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有着築基境後期的修爲,加上他掌管刑罰殿,平日裏逮捕劍派附近實力強大的罪犯,其實力自然高於劍派中其他相同修爲的長老。
這也是他沒有偷襲云然的自信之處,畢竟他看過云然在大比中的表現,知道云然的實力絕對不比築基境修士弱。
二長老長劍舞動,凌冽的劍光直取云然而來,他根本沒有在意雲昊。
但云昊的招式即將打中他的時候,他猛然驚醒,發現雲昊的力量遠遠不符合他所表現出來的修爲境界。
云然發現雲昊已經使用自己的底牌,燃燒他積攢的氣血,於是同時直接施展自己的絕招,星點劍招之中身影一動,一招隱祕的劍招無聲無息地刺向二長老的後背。
面對他們的招式,二長老變換劍招,穩穩地接下雲昊的拳頭,同時身形變換躲過云然的劍招。
云然二人雖然沒有傷到二長老,但逼迫他變攻爲守,已是佔據上風。
二長老心中暗想,自己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拿下他們兩個,爲今之計自己應當先前往刑罰殿。
殿中還有一部分執法弟子留守,他完全可以聯合衆執法弟子,等候云然二人的到來。
云然得到意宗劍法的傳承,一定會去救出意宗的長老弟子。
二長老作勢向前衝過來,但身形變換轉而向山上跑去。
云然和雲昊又豈能讓他逃走,若是聯合其他的弟子,自己等人的勝算怕是又降低不少。
二長老看着越來越近的刑罰殿,而云然二人還在他身後緊緊追趕,冷笑一聲,心想等我進入殿中有着其他執法弟子的幫助,到那時就是你們二人的死期。
“然哥,這老傢伙一心想要趕到刑罰殿,殿中一定有他的幫手。”
云然心中也是有和雲昊一樣的顧慮,但劍派覆滅在即,他無論如何都要把被關押在刑獄中的前輩救出來。
二長老站在大殿門前,反倒是不慌不忙地等着云然二人趕來。
“我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愚蠢到跟着我一路來到刑罰殿,爲了救那些早已無活路的傢伙犧牲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云然聽出二長老的話外之意,冷笑道:“你難道敢違背掌門的命令,不放出劍派意宗的前輩們嗎?”
“掌門?”二長老哈哈大笑,“杜思遠那個蠢貨馬上就要死了,司徒掌門纔會是真正的掌門,而我正是奉了司徒掌門的命令來除了你們,以及爲下面的老傢伙們送行。”
“掌門已經把新任掌門之位傳給顧寒師兄,司徒安不過是一個副掌門,有什麼資格行使掌門之令?”
云然聽到二長老左一句司徒掌門,右一句司徒掌門,彷彿司徒安當上掌門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二長老冷笑着解釋說道:“本當如此,杜思遠即將喪命,離開的衆位長老中又有幾個人愚蠢到會拒絕司徒掌門的橄欖枝?”
“但司徒掌門卻讓我活活餓死刑獄中關押的意宗弟子,你以爲這件事情衆長老不知道嗎?只是沒有幾個人膽敢冒着得罪司徒掌門的風險告密給杜思遠。”
云然心中一驚,他當初得知刑獄中被餓死的弟子原以爲掌門是爲了斬除後根,沒想到竟然中間竟然還有這樣一件事。
二長老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以爲是刑罰殿中的執法弟子,得意地說道:“剛纔本是很好的機會逃走,卻被你們放棄,如今就等死吧。”
但他卻發現從身後腳步聲明顯聽得出來是一羣修爲高深的修士,二長老暗自驚訝道,執法弟子中實力強的都在大殿廣場,留下的只是普通修爲的弟子,怎麼……
他注意到云然和雲昊臉上的驚訝之色,回頭一看,卻感覺到自己像是被狂奔中的妖獸撞到一般,身體被撞飛摔在地上。
強掙扎着看向偷襲自己的人,卻發現他們竟然是被關押在刑獄之中的意宗修士,而出手偷襲自己的卻是第十八層中唯一一個不是玄雲劍派的修士。
他們是如何逃出來的?
刑獄中第十八層特意使用星辰鐵鑄造監牢,在沒有特殊的開門方法之前他們根本不可能打開,而開門的方式向來是刑罰殿的長老歷代相傳,不會有泄露的可能發生。
云然看到倉老爺子爲首的意宗長老,喜道:“掌門特意讓我來把你們救出來,沒想到你們竟然自己可以出來。”
倉老爺子深深吸了一口外邊的空氣,說道:“多虧了這位壯士,若不是他強行打開刑獄中的監牢,我們恐怕很難再見天日。”
意宗中有人後悔道:“原來意宗的弟子都是死在了司徒安的手中,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我卻一直都把過錯放在杜思遠身上。”
云然看了一眼這個身穿麻布衣衫的男子,心中驚訝,他竟然能夠強行打開星辰鐵鑄成的監牢,果然非同常人。
不過又想到當初就是他才解開了自己手中的畫卷,自己因此領悟“見龍在田”,云然心中的驚訝倒也降低了幾分。
云然連忙對倉老爺子說道:“老爺子,劍派目前遇到了危險,我們趕快下山吧。”
他把金虎門和冥靈魔教設計攻上劍派的事情都告訴了衆人,希望他們趕緊離開劍派。
倉老爺子笑道:“冥靈魔教的名頭一直很響,但我從來沒有見識過,我倒要看看曾經魔道中赫赫有名的魔教到底有多大的威風。”
其他長老也紛紛說道:“我們好不容易從暗無天日的刑獄中出來,自然要見識一下。”
云然苦口婆心地勸誡他們,但倉老爺子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年紀大了,走不了遠道,玄雲劍派就是我的家,離了家又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