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巫骨 >第九十六章 信封
    張總把我們迎進屋裏,落座後才笑道:“我在聽潘姐起左師傅您了,聽在凱里的時候,您還救了潘姐的命?”

    我搔了搔頭,笑道:“哪裏,當時不過是碰巧而已。還有,張總您也別叫我左師傅,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張總趕緊道:“那怎麼敢,這聲左師傅是一定要叫的。”

    我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了看潘琳,她是給我介紹打工的機會,但這怎麼看起來都不像啊。只不過,回想起來進門前張總那句“左師傅救命”,我大概有些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張總,我也就開門見山直了,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問道。

    張總驚喜道:“左師傅,您看出來啦?!”着,他忽然疑惑地看了一眼潘琳。

    潘琳一陣輕笑:“不是我的。”

    張總滿臉喜色地朝我比了比大拇指:“左師傅果然是高人!”

    我一陣哭笑不得,心這不是你自己在叫救命嗎?

    只不過我也沒破,這種事情自己心裏明白就行。其實很多時候,外面那些江湖騙子也是利用人們的這種心理,一些話得模棱兩可,心有所憂的人自然就會往那方面聯想過去。

    客套了兩句,這才進入主題。

    這位張總是房地產開放商,前些日子看上了一個樓盤,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周邊環境都非常不錯,他打算做成住宅區。

    一開始各種建設都好好的,但當要修建其中標誌性的中央商貿大樓的時候,問題就來了。一開始是聽到工地的工人鬧鬼,自然,這種事情沒有哪個開放商會宣揚出去。張總也只當是對手的惡性競爭宣傳手段,之後就就連續有工人在現場出事。甚至前段時間還有工人失蹤。

    這個樓盤是張總花了血本拿下來的,這些雖然都是棘手的事情,但好歹找了不少人脈算是解決了。

    但是,當這商貿大廈修道十二樓的時候,卻怎麼也修不上去了。每次一到十二樓,必然會出現各種問題,導致拆除從來。

    最誇張的一次是前不久,張總本身是白手起家打拼起來的,對鬼神一從來不信。既然修不上十二樓,那他就親自看着修!那短時間他每親自監工,從材料到施工,全都親自經手。

    眼看着十二樓要封頂,但忽然間山搖地動,直接把十二樓給震塌了。

    這一下別是一般的工人不幹了,連向來不信鬼神的張總也被嚇得不輕。工地上更是流傳起這片工地是龍脈,動了龍脈要受報應的法。

    一時間整個開發區的工程全部停止。

    這合同可是有期限的,眼看着交房日期一逼近,張總差點被急出病來。

    我聽完,皺起了眉頭。

    老實,風水我不擅長,甚至連張瞎子都不擅長。但聽這張總起來的樣子,這還真不像是人爲的原因。

    如果不是這位張總太背,那就真是有人搞鬼。

    但是,就我的經驗和張瞎子書裏描述的來看,這種事情十有八九是背後有人動手腳的了。

    我看了看潘琳,就見她坐在邊上隨手翻着桌上的雜誌,好像沒怎麼聽我們話一樣。

    “張總您得罪過什麼人嗎?”我問道。

    張總苦笑道:“左師傅,咱們混商場的,那仇家可是多了去了。你要得罪過什麼人,我只能太多,根本沒法算。有的是競爭對手,有的甚至是合作伙伴,那人心隔着肚皮,沒人知道誰會害誰。”

    我想了想,光這麼聽是沒辦法知道的,還得到現場看看。

    “這樣,您看您哪有時間,我跟着到您那兒去看一眼。”我道。

    張總一聽,頓時大喜道:“左師傅能來那就最好了!起來,我也請了一些師傅看,但都是風水不好,花了不少錢,但就是沒解決事兒。這次有潘姐介紹的您,一定沒問題!”

    這話一出,我就覺得嘴裏有些發苦了。我不知道這張總請那些人的水平怎麼樣,但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幾分斤兩,論看風水的話,我恐怕還比不上那些江湖騙子。

    但話都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好好……”我搔頭笑道,“其實我也就一初出茅廬的術士,就怕到時候幫不上什麼忙。”

    張總笑道:“怎麼會呢,我和左師傅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卻非常相信您的。潘姐是眼光極高的人,可不會隨便誇獎人的。”

    轉頭看了看潘琳,就見她還在看雜誌,連眼皮都沒掀一下。只不過,那翹起的二郎腿從左腳換成了右腳。

    我還沒怎麼明白,張總就笑道:“今麻煩潘姐和左師傅專程跑一趟,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哪裏哪裏,一點事而已。”我道。

    “那……左師傅什麼時候有空呢?得空的時候,我派人接您去給我瞧瞧?”張總道。

    我想了想,這短時間已經缺課不少了,如果再請假,指不定指導員就會找我麻煩了。

    “要不周六吧,週六我去您那兒。”我道。

    張總拍了拍手,笑道:“好,就週六!到時候我派車來接您。”

    我趕緊道:“不用不用,張總您個地方,到時候我自己去就行。”

    張總非常大氣地揮了揮手:“左師傅這些就見外了,就這麼定,週六早上我派車來!”

    到現在,我大概明白潘琳所的打工是什麼了。但這到底怎麼收費呢?這倒是個問題,張瞎子沒有別的徒弟,我也沒有什麼幹神棍行業的朋友。

    這裏正想着,張總就從西裝內兜裏摸出了一個信封放到了桌子上。

    “初次見面,一點意思,左師傅還請笑納。”張總笑呵呵地把信封推到我面前。

    這可嚇了我一跳,這算是收入還是什麼?

    這種塞錢的事兒我以前也就聽過,不過我家那種工薪家庭,這一輩子可是既沒機會給人塞錢,更沒機會讓人給塞錢了。

    “這怎麼行,張總您千萬別這樣!”我趕緊推辭道。

    張總又勸了幾句,我就只是搖頭不肯。

    他看着有些沒辦法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潘琳身上。而潘琳,好像也對那雜誌沒了興趣,隨手一扔,擡起頭,目光和他對了下,之後就望着我笑道:“收下吧,張總是生意人,做事精明着呢。這見面禮,可是不會白花的。”

    張總一陣哈哈大笑。

    我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潘琳都開口了,這信封我也只好揣進了兜裏。

    張總一路送我們出了房間,我就覺得舒了一口氣。老實話,我不太適應剛纔那種場合。雖然張總一直滿臉帶笑客客氣氣,但很明顯他的目標並不是我。從他時不時飄向潘琳的目光我就明白,如果不是潘琳帶我來,我恐怕連這位張總的面都見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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