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爺心頭寵:陶藝悍妃 >第一百四十四章無人可信
    同樣是一個深夜,賢靖王府卻早已陷入了一片寂靜。</p>

    元思璃躺在自己房間裏的牀上,卻翻來覆去着,依然是難以入眠。</p>

    夜語非一大早就趕去了皇宮照顧皇上,直到現在還沒有趕回來,她十分的擔心他,可終究在他走的時候還忸怩着開不出口。</p>

    她依稀還記得,昨晚夜語非跟她說皇上長年的風疾之症又犯了時,他臉上那深深的擔憂,不是表面的假裝,而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她知道,有時候,無論夜語非怎麼僞裝成冰冷的樣子,他的心都是火熱的,也有七情六慾,也有父子親情。</p>

    與此同時,深夜還在皇宮照顧皇上的夜語非,此刻正趴在皇上的龍牀邊,看着昏睡着的皇上,有千言萬語想說,卻終究不知該從哪裏說起。</p>

    這幾天,皇上不知道爲什麼,風疾之症一直未好,反而還有些加重,直至現在的臥病在牀,用了那麼多的藥材和方子都還不見好轉,許多太醫過來檢查都說檢查不出原因,這讓夜語非很是鬱卒,即使他再不喜歡這個父皇,可看着他由一代威嚴的帝王,淪落到如今重病加身的模樣,他也是於心不忍。</p>

    他靜靜的注視着躺在牀上昏睡的皇上的面容,總覺得他的父皇似乎在一夜就已經老去了很多,只有現在這個樣子,才讓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帝王還是自己小時候深深愛着的父皇。</p>

    而皇上,也在入夜之中,夢見了以往的許許多多的事情,一下是蘭妃滿血是血的倒在自己的面前,大喊着自己是冤枉的,一下子又是自己兒子夜語非那悲憤的眼神,直直的望着他,似乎要望進了自己的心底。</p>

    猛然一下,皇上就被驚醒了,眼前,是自己的熟悉的宮殿,可感覺是那麼的冰冷,因爲,想要的人已經不在了。</p>

    “父皇,你沒事吧,是做噩夢了嗎?”夜語非緊張說道。</p>

    皇上這纔看清,自己的兒子還一直陪在自己的牀前,心內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p>

    皇上一邊伸手拂去額上不停冒着的冷汗,一邊回道:“朕沒事,非兒,現在是什麼時辰了?”</p>

    夜語非淡淡回到,“已經是亥時了!”</p>

    “亥時?都已經這麼晚了,非兒,你爲什麼還不回去!”</p>

    “兒臣等下就回去,對了,父皇,你得先把藥給喝了,這下風疾才能好得快!”夜語非勸道。</p>

    皇上幽幽嘆道,“這都是老毛病了,治不治的好,都不急在這一時!”</p>

    “父皇,千萬別這麼說,朝中大小事務還等着父皇去決斷呢!”夜語非趕緊安慰道。</p>

    這個時候,默聲已經端着一碗藥走了過來,恭敬的遞在了夜語非的面前。</p>

    夜語非慢慢接過去,疑惑的看了一眼默聲隱在黑暗裏的面容,低垂的眼簾,不知道在思緒着什麼,最終,他還是將藥碗端在手裏,揮手示意默聲退下去。</p>

    默聲應聲而退,走出景仁宮的宮殿,站在走廊外,月色暗淡,星辰稀疏一如他此刻的心,不知何時才能亮堂起來。</p>

    而在宮殿裏面的夜語非,看着手中的藥碗,用勺子輕輕的划動,看着裏面的藥像是液體一般起舞,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晃動了起來,良久,他才斂下心底的思緒,朝着藥碗輕輕吹了一口氣,這才扶着皇上坐了起來,將手中的藥一勺一勺的餵給了皇上喝。</p>

    “非兒,你剛纔再想些什麼?”喝了一口藥的皇上,驀然問道。</p>

    夜語非拿着勺子的手,忽然頓了頓,片刻纔回道,“在想自己身邊人,說能信,誰又不能信!”</p>

    “噢,是非兒的賢靖王府出了叛徒嗎?”皇上淡淡問道。</p>

    他知道他這個兒子一向嫉惡如仇,眼底絕對容不了沙子,只是不知道怎麼他知道有叛徒留在自己的身邊,卻不急於剷除,反而還有些猶豫不決,難道這個叛徒對他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他的兒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猶豫不決了!</p>

    “現在還不能確定!”夜語非淡然回道。</p>

    皇上卻輕笑道:“朕的皇兒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猶豫而心軟了?”</p>

    夜語非卻是不緊不慢的回道:“父皇與其但是兒臣,還不如好好擔心自己,兒臣也不覺得父皇身邊有值得信任的人!”</p>

    其實,他也是如父皇口中所說的,自己確實是在某些方面改變了許多,但這都是在元思璃出現之後,因爲這個女人,他才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才知道自己其實也是個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慾,但這些,他都不會跟自己的父皇講,他不會讓自己的父皇知道元思璃就是他的軟肋,不然,會把她平白置於危險之中。</p>

    “照這樣說,非兒也不值得朕信任咯?”皇上饒有興致反問道,全然沒有因爲病痛折磨而有氣無力的樣子。</p>

    夜語非默了默,纔回道:“父皇應該知道兒臣的意思,不只是兒臣,父皇身邊可能已經沒有能夠信任的人了!”</p>

    皇上的嘆氣聲似乎因爲夜語非的這句話而加重,做皇帝做到他這個份上,也許真是千古無人了,只是,哪個帝王生來不是寂寞的,因爲權術,無人能信,無人能愛,有時候,即使是枕邊人也得提防着是否下一刻就會奪去他的性命,果真是高處不勝寒。</p>

    “朕知道了!”皇上幽幽答道。</p>

    而夜語非又朝勺子上吹了一口氣,把最後一口藥餵給皇上,把藥碗交到了一旁的婢女手上,才站起身 ,理了理衣裳,才拱手恭敬回道:“那兒臣就先告辭了!”</p>

    皇上阻止不得,只得無奈揮手讓他離去。</p>

    夜語非隨即退出了景仁宮,一點留念都沒有,徒留皇上一個人的嘆息聲迴盪在整個宮殿。</p>

    而這邊,元思璃躺在牀上,睡意全無,索性決定不睡了,翻身起牀,點亮一盞燭火,坐在牀前,細細碎碎的發着呆。</p>

    房間的木窗是半掩着的,窗子上的帷幕緩緩地被屋外的涼風吹起,充成一個圓潤的形狀,然後慢慢的又在風停的時候扁下去,輕微的擺動着,等待下一次的風來。</p>

    可夜語非在皇宮卻還是沒有回來,元思璃的心裏只希望皇上不要因爲自己的事情而太過於爲難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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