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爬起來,就也是一呆。
因爲他看到翟家年居然也從上面跳下來,腳底板直直地踩向自己!
“這是要趕盡殺絕!”王竹龍渾身一激靈,立刻就地一滾。
啪啦!
凜風狂嘯,翟家年從天而降,雙腳踩中沙發墊子,直接穿透,陷入其中。
嗤——
他雙腳一分,已是殘破不堪的沙發墊子以及底下的木板材料分裂得七零八落。
地面已是各種裂縫坑洞,以及兩個可見的腳掌烙印。
翟家年氣勢無雙,蹲在那裏,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無論是翟家年還是王竹龍,都借用了沙發作爲緩衝,加上樓層並不算太高,是以都沒有受到墜落的傷害——
但要是換做普通人,九還是會摔死。
王竹龍這會子已經沒有了子彈,雙臂又已被震傷,對於翟家年來說,毫無威脅力可言。
翟家年一扭頭,目光掃過持續懵逼的謝孟華等人,微微一笑:“你們好啊,這麼快又見面了。”
“你,你,你……”
謝孟華一干人齊刷刷後退,恐懼之色浮於表面。
“咦,你們連刀都掏出來了,這是要砍我嗎?”翟家年問道。
“……”掏出傢伙的人立刻將其往背後一藏,連連搖頭。
謝孟華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抱着好漢不喫眼前虧的心態,張嘴就要服軟。
可惜沒等他說出口,翟家年就已經一腳踹翻他:“暫時沒空陪你們玩兒……”
他大步走向王竹龍。
王竹龍站起來,一邊後退一邊說道:“翟師傅,得饒人處且饒人。”
“喲,連我們華夏的成語都說得這麼溜?”
“我有一部分華夏血脈,你可以視我爲同胞。”
“同胞你好,送你一拳作爲禮物!”翟家年拳頭掄起,就要轟出。
王竹龍強提一口氣,快速奔跑,並且說道:“我可以保證,你就算要殺死我,也得幾分鐘以後。那位蘇問河一姐,還在王啓手裏,我覺得你應該先去救她。”
翟家年腳下一頓,微微皺眉。
是擊殺或者廢了王竹龍武功,防止他事後報仇?
還是去救於自己毫不相干的蘇問河?
“就算殺了王竹龍,他背後也有人要來報復我。蘇問河的話,命只有一條,不救就再也沒有了。”翟家年做出了選擇,轉身朝會所大門跑去。
順便他還從一人手裏搶過一把刀,爲了試試刀子利不利索,又隨手砍翻了一個。
刀口血滴落地,翟家年昂首闊步,穿過會所大門。
之前阻擋過他進去的保安和迎賓姐,全都蹲在角落裏,驚慌失措地望着他。
他們記性再差,也都記得翟家年這張臉。
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在樓上搞事,然後又跳下來。
這等恐怖的傢伙,先前沒有教訓自己,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翟家年壓根沒把他們放心上,一路往裏闖,如入無人之境。
也沒有誰敢來阻攔他。
他沒有走電梯,而是從消防通道的樓梯上去,十餘秒後,他就回到了王啓所在那層樓。
“這也能關得住我?”翟家年不屑一翟,一腳踹上去。
門一下子飛出,有幾個堵門的人倒在地上打滾慘叫。
翟家年氣勢洶洶地邁步而入,還能聽到有人在說上來了上來了那個魔鬼上來了。
“啊啊啊,爲什麼沒有摔死他?”
“我好害怕……”
目睹翟家年手持血刃的身影,一羣人叫出聲來。
任川和陳天放對望一眼,都用手捂住臉,不想被翟家年給看見。
至於王啓——
他已經抓住了蘇問河,一隻手撿過之前屬於他保鏢的匕首。
一見翟家年看向自己,王啓就一哆嗦,急忙掐住蘇問河,將刀尖抵在她脖子上,嘶聲大吼:“我警告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死亡陰影籠罩頭頂,蘇問河也是嚇得七魂丟了三魄,張着嘴巴,如同上岸的魚,面無血色,汗如雨滴。
她求助性地望着翟家年,朝前抓着虛空。
翟家年淡淡地看着他們,一步步走過去,全然不受威脅影響。
“老子叫你不要過來啊,真以爲我不敢嗎?”王啓抓着蘇問河一塊兒後退,色厲內荏。
刀尖已經戳破蘇問河皮膚,血珠兒無聲滴落。
翟家年腳下不停,漠然說道:“殺了她,你會死。”
“不殺就會活?”王啓充滿希望地詢問,不待翟家年承諾,他就又道:“我纔不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真跟她同歸於盡了。”
爲了證明自己,王啓說話間,握着匕首就捅了蘇問河肩膀幾下,鮮血連連濺出。
蘇問河痛到抽筋,牙齒咬破了嘴脣,居然沒有慘叫,只是悶哼,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
“你不應該這麼做的。”翟家年平靜地說道,“這樣只會激怒我……”
如果王啓將刀尖一直抵住蘇問河的致命部位,翟家年還真沒有絕對的把握將她救下。
但王啓爲了震懾翟家年,去捅蘇問河的肩膀,在反應速度遠超常人的翟家年面前,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在他將刀尖重新抵住蘇問河脖子之前,翟家年就已經拉住了蘇問河,扯向自己,一把抱住。
王啓臉色大變,下意識往前捅去。
翟家年眼睛一眨,刀芒一閃。
噗哧!
王啓手掌與匕首一起飛到了一邊。
斷手的痛感還未形成,翟家年就已經將他摁在牆下,一刀貫穿腹!
“唔!”
就算是抱着蘇問河,翟家年也還是能夠用環住蘇問河脖子的那隻手捂住了王啓正要慘叫的嘴巴。
“噓,不要叫,安靜點。”
翟家年將刀一點點抽出,刀刃與骨頭摩擦,發出的聲音,讓近在咫尺的蘇問河聽得清清楚楚。
王啓喉嚨不斷髮出咯咯咯的聲音,眼珠子都快要瞪爆,兩條腿蹬了又蹬。
“我的天啦!”
“上帝!”
“他居然真的殺了王啓!”
全場驚呆,徹徹底底驚呆。
任川和陳天放等人全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