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老夫人自然是追問過元思璃瓷器的來源,而元思璃也只是以“只有自己才能收到神明的信息”爲由搪塞了過去。

    之後,元思璃又做出了一對白瓷鳥,看上去跟玉幾乎沒有兩樣,可謂是鬼斧神工,更是讓老夫人重視,元思璃趁機提出了要治療臉的要求,而這個要求也自然是被應允了。

    十日過去,也就是流觴會的日子了,這個宴席不僅重大官員參與,連皇帝也將親臨,屆時各位皇子也都會到來,此時不爲自己爭一爭這太子妃之位,更待何時?

    元月靈爲了讓自己矚目,特地是穿了一件粉色的長裙,整個人顯得惹眼至極,宴席上好幾個年輕的公子都往這邊看來。

    她正得意,餘光卻忽然瞥見同是相府的馬車上走下來一道白色的身影。

    驚豔。

    現場所有人唯能用這兩字來形容她。

    青絲挽起,露出一張潔白無瑕的臉蛋,鳳眸丹脣,更顯得她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美的驚人。

    元月靈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待反應過來才發現,這不正是自己還未毀元思璃的容之前,她的容貌嗎?難怪這幾日這個賤人閉門不出,原來是在治臉!

    元月靈只恨自己沒有早點發覺阻攔,此刻元思璃頂着原本的相貌出現,讓她頓時感覺壓力倍增,此時換衣服是來不及了,只能臨時梳妝打扮一番,又往頭上加了不少點綴的飾品。

    宴席開始,夜語非自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絕色之姿的女子。

    這回使他認出她的不是相貌,而是位置,那個位置正是相府三小姐的位置!

    短短數日,她的容貌卻因爲那道可怖的疤痕的消失而變得如此無瑕。

    縱然夜語非閱歷驚人,也是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

    此時是輪到女眷上前敬酒,元思璃與元月靈自然是都要上前,元月靈越看元思璃這張臉越是不爽,心頭閃過一絲詭計,待兩人起身之時,她便伸出足尖,意欲想要踩住元思璃的裙腳,讓她摔倒在地,出個醜相。

    誰知元思璃早有察覺,起身之時便搶先半步上前。

    這一下元月靈驟然是重心不穩,伸出去的動作遲疑,想收回來又難以保持平衡,頓時是一隻腳踩在了自己另一邊的裙腳之上。

    再加上她滿頭的飾品增加重量,她頓時尖叫一聲就摔倒在地,金銀首飾掉落了一地。

    衆人紛紛側目,元月靈惱羞成怒,站起來直指元思璃:“陛下,是她,她偷偷在我路過的時候踩住了我的裙腳!這才讓我絆倒的!”

    皇帝的目光轉向元思璃,只見她搖了搖頭,嘴角似有一絲嘲諷。

    “陛下,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元月靈也顧不得是大庭廣衆之下,在太子面前丟人可是比殺了她更難受,當下說話愈發難聽,更是伸手去扯元思璃要她跪下,狠狠道,“她每一次陷害別人都是這種法子!我們相府上下可都是被她敗壞了風氣!”

    元思璃豈會讓她碰到自己?當下蹩眉後退半步,冷冷開口:“陛下,這件事情好辦,只要用我與姐姐的鞋底的花紋對比姐姐裙腳的鞋印,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對比鞋印?

    元月靈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一對比可就無法再栽贓了!

    她頓時要趁機將裙腳上的鞋印蹭掉,這點小動作怎麼逃得過皇帝和夜語非的眼睛?二人當下雖然面色不動,心裏卻是對這個相府的三小姐高看了一眼。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用對比印記,就可以分辨誰真誰假,若是問心無愧,根本就不會如此急於擦除證據。

    “你下去吧。”

    皇帝開口。

    “可是陛下!”元月靈滿臉不甘,卻是接觸到皇帝眼神的剎那隻好將後半截話收回,她很清楚自己若是再說,恐怕就不止這麼簡單了。

    一計不成,她心中卻又一個更邪惡的辦法初具了雛形。

    元月靈下去換衣服的時候,恰巧的宴席當中的對詩會,詩會要求一人出上句,另一人出下句,而元思璃的位置恰巧是單數,也就是出詩的那一方,這倒叫她鬆了一口氣,還可以拿現代的詩句頂上。

    她將詩句念出,下一個人竟是無法回答,再下一個亦是如此,元思璃思量着這詩句是否太難,卻是就聽見有一人聲音低沉好聽,緩緩接出了下句。

    她擡眸一看,正是夜語非,而對方也是正好在看自己。

    他是認出自己了。

    而後幾乎一直都是元思璃與夜語非的你問我答,以其餘人的才情,恐怕要答這些詩句並不容易,而夜語非卻是能很快接上,元思璃不由得有些暗暗佩服。

    皇帝也與他們對了幾句,很是高興,又看見這相府的三小姐不僅機智過人,更是才學不淺,當下就命人賞賜了一株宮廷的美人桃,可以種在相府元思璃的院中。

    而元月靈因爲換衣服錯過了對詩,此時回來看見那賞賜的桃樹,眸子裏嫉恨更深。

    元思璃,是你非要攔我飛黃騰達之路,既然如此也休怪我無情了!

    宴席完全結束只是已經是天色漸晚,元思璃坐着馬車正欲回相府,誰知馬車卻是七拐八拐在一條小巷裏停住了。

    此時元思璃就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爲時已晚,那車伕掏出東西往她面上一覆,她兩眼一黑,便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元思璃醒來,面前的卻是一個面生的丫鬟,正拿着藥碗吹,見她醒來很是高興:“太好了,太子殿下知道您醒了一定會很歡喜。”

    說着不待她反應便跑出去,半晌元思璃就看見夜語非身着白衣走了進來。

    “可有不適?”

    他低聲問。

    “沒有。”

    元思璃搖頭,“太子殿下……我這是,發生什麼了?”

    她只記得那應該是迷藥一類的東西,卻不知自己爲何會到了太子府上來,想必是被人救了吧。

    果然,夜語非眉頭微皺,開口:“有人給你下了媚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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