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鳥遊知春一樣,預估翟家年應當是這場交流會的祕密武器。
既然如此,總會有交手的時候。
到時候,可就不管什麼點到爲止以免影響不好之類的玩意兒了。
點到爲止?
呵呵!
你跟他點到爲止,他卻不跟你點到爲止,那又如何?
結果就是被他打死!
到時候什麼影響好不好,跟已經被打死的你,還有個毛的關係啊!
所以絕對不能點到爲止,而必須是全力以赴。
殺死對方,也都在所不惜。
李根碩將頭轉回來,不去理會翟家年,對着橫聯功夫很強的壯漢以跆拳道的規矩先鞠一躬,然後擺出跆拳道的標準起手式,並開口“喝”了一聲。
“棒子,棒子,棒子……”翟家年好像神婆一樣神神叨叨繼續在那裏唸叨。
搞得周邊的人紛紛無法直視,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樣子。
體一育一總一局派來的代表更是覺得有損禮儀之邦的形象,立刻對武術協會的會長說道:“那個人是哪家武館的,怎麼這麼沒規矩,去叫他安靜一點!”
“對不起,對不起。”會長立刻站起來,對這代表以及島棒兩國的帶隊領導表示歉意,然後就走過去,對翟家年揮手:“我說……你是哪家的館主,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翟家年無辜的說道:“新來的,你不知道?奇怪了,不知道的話,你幹嘛給我這樣的請柬?”
他將葉連還給他的那份最高級別請柬取出來。
“我勒個去!”
周圍的各位館主都吃了一驚。
他們的請柬,和翟家年這華麗的請柬一比,簡直土掉渣好嗎?
這會長也是一愣,盯着請柬上“翟家年”三個字,然後朝三葉道長方向看了一眼。
他已然知道,翟家年應是三葉道長請來的最重要的嘉賓。
“請這麼一個不懂規矩的年輕人做最重要的嘉賓?這不是亂彈琴嗎?”他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在以往,他就知道有個北武聯盟,被稱作真武術會。
而他所掌控的京城武術協會,不過是被稱作糊弄外行的一個機構。
對於這點,他其實也無所謂。
關它北武聯盟真不真,反正就是一個民間“團體”。
而他這邊的武術協會,是體一育一總一局管轄內的官方機構。
能混爲一談嗎?
反正國家並不尚武,北武聯盟不過是一顆刺眼的釘子,時刻都被監管着。
一旦它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立刻就給拔了。
在國家機器面前,什麼真武術會,又算得了什麼?
可現在,國家乃至世界各國,都忽然要大力發展推廣真功夫。
國內,也陡然“招安”這北武聯盟,感覺……隱隱有將武術協會取而代之的趨勢。
這就讓這會長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意識。
這怕是要被奪權了啊!
既沒犯錯,又沒看到升職的機會,就這麼被奪權,換成一個閒職,誰甘心?
一旦推廣真功夫,原來只是一羣半吊子組合而成的武術協會,哪有資格統領各個真功夫機構?
必須得真金白銀的北武聯盟來,才hld住啊!
這位會長,登時就將翟家年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
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肯定是三葉道長的嫡系,屬於自己的“敵人”。
對於這種人,自己還需要給他一丁點面子嗎?
“你知不知道你剛纔的行爲,純粹是在爲我們國家抹黑?稍後你必須向棒國全體人員道歉!”他對翟家年非常嚴肅地說道。
翟家年瞥了他一眼,說道:“拜託讓讓,別擋着我看他們打架。”
“你——”這會長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紅,氣得手指有規律的抖動。
這特麼還沒被奪權呢,就被這麼無視?
那以後失了勢,還不得騎到自己頭上拉尿拉屎?
在他與翟家年的對話間,李根碩已然先一步搶攻,以最標準的鞭腿側踢,吧嗒一下,擊向那壯漢的脖子。
華夏功夫裏有一種說法,叫腳不過膝,也就是說一腳踢出去,不要超過對方膝蓋的高度。
特別是兩個勢均力敵的高手之間對戰,一絲疏忽,很可能就會造成敗亡局面。
一腳踢向對方,位置越高,破綻越大——
當然,要是一個高手對付一個菜鳥,那當然是想怎麼踢就怎麼踢了。
跆拳道里的踢腿過高,一向被真正的高手所詬病,覺得中看不中用。
李根碩便用這種中看不中用的踢法對付這壯漢。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將壯漢當成了菜鳥。
對此,壯漢不退反進,直接探手一抓,成功鎖定了李根碩腳踝。
這一抓死了,李根碩襠門大開,簡直危險得不能再危險!
然而李根碩只是閃過一抹笑意,被對方抓住的那隻腳猛地用力往旁邊一帶。
壯漢同時也在發力,試圖將李根碩整個人甩起來。
雙方同時發力,身材“嬌”的李根碩,卻是更勝一籌,硬生生帶動壯漢一起,往旁邊堪堪挪了一步。
就這一挪步間,壯漢愕然,看到李根碩另一隻腳在眼前無限放大。
李根碩離地跳起,又是漂亮到華麗的一腳!
在華夏功夫的普遍觀點裏,比武不能離地,離地起跳,無異於找死。
因爲在空中,人的身體不能挪移,就是活的靶子。
李根碩又違背了這一點,將自己主動置身於危險當中。
卻叫壯漢抓不到這一機會,反而只能站在那裏捱打!
砰!
一腳踹中,壯漢應聲倒滑出去一大截,一雙鞋子的鞋底都被磨爛,露出了光腳丫。
他的胸前膨脹如球,硬扛了一下,沒看出受了什麼傷,臉色卻依舊漲得通紅,顯得很不好受。
“喝!”
他惱羞成怒地一拍胸口,好像銀背金剛一樣飛速衝過去,明明如此壯碩,卻又那麼的敏捷。
他快,李根碩卻更快,又是一腳,轟入壯漢肚子上面。
壯漢剛出去就被踹得身子從中間一折,如炮彈一般倒飛出去,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