,造成如此巨大的損失,還累及您親身涉險,卑職等罪該萬死。”吳督察見了雲霄,直接拜伏在地,自動請罪。
他這一跪,其它幾名官員也惶恐的跟着下跪求饒。
後面的百姓聽到“國師大人”這幾個字眼頓時震驚住,立刻跟着跪成一片。
“都起來吧。”雲霄赦免了衆人,掃了一眼吳督察,道:“吳督察,當務之急是處理好眼前的事,是戴罪立功,或是數罪併罰,就看你們接下來的表現了。”
吳督察如蒙大赦,連連磕頭,道:“多謝國師大人開恩,卑職定當竭盡全力,將這一干事件徹查清楚。”
接下來還有許多事需要部署,雲霄便讓孟如一先行回去休息。而他則帶着問荊等人去了別處,太子和秦九也在其列。
孟如一回到別苑清洗了一番,一過水,才發現雙手手背皆有灼傷。
也幸虧現在天氣轉涼,她衣着不算太單薄,又沒怎麼接觸火源,身上臉上並無損傷。
她尚且如此,不知雲霄他們又是怎樣?
孟如一替自已擦完了藥,卻遲遲不見他們歸來,索性往衆人房裏一人放了一瓶治燙傷的藥水,這纔回房睡去。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因爲用藥及時,手上起泡並不嚴重。
孟如一又用了一遍藥,起來轉了一圈,卻依然不見雲霄等人,房裏的藥也不見動過,顯然是不曾回來過。
正要出門去找,迎面卻見賀毅從房子裏出來,看到她,頓時怔了一怔,竟似有些慌亂,道:“三……孟姑娘,您醒了?”
“嗯。”孟如一隻覺他怪怪的,不禁問道:“你怎麼了?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了?”
賀毅有些侷促的衝她揖了一禮,道:“之前不知您的身份,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身份?”孟如一看他這般模樣,反應過來,笑道:“你是說我是聖女的事?這裏又不是什麼正式場合,咱們還是像平常一樣交流就好。不過,你是聽誰說的?”
狼毒等都不怎麼搭理他,應該不會刻意提起吧?
賀毅回頭看了看外面的方向,有些意外的道:“您……您還不知道?外面很多前來參拜的,不過,被官差攔下了。”
“參拜?”孟如一詫異之下,立刻朝門外走去。
別苑門口果然站着兩個手持兵器的官差,看到孟如一走來,立刻深深一揖,道:“聖女大人。”
孟如一探頭朝外看去,就見別苑外另有一隊官差,挎着大刀在沿街來回巡邏,街道那頭,不少人三三兩兩聚集着,時不時朝這邊看上一眼。
“二位小哥,國師大人派你們來的?”孟如一打量着這兩個守門官差問。
見她開口,兩人既是激動,又是惶恐,連連道:“大人折煞了,小的們是奉我們知府之命前來保護幾位貴人的安全。”
“知府?”孟如一眉心一皺:“黃崎?”
其中一人忙道:“回大人話,小的們說的是新上任的周知府,黃崎已經被吳督察給查辦了。”
原來黃崎那個昏官已經下臺了,這倒是件好事。
孟如一又問道:“那,你們可知國師他們現在何處?”
兩人搖了搖頭,道:“小的們是一早過來駐守的,不曾見過國師大人。”
連他們都不知情,孟如一也只得打消念頭。
也不知藥材市場的事處理得如何了,或許,她應該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孟如一這麼想着,便要朝外走,兩名官差連忙將她攔下了,道:“聖女大人,您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