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我正要說話,他就動手了,根本來不及好吧。”
“難怪他們要殺我,呵,要殺就直說好了,還拐彎抹角,假裝只是比武。然而他一動手,我就看出來了好嗎?”
“真想不通,那個連師盛跟他關係又不深,他爲什麼要爲此連命都搭上?”
走在前面的翟家年,腳步一頓,回頭衝寧真知淡淡一笑,說道:“這世上就有一些傻子,只想着印證武學,連命都可以不要。”
“呃……”
“他只想領教我的刀法,也只想打敗我,根本沒有去考慮,輸給我然後死掉,會怎麼樣。或許也有考慮過,但也覺得不重要。”翟家年繼續說道,“他不在乎有沒有妻子,有沒有子女,有沒有老爹老孃。哈,這世上就有這種不負責的人,他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
片刻後,翟家年回到梧桐樓。
蘇問河翹首以盼,看到他,見他毫髮無傷,雖早有這個預料,但親眼所見後纔是真正鬆口氣,迎上去說道:“解決了嗎?”
翟家年點點頭,說道:“搞定了,他們不會再來找麻煩了。”
“那就好……咦,你的那些學生呢?”
“哈哈,他們看到翟家年發威打死了人,幼的心靈受到強烈的震撼,所以全都跑了。”寧真知說道。
蘇問河正轉身往門內走去,聞言眼前一黑,差點就摔一跟頭。
“你你你……你說什麼?打死了人?”她一臉震驚,急忙拉住翟家年,“你怎麼又打死人,下手也太重了,這下該怎麼收場?”
“放心吧,不會招來警察的。”寧真知無所謂地說道。
蘇問河定定的看了她一番,心中苦笑:“我還是無法像她一樣內心強大,連死了人也能談笑風生。”
想了想,蘇問河說道:“這拳腳無眼,不心失手打死人,也是沒辦法的事。可是那些學生會不會因此留下心理陰影,然後就不來學武了?”
“這……哎呀!”寧真知一拍手掌,露出心痛之色,“對啊!失算了失算了!這些傢伙要是因爲這個害怕翟家年,不但不來學武,以後也不來喫飯了,那我們這店的生意,豈不又得回到解放前?”
雖然她忽悠那幫學生,說什麼對方只是累暈而非累死,大家也都點頭表示認可。
但回頭一經傳播,十傳百百傳千,說不定就能鬧得人盡皆知。
大家都知道翟家年是個一言不合就鬧出人命的傢伙,還有誰敢來照顧這裏的生意?
生意不好,開店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都怪你,也不手下留情,明知道場合不對,就該讓着他一點嘛!”寧真知瞪了翟家年一眼。
“切——”
翟家年白眼一翻,懶得理她,坐下來後,倒了一大杯茶咕嚕咕嚕喝下。
寧真知一屁股坐他旁邊,怒道:“做錯了事還不理人?都不知道哄哄人家,大壞蛋,信不信我拿拳拳捶你胸口?”
翟家年直接一記鐵拳,打中寧真知的臉。
寧真知應聲後仰,倒在地上。
“不要以爲你賣得一手好萌,我就不打你。”翟家年冷酷地說道。
蘇問河與寧真知所擔心的狀況並沒真的發生。
週一廣場,翟家年和她們兩個準時抵達,就看到另外六十九個學生一個不落地站在那裏,十分自覺地練着基本功。
除此,還有好幾十號人怯生生站在一邊,有的試圖有樣學樣,卻根本堅持不了,有的竊竊私語,在看到翟家年後,又迅速保持安靜。
翟家年從他們眼裏看到了熊熊燃燒的渴一望火焰——
得,不但沒人被嚇走,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過來,想跟着學武。
雖說和平年代打死人這種情況很嚇人,但他們也不是傻子,仔細一琢磨,就會發現,縱然翟家年有打死人的能力,還做了這種事,但其實也並不可怕。
他並不是瘋子,不會濫殺無辜,那還有必要刻意躲着他嗎?
別說他,任何人其實都有打死人的能力好嗎?
如果要躲着他,豈不全世界的人都得躲了?
他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無從評判翟家年的行爲是否應該追責。
他們只會回想昨天那刀鋒交織的絢爛畫面,實在是太特麼酷了!
要是自己也能做到……
於是他們懷着更加濃烈的鬥志,來到這裏,沒有一個缺席,沒有一個願意放棄這大好機會。
那些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報名的學生們,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見一腳踩得水泥地板凹陷,完全沒有將強大的敵手擊敗,來得有吸引力。
皇甫炎不但送了人頭,還幫翟家年打了一次廣告。
這波不虧啊!
翟家年先將想要現在拜師的幾十個學生打發走,表示等他們這學期完了,暑假再考慮收不收人。
然後繼續按照計劃訓練原來的弟子。
昨兒個冉若並沒過來圍觀,以爲只是欺負弱,今天才從師弟師妹們口中得知箇中細節,不由得好生懊悔。
早知道……就也該過來親眼見識真正高手之間的巔峯對決啊!
她爸雖有真功夫,但自武功被廢后,等於就是“退隱江湖”,都沒和真正的高手來往交流。
冉若自然沒有見識過類似的。
這些年來,翟家年算是她碰到的第一個真高手。
這也是冉輝爲什麼不肯錯過這機會,硬要送她來跟着翟家年學武——
這世上有時很大,有時很。
進入武功圈後,就會發現隨時都能碰上武功高手。
沒有進入,也許這輩子都看不到一個。
緣,妙不可言。
冉若親眼見識翟家年以寡敵衆,然而對方不過烏合之衆罷了。
哪有與皇甫炎這等真高手戰鬥來得精深?
她相信今天回去跟她爸一說,她爸也絕逼會十分遺憾——
要當時也在現場該多好,起碼能過過眼癮。
打死人什麼的,根本不會害怕和在意。
快到七點半時,翟家年宣佈停止訓練,然後一扭頭,看向一個方向。
“不好,被發現了!”莊思凡一縮脖子,轉身要逃。
然後他就看到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箇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