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姬無夜立刻答應道,“不過你要答應我,碰上李冉志的時候你決不能動手。你現在的傷勢絕對不可以在出手!”
我立刻點頭:“好,我答應你!”
先不我現在的傷勢,我和姬無夜交過手,我相信如果姬無夜對付不了的敵人,哪怕我是全盛狀態,也絕對不是對手。
放飛甲蟲,我低喝道:“把一個時前在這裏的人找到!”
也不知道甲蟲那簡單的腦袋裏有沒有一個時這個概念,不過它在房裏上下翻飛了一陣後,確實是飛了出去。而方向,正是後山的方向。
趕緊跟着追了上去,薛曉婉扶着我,一路一瘸一拐的。姬無夜的速度極快,竟然能緊跟着甲蟲一點都不落後,我這裏也緊咬着牙,強忍着新傷舊傷帶來的劇痛,勉力跟着。
大山裏沒有路,很難走。但也正是這樣,我們很容易就發現了李冉志留下的痕跡。
“他爲什麼往大山裏跑?”我皺眉問道。
姬無夜微微搖頭:“不能這麼,這附近本就沒有路出去,往哪裏跑都是一樣的。薛師妹出去過,你可以問她。”
薛曉婉點了點頭:“我當年跑出去的時候,也沒想過真能出去,當時就打算與其在這裏老死,不如拼一把。結果在山裏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走出去了。如果不是明月道長來找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來。”
這話倒是讓我很喫驚,我一直以爲這裏就算是什麼深山隱居的地方,但應該是有出去的路的。至少一些生活用品要到附近補充。
而且,這清平谷裏可是通了電的,要是真的與世隔絕,這些是怎麼來的?
所以,我也沒有真把這不能出去當一回事。
但現在聽起來,全然不是那麼回事。進來了,很有可能就真出不去。
我忽然想到個問題,道:“薛曉婉,你當初出去的時候走了多久?”
薛曉婉皺了皺眉頭,道:“當時沒算過,後來回憶着,至少得有半個月。不過我那時候年紀,加上完全不認識路。如果知道出去的方向的話,可能用不了那麼多時間。”
“你離開這裏的時候是幾歲?”我問道。
薛曉婉伸出手,比劃了一個七:“七歲!”
薛曉婉的回答讓我心頭一緊,七歲的孩子在完全找不到方向的森林裏花半個月,這對成年人來可完全是兩個概念。
以前我就看過一個新聞,就是公園裏的樹林,一個孩子找不到出去的路,結果活活餓死在裏面。換句話,薛曉婉當初不定就只是在一塊地方活動。
這根本不能用來作爲判斷的數據。
“放心吧,從這裏出去最快也要三。”姬無夜忽然開口道。
我驚異地看着姬無夜:“你怎麼知道?”
姬無夜轉頭,望着淡淡一笑:“這清平谷的孩子,調皮的可不止薛曉婉一個。”
我有些發懵,這意思是,姬無夜當初也跑出去過?
只不過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自己回來的,還是被誰給抓回來的。
跟着痕跡一路追上去,李冉志的行蹤很明顯,而且他在前面就像開路的一樣,沿途許多地方他經過過後,反而是好過許多了。
但我身上有傷,速度也快不了多少。
時間經過越多,我心頭就越擔心。
因爲一旦他進入城市,我們再想找到他,那就更麻煩了,甲蟲的追蹤同樣是有很多限制的。
而最關鍵的是,鬼媳婦根本撐不了那麼久!
下午和白松的決鬥,之後又跟着明月道長上了山,這又追出來了一兩個時,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李冉志留下的痕跡也漸漸難以發現,不過好在有甲蟲在空中飛着追尋他的氣味,這也算是唯一幸運的事情。
我心頭焦急不安,那種煩躁讓我直想放聲大叫。但我現在只能忍耐着,強壓着心頭的煩躁和衝動,咬緊牙死死跟上姬無夜的步伐。
忽然,我心頭一動。因爲我感覺到,甲蟲居然停了下來!
“大家心,甲蟲停下了。”我低聲道。
一聽這話,姬無夜立刻就停住了腳步,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是發現什麼了嗎?”姬無夜低聲道。
我皺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和甲蟲只有模糊的聯繫,至於它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只能等它回來才知道。”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甲蟲居然一直沒有回來。而是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
我心頭有些忐忑,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甲蟲沒有出事。它是我的陽蠱,它如果出事了,我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咬了咬牙:“走,上去看看!”
姬無夜點了點頭:“一切心。”
我們三個悄悄地,儘量不弄出一點聲音。很快的,我們靠近了甲蟲停留的地方。
就見這裏附近是一片草叢,而甲蟲停留的地方,正是在草叢的中央。
我心下一陣奇怪,甲蟲不去追李冉志,怎麼會在這裏停了下來。
想着,我擡步就走了進去。
不過這裏剛一動,忽然就感到腰上一緊,背後好像有人猛地把我往回拉一樣。
我就感到身體一輕,直接就被拽了回去。
正想問是怎麼回事,我的耳邊就聽到兩聲輕響。
“嗖、嗖!”
就見我剛纔站立的地方,兩隻用樹枝做的簡易箭矢,正插在地面上。我頓時渾身冷汗,這一下要不是姬無夜把我拽回去,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不知道李冉志是怎麼發現了我們,還是出於警惕留下的機關。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既然甲蟲在那草坪中央,那就明一定是在那裏發現了什麼!
我眯縫着眼,全力感應着甲蟲的位置。
原以爲會是無用功,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過程竟然非常的順利。只是凝神感應,甲蟲的情況立刻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就發現它不是停在那裏了,而是被關起來了。好像有人用個籠子還是什麼東西,把甲蟲給抓住了。
我心下一陣驚奇,甲蟲可是蠱蟲,先不論別人能不能抓到它。它嘴上那兩對大鉗子可不是喫素的,以前還在太極宮住的時候,我閒得無聊就把甲蟲弄來做過些試驗。
一般的鋼筋鐵條之類的,它那鉗子幾下就能給夾斷。
要把它關起來,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
“一定要過去,甲蟲被關在那裏了。”我低聲道。
姬無夜緊鎖着眉頭,沉吟不語。
我明白姬無夜的想法,甲蟲不可能無緣無故被關在那裏。別人既然這麼做了,那這一塊平坦的草坪上必然步步兇險,這短短二十來米路,很有可能到處都佈滿了要命的陷阱。
良久,姬無夜才低聲道:“我進去,你們心。”
我沒有什麼,除了心頭無限感激外,也確實沒什麼好的。
如果這裏的陷阱都是剛纔那種,那麼換我進去就是必死無疑。而姬無夜,至少是有抵抗的餘地。這不是誰去死的問題,而是誰更有機會活下來。
“只要我們能活着回去,我就欠你一個人情。只要不違背良心的事情,我都會聽你的!”我看着姬無夜,沉聲道。
姬無夜看着我,目光很奇怪。半晌才點了點頭,輕笑道:“這可是你的啊。”
我一怔,怎麼也沒想着姬無夜會是這種表情。
不過這話我可沒打算反悔,我鄭重點頭,道:“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