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巫骨 >第九章 遷墳
    告示上寫就是昨我和包子跟張毅打架的事情。

    自然,這上面寫的跟事實有些區別,原本被打的包子成了挑事兒的主,而我則成了幫兇,張毅非常可憐的成爲了受害者。當然,那五個混混肯定是沒出現過,否則這告示上怎麼會沒寫呢。

    看來學校領導果然是非常重視,這昨下午的事,放學的時候還沒答案,現在早上還沒到上學時間呢,通知都貼出來了。

    張毅因爲是“受害者”沒有什麼處分,而我和包子兩個,則是停課一週留校察看的處分。

    我把這告示上下看了半晌,乾脆書包一擰轉身就走。不是停課一週嗎,那爺就不奉陪了。

    先回了趟家,爸媽是雙職工,我回家的時候兩人都去了單位。昨下午打了一架,弄了一身泥。張瞎子那道觀裏又沒個淋浴的,身上髒兮兮的,洗個澡再。

    大夏的也不用什麼熱水器,光了膀子就本廁所裏。

    只不過,這水龍頭剛一打開,我忽然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在我胸前,可還掛着一枚人骨吊墜呢,而我那傳中的鬼媳婦,可就在這吊墜裏。

    依昨她幫我對付那幾個混子的事情來看,她應該是能看到外面發生了什麼的。那豈不是……

    我心一慌,趕緊把一旁的浴巾扯下來裹住要害部位,然後解下吊墜放在洗手檯上。我琢磨了下,道:“那個……你在不在?”

    起來,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這個鬼媳婦叫什麼名字。

    吊墜靜靜地躺在洗手檯上,沒有反應。我琢磨了下,前幾次那鬼媳婦出現,要嘛是我遇到危險,要嘛就是張瞎子做法。

    找張瞎子多半是不行,他不會因爲我想看看那鬼媳婦就給我開壇做法。至於遇到危險嘛,我總不能拿着刀子抹脖子吧?如果真這樣,估計我那鬼媳婦會樂呵呵的在邊上看着。

    我心頭一動,就把那吊墜拿了過來,握在手心裏輕輕摩挲。

    過了半晌,還是沒反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我老臉一紅,這摩挲的動作實在是有些蠢。

    正準備把吊墜重新掛回脖子上,忽然就聽見一個聲音。

    “嚶……”

    轉頭一看,就見那一身苗裝的鬼媳婦已經出現在了我身後。她看上去有些疲倦,也不知是沒睡醒還是什麼原因。

    她好像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呆呆的看了我半晌。忽然,就見她滿臉通紅,驚叫一聲就消失不見了。

    我看得有些發呆,鬼媳婦那絕美的容貌配上那慵懶嬌憨的神態,誰都甭跟給我這是索命的厲鬼,我不信!如果不是那身有些可疑的苗家服飾,我都要以爲這是仙女下凡了。

    “你……你這種時候把我叫出來做甚?!”鬼媳婦嗔怪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裏響起。

    那清脆的聲音讓我的心臟不爭氣的一跳,別人都怕見鬼,但我對這鬼媳婦不知怎麼的,真的是怕不起來。

    “那個……我就是忽然想見下你。”我道。

    鬼媳婦沉默半晌,才道:“爲何要在這種時候?”

    這話問得我有些尷尬,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能成功把她叫出來,這也就抱着試試的心態。當然,想是這麼想,但話可不敢這麼。鬼媳婦看起來貌美可愛,但真要惹惱了她,我指不定就命不保了。

    我雖然和她有了約定,但這玩意兒又沒什麼法律保障,她真要耍賴我也是沒辦法。

    “那個,我就是想見你了,也沒想着其他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開口問道。

    鬼媳婦又沉默了半,才道:“你我結爲夫妻已十年,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我臉有些發燙,但這還真不能怪我。如果不是張瞎子起,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這麼個貌美如花的鬼媳婦。

    見我半晌不話,鬼媳婦幽幽地道:“待君有朝一日想起我的名字來,再叫女子相見吧。”

    一聽這話,我立刻就急了:“別走,別走啊!”

    等了半,鬼媳婦都沒回應,看來是真生氣了。

    鬼媳婦不理我,我也無可奈何,想了想,還是把吊墜掛在脖子上。反正這都十來年了,她真要有心看,只怕全身上下都被她看光了,也不差這一回。

    利索的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我也不敢在家裏多呆,趕緊就往張瞎子那裏去。

    剛走到道觀門口,就見有兩個男人站在那裏。

    “你找誰?”其中一個攔着我問道。

    我一愣,朝裏面瞧了眼,就見張瞎子和一個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坐在裏面着什麼。

    “我不找人,我就住這裏。”

    “左源回來啦?”張瞎子聽到我的聲音招呼了聲。

    我應了聲,也不理門口那倆人,直接就進去了。

    那中年人看到我顯得有些詫異:“張師傅不是一直都一個人住嗎,這位是誰?”

    “這是我新找的個徒弟。”張瞎子着嘆了口氣,”人老了不中用了,一些力氣活兒還得找人乾的。”

    我咧了咧嘴,這還真是把我當苦力了。

    “張師傅您笑了,如果能行的話,還請您這兩就過來看看。”中年人和張瞎子聊了兩句,就帶着門口的兩個人走了。

    我看着這三人一陣奇怪:“這都是誰啊,來找你幹嘛?”

    張瞎子一言不發,就坐在那裏抽着旱菸袋。農村的房子光線不好,整個房間陰森森的,看着他枯瘦的臉,我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發涼。

    “那人是東安村的書記,叫李棟。”張瞎子忽然開口道。

    “東安村?書記?”我愣了一下。

    東安村我知道,就在我們廠的旁邊,直線距離不到十里。當然,在這大山上,直線距離和路程根本是兩個概念。

    東安村和我們廠子之間隔了一座前山,通常我們要去東安村的話,要坐公交繞着這片大山轉一個大圈,然後從縣城裏轉車才能過去,這時間花的就多了。

    以前我和包子倒是試着直接從前山翻過去玩,但去了一次就不去了。過去的山路太難走,而且東安村就是一般的農村村落,除了田地也沒什麼別的東西。

    “東安村的人來找你幹嘛?修房子看風水?”我好奇道。

    我對張瞎子瞭解的不多,但大致知道他謀生的途徑主要有三個,一個是卜卦算命,這個沒什麼好的;還有一個是給人做法事,例如這附近誰家有人過世了,通常都會叫他去做幾法事。

    而第三個,就是給人看風水。咱們學生會會長李沐,他家修別墅的時候,就是請張瞎子去給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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