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以剛強的意志力,強行忍耐罷了。
翟家年和龍嘙古一直都無壓力,特別是翟家年,臉上反而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
好似享受。
他這湊不要臉的,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二十三小時都纏着龍嘙古不放。
跟他一起探討各種武學奧妙。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雖然龍嘙古打不過翟家年,但年長他幾倍,又是修行多年的得道高僧,叫人云裏霧裏的深奧佛法,講起來翟家年聽不懂也沒興趣。但這有關他們教派的武學知識,觸類旁通之下,翟家年也可謂是受益匪淺。
從出國到現在,幾番積累蓄勢,翟家年感覺自己都不需要再回國慢慢沉澱,都好像已經進入了一個新天地,肆意的翱翔。
這種感覺,真的好極了。
“好想打架啊!”
“爲什麼還沒有人來偷襲我們?”
“好無聊……”
曾經在國內推三阻四不肯切磋的翟家年,這會子卻是被這種舒坦感所麻痹,思想都開始走火,人也快要癲狂了!
龍嘙古看在眼裏,暗暗搖頭——
這小子,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那要除魔衛道嗎?
然後,第一波主動攻打過來的敵人,終於出現了。
葉楓等人立刻找個掩體趴下,槍口對準那個方向。
而對方也同樣做出了隨時射擊的架勢。
正是張金吉與凍溪國的追兵聯合起來的隊伍。
凍溪國的追兵一發現翟家年等人蹤跡,見西奧菲真在其中,登時就是眼睛發紅,完全不顧張金吉再等等看的建議,毅然打響了第一槍。
不過這一槍在瞄準時,就已經被龍嘙古示警,以至於一個人都沒打着。
“龍嘙古大師!您爲什麼也會在他們那一方?”驚愕又帶着失望的聲音,在那一方陣營裏陡然響起。
“是啊,大師,您老可是我們凍溪人,也深愛着我們凍溪國民,爲什麼要庇護西奧菲這個賣一國一賊?”
“大師,是我,砂楚,您還記得嗎?您難道不知道西奧菲去了華夏,會有什麼後果?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就算不能活着抓回去接受審判,也一定要直接殺死!大師,您要是殺了她,我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大師,你可不要自誤,毀了你的名聲……”
龍嘙古默然,只是搖頭不語。
對方還要再說,翟家年就不耐煩地大聲說道:“你們亞麻擦伽馬擦到底在說些什麼鳥語?張金吉在嗎?躲什麼躲?我看到你丫了!我現在特想打架,敢跟我空手一戰嗎?”
“……”張金吉一陣蛋一疼。
哥,我叫你哥,行嗎?
沒看到我還有一隊弟兄在旁邊嗎?
給點面子行不行?
明知道我不敢答應,你還這麼說,讓兄弟們怎麼看我?
眼見弟兄們都看過來,沉默的張金吉確實下不來臺,然後他就聽到翟家年繼續聒噪:“張金吉你個狼心狗肺的膽小鬼,孬種,垃圾,渣渣……”
臥槽,這還有沒有一點高手形象了?
垃圾話說得這麼溜,跟一個市井流氓似的。
張金吉咬牙切齒,額頭青筋都鼓了起來。
一旁的凍溪人眼見翟家年唧唧歪歪,打斷了他們對龍嘙古苦口婆心的策反,登時一陣厭煩。
好幾人都朝着翟家年那個方向開槍,然而卻無法打斷這廝繼續鬼叫。
“張金吉,你不是人,你是鱉,你是龜……”
“那個人到底是誰?”有人忍不住小聲詢問張金吉。
張金吉黑着臉,介紹了一下翟家年。
“哦,原來他就是昨晚壓得你們全都擡不了頭的那個傢伙?”
他上身沒穿衣服,顯露出黑得發亮的脊背肌肉,底下穿着沙灘褲,手臂與小腿綁緊了白色繃帶,膝蓋關節與手肘關節都異常粗壯,整體精悍如牛,狂野如獅,兇猛如虎。
他一聲大喝:“我,砂楚,願與你一戰!那邊的華夏猴子,你敢應戰嗎?”
龍嘙古不忍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翟家年翻譯了他的話。
翟家年看過去,怒聲說道:“那邊的凍溪小狗,你過來,看我不打死你!”
下一刻,他就大咧咧起身,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下,並扔掉了槍,示意自己空着手,然後朝旁邊的一片區域跑過去,腳下生風。
張金吉目光閃動,很想趁機開槍。
可一想到翟家年昨晚那風一騷的走位,避讓子彈的畫面,就是心裏沒底。
論功夫,他其實都不如古手川妖刀。
論槍法,也都比不過海靈頓愛德華。
偏偏翟家年這廝,兩樣都比大家強!
真真叫人絕望。
砂楚也是一條好漢,氣血一衝腦門,就真的也放下槍,起身朝翟家年方向跑去。
在他的認知下,華夏功夫往往都是軟綿綿的,而且還有很多騙子。
怎麼可能比得過爲戰鬥而生的凍溪拳術?
翟家年應該是有真功夫,從他剛纔跑起來的樣子就可以看出。
但他肯定打不過自己,絕對,必須的!
旁邊一人眼看砂楚跑走,拉都沒拉住,不由大驚,立刻緊張地看向對方。
發現沒人放冷槍,這人點點頭,鬆了口氣,說道:“華夏人做生意奸詐,他們的戰士倒還是跟我們一樣講誠信……”
頓了頓,他又有些不放心地詢問張金吉:“對了,昨晚上龍嘙古大師,有跟那個華夏小子動手嗎?”
雖說他對龍嘙古充滿了絕對的信心,但萬一龍嘙古也沒打贏翟家年,那砂楚豈不就是死定了?
遲疑了一下,張金吉搖頭道:“那個龍嘙古只是護送西奧菲,沒有干涉她要去哪兒的意思。所以他根本沒和那個華夏人打。”
“這樣就真是太好……”這人再次鬆口氣,露出笑容,說道。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陡然瞪圓了眼睛。
在他和旁邊所有人的注目下,翟家年與砂楚如同兩道颶風,瞬間碰撞在一起。
砂楚非常靈活地以手臂鎖住了翟家年一隻手,然後就是強有力的膝撞,狠狠頂向翟家年的肚子。
這一套組合招式,他已經做過不知多少次,千錘百煉也不爲過。
憑着這一招,他也不知頂死過多少人!
絕對稱得上是絕殺之術。
這一膝頂之力,真真如同犀牛角頂,一堵牆都能撞開,疾馳的汽車,也能將其撞停,整個車頭都會凹進去!
他本人百分之百相信,翟家年扛不下來,會被他一膝蓋頂成稀巴爛。
“你以爲就你會頂嗎?我頂你個肺啊!”
然而翟家年手臂一抖,便從他的糾纏下脫離出來。
下一刻,翟家年一拳搗出,全身勁力運轉炸起,直接撐出了爆衫的效果!
砰!
他的拳頭,與對方的膝蓋碰撞,地表炸出一個大坑,他卻未曾後退一步!
砂楚卻是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接着眼前不斷放大的,便是翟家年的膝蓋。
轟!
翟家年這一膝,頂在了砂楚的當胸。
登時,砂楚後背如異形撕裂的血盆大口,所有的肋骨變成了森森的“獠牙”,往外擴張。
他的脊椎斷成了三十三節,全部飛出。
他人也都在一聲大叫中,魂歸地府。
翟家年落地,搖了搖頭:
“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