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重傷在身,而且心浮氣躁不同。經過一的調養,我的身體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那破損的經絡已經修復得七七八八。再加上這一番修復所帶來的好處,讓我的經絡比以前更加結實,能夠調用的道力也越來越多。
我相信,就算再遇上昨晚那種心神失守的情況,也絕不會像昨晚一樣毫無抵抗之力。而最爲關鍵的是,就在昨晚,我再次見到了鬼媳婦,我再次肯定了她對我的感情。
現在我就覺得自己種宛若新生一樣,那種的感覺真是言語難以形容!
震耳的呼嘯聲聲越來越響,每一次呼嘯都像悶雷一樣,都是直接在腦海裏炸開,所有的東西都無法阻擋。
我閉着雙眼,盤膝坐在地上,嘴裏低吟着清心咒。這是安神定魂的咒語,也是道家的入門咒語。然而就在這時候,這最基礎的清心咒卻起到了神奇的功效,讓我能夠進入忘我的境界,把那些讓人煩躁的呼嘯聲徹底拋於腦後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森冷的陰風出現在了洞口。我緩緩睜開眼,冷冷地看着那由冤魂組成的黑風。
黑風中的猙獰面孔依然清晰可見,那些慘叫哀嚎的靈魂被束縛在陰風中,無法超生,也無法毀滅,他們終其一生都會被這陰風囚禁。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永世不得超生吧。
凝視這陰風片刻,我再次緩緩閉上眼。我不知道以前有人想過沒有,但就在今早,我忽然想到一個法子。
這陰風雖然厲害,能對修士的心靈和肉身都造成巨大的傷害,但對我而言,這何嘗不是一個機緣呢。
強大的力量會摧毀經絡,但我體內由靈虛子傳承而來的道理也會在之後迅速修補。只要處理得當,我是否可以有意引這些陰風入體,讓它們幫助我激活靈虛子的道力?
這想法是如此的誘人,但也同樣的危險。
這些陰風中含着的死氣相當恐怖,甚至產生了漩渦,將周圍的陰氣都全部抽乾。而在我體內,也還有另一個極不安分的因素,那就是鬼王,萬一他在這時候做點什麼,很有可能帶來嚴重的後果。
如果是昨晚以前,引陰風入體的念頭恐怕剛一升起就會被我否定。畢竟我一直以來的處世態度都是安全第一,太危險的事情我不太會去做。
但是,經歷了昨晚,在今早更是看到那枯骨吊墜黯然無光。我心頭便有了明悟,很多事情,真的是要拿命去拼的。
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在全身流轉的清源道體道力被我全部收回到丹田裏。
這一刻,我周身沒有一點防備,就和一個一般人一樣。不,或許比一般人都不如。普通股人還有精氣神三昧真火護體,而現在的我在刻意引導下,連這三昧真火都低到了極點!
果然,面對我這個“可口的食物”,那陰風沒有任何猶豫,朝着我就撲了過來。
腦海裏的轟鳴依然不斷,外面森冷恐怖,能讓人靈魂顫抖的陰風也撲面而來。
我非常清楚,機會只有一瞬間,要在陰風入體的一瞬間將其割斷。我的經絡還很脆弱,無法承受太多的死氣。
一旦這些死氣過量,會給我的身體造成難以磨滅的損傷。而且,我還必須要提防着鬼王,不能讓這陰風給了他可趁之機。
我沒有時間去細細計算,因爲陰風來得極快,恐怕在我計算明白以前,它就已經全部進入了我的身體。
就在感覺陰風臨體的一瞬間,我立刻運轉清源道體,將能聚集的全部道力都集中到了心口。而雙手也沒閒着,直接胸前結印。
“兵!”
隨着一聲低喝,我手中的兵字真言朝着那陰風就拍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整個山洞都在這撞擊中顫抖着。
我不敢耽擱,金光咒運轉,化作一道金芒護住全身。
而就在這時候,我就幹到左眼傳來一股森寒,這是鬼王在行動的跡象。
我心頭一陣冷笑,早就放着他了!
心口處已經匯聚的道力立刻就發動,朝着寄身在我左眼的鬼王狠狠地就拍了過去。
一瞬間,我就覺得左眼傳來一陣劇痛,那感覺就好像是用針刺眼球一樣。
劇烈的疼痛讓我渾身顫抖,但讓我驚喜的是,就是這麼一下,鬼王果然是不再動彈了。我不知道這一下到底對他造成了多大的損傷,但可以想見一定傷的他不輕。否則以鬼王的兇狠,絕不可能這麼就退縮的。
處理完這一切,我才舒了口氣。
這陰風確實厲害,如果換作是普通人,恐怕陰風吹過,他立刻就得命喪黃泉。就算是對於修士而言,那陰風發出的呼嘯也能干擾他運功護體,讓他根本無法運功抵抗。
但如果連續這麼幾,一般修士也是喫不消的。道力受損是肯定的,還有可能在心裏留下陰影,成爲今後修煉的心魔。
這恐怕纔是清平谷裏一幫修士談風口色變的原因。
我閉着眼,對外面的那陰風不再理會。
既然你殺不死我,我還怕你做什麼?這個念頭就好像一個護身符,讓我能在那震耳的轟鳴聲中保持靈智的清明。
剛纔那陰風其實只是接觸了我一瞬間,但我已經感覺到那恐怖的死氣鑽入了我的體內。它們就像恐怖的毀滅者,在經絡裏流轉着,翻騰着,所過之處如摧枯拉朽一般,將全部經絡盡皆摧毀。
那種好像撕裂身體的疼痛,讓我幾近昏厥。
但這時候,那陰風刺耳的轟鳴聲反倒成了讓我堅持的動力,在每一次快要昏厥的時候,那轟鳴就將我叫醒。
我強忍着劇痛,按着清源道體第四卷的功法開始運轉道力。
道力是需要在經絡裏流轉的,而現在我的經絡已經徹底被毀。道力經過之處,就好像用烙鐵在灼燒一樣。之後,這些道力又開始迅速修補經絡。那種又癢又麻又疼的感覺,快把人逼瘋。
我不斷提醒自己堅持,每當我覺得難以忍受的時候,腦海裏總會泛起鬼媳婦的容貌。那哀婉的眼神,那蒼白的臉頰……
和那種鑽心的痛相比,身體上的痛苦好像根本不值一提了。
漸漸的,我的心神陷入了修煉中,甚至連那腦海中的轟鳴,都已經徹底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眼。
色已然放亮,周圍的一切彷彿是夢境。
再次閉上眼,細細感應體內。
我驚喜的發現,這一晚雖然飽受折磨,但收穫也是巨大的。昨晚我幾乎是全部精神都用在了調動道力上,那種高度的精神集中絕不是一般的入定所能達到的。
此刻,一運轉起道力來,那種自如的感覺,甚至要超過以前的任何時候。
而更直接的收穫是,雖然渾身經絡都是一陣刺痛。但是我能非常清晰的感覺到它們在不斷拓寬,原本僵硬的經絡,此刻更富有活力。
我不太清楚自己現在境界有沒有提升,但毫無疑問的是,我現在的能調用的道力更多了。
深吸口氣,強忍着心頭的激動。
輕輕握住胸前的枯骨吊墜……
“快了,我很快就會幫你恢復……箜。”我低聲喃喃道。
距離清平谷比試的日子只有七,去掉我過來的這兩,就只剩五時間了。
這五里,我除了喫飯的時間外,全都用在了修煉上。
我不知道我修煉到什麼境界,我唯一可知曉的是,時間短暫,要想獲得回魂丹,無論付出多大的努力都嫌不夠。
別的姑且不,光是那個“姬師兄”,她的實力在我看來就已經相當恐怖。
九字真言每一個字的差別可是相去甚遠,她能憑藉臨字真言和我的兵字真言硬拼,之後還完全不落下風,這就明她的修爲一定遠超於我。
要想贏她,會非常困難。
而且最關鍵的是,那她和我動手,根本就沒盡全力。她若是全力出手究竟會是怎樣的威勢,我完全無法想象。
而另一個白松,這對於我而言恐怕是最難的,也是最危險的敵人。這人不光笑裏藏刀,而且還和林浩有死仇。
到時候一旦他和我對上,一定要萬分心。他絕不會對我手下留情,甚至於還會在到時候“有意出點意外”幹掉我。
至於另外的強者我沒見到,但我隱約記得當時薛曉婉過,姬師兄是清平谷十大高手之一,那麼除了白松和姬師兄外,另外至少還有八個人和他們是一樣級別的。
回魂丹的奪取,可沒那麼容易。
終於,第五的時間到了。
清晨,風口的石門再次升起。
我緩緩睜開眼,就見從石門走進來的是白松。在他身後,薛曉婉滿臉擔憂地跟着。
白松看着我,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之後笑道:“左源師弟,這些日子受苦了。師兄也是按規矩辦事,左源師弟可不要怪我啊。”
看着白松那陰險的臉,我心頭一陣冷笑,但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道:“白師兄,今應該是比試的日子了吧?”
白松愣了一下,這才道:“左源師弟要參加清平谷比試?你怎麼不早,這賽程都安排好了,你現在要加入,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