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的眼神漸漸空洞,好像要陷入癡呆的狀態。
陳彥川看到張顯如此模樣,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了,揮舞着手中臂刀向着張顯絞殺而來。
腳下的泥流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一樣,不斷的沿着張顯的腿向上攀旋。
想要進一步的鎖死張顯的行動能力。
死神之鐮帶着烏光,裹挾劃破空氣的嗡嗡聲響,相互交錯間,即將要抹開張顯的脖頸。
千鈞一髮之際,張顯眼中的神色漸漸清明,眼中有烏光閃現,本能的架起手中長劍。
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在張顯千錘百煉的記憶下,格擋的本能已經融入了靈魂之中,肌肉的記憶瞬息而發,速度尤爲的快。
在陳彥川臉色的笑容漸漸凝固的時候,張顯架住了陳彥川揮使過來的兩把鐮刀。
犬牙之劍上紅霧沸騰,在接觸到死神之鐮的時候,發出滋滋聲響,不斷的消磨陳彥川手中的臂刀。
轉眼間,臂刀的刀鋒已經被消融出一道缺口。
用力推開陳彥川,迫使他向後退出數步,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掌中劍,猶如舞動的精靈,輕易的便將纏繞在腿上的兩根泥流鐵索切斷,從而恢復了自身的行動能力。
張顯一臉的冷漠,眼中殺意充盈,“你到底把我弟弟怎麼樣了,你知不知道他有先天性的疾病,每天都需要藥物的維持”
陳彥川聽到張顯的怒喝,眼神閃爍,隨後擠出笑容,“張顯,如果你就這麼束手就擒的話,或許還能夠看到你弟弟。
我也不想你們兄弟到死都不能夠再見一面的。
這樣太不人道了。”
“哦,是嗎?”張顯嘴角露出詭異的一笑。
揚起手中長劍,殺意怒盛,任何敢威脅到他親人安危的人都的死,不管有沒有成功。
家人就是他的底線。
而現在,陳彥川竟然敢觸碰他心裏面的底線,不管他之前做過什麼,只要表現出有這樣的意圖,那他就得死。
刺劍的符印明滅不定,張顯手中的長劍血光飄搖,寸長的劍氣刺激着周遭空氣不斷的悲鳴。
宛若流光。
幾米的距離,瞬息而至,在陳彥川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犬牙之劍刺中了他的咽喉。
陳彥川的眼睛中黑氣涌動,可惜卻徒勞而無功。
劍氣的毀滅性打擊,讓陳彥川的咽喉不斷的流出血液,好似泉水涌動。
陳彥川丟開手中的臂刀,卻是緊緊的握住犬牙之劍,另一隻手捂住傷口,想要將不斷流血的傷口給堵住。
驚愕的眼神看着張顯,他不知道他說漏了什麼,也搞不懂張顯爲何會如此的果決。
難道他根本就不顧家人的安危?
他不擔心自己的弟弟,會因爲沒有藥物的維持,從而身死?
難道他不想與家人相見?
他怎麼敢?
“這事你做差了,你的那隻獵鷹怪物還在那血戰呢!你就敢對我下手?
難道我就這麼的好欺負?
我不夠強麼?”
張顯抽出刺入陳彥川咽喉的長劍,鮮血沿着劍鋒不斷的滑落。
而陳彥川的咽喉卻好像疏通了什麼一樣,不管他如何的捂住,都沒有辦法阻止鮮血的涌出,血液浸溼了半個身軀,留下一灘血跡。
眼中的黑氣漸漸消散,露出了眼瞳,接着眼白也慢慢顯現。
噗通!
屍體跌落,橫躺在地。
而在陳彥川眼中黑氣全無,徹底失去生機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二次元少女彷彿觸動了什麼,變得更加的狂暴,沒有了之前的安定。
瘋狂嘶吼着伸出手臂向着張顯撲咬過來,而地面也在它的潛意識驅使特殊能力而涌動。
張顯的腳就像死死的扣在了地上,雖然地面像是波浪翻滾,可他卻巍然不動。
落劍式的展現,完美的在空中劃出一道光弧,劍光閃爍,強大的穿透力加上元力跟邪能的不可調和,二次元少女的腦袋直接被斜劈開來。
紅白之物散落,屍體由着衝勁兒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就癱軟在地。
抖動手中的犬牙之劍,元力的加持下,血霧如同跳動的火焰一樣,轉眼間劍身上的血跡已經蒸發,直至虛無。
“哎!可憐的孩子,我哪裏有弟弟哦!”張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屍體,心中感嘆一聲。
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大戰,此時卻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青藤那不斷纏繞的線團此時只剩下直徑兩三米的大小,地面上到處都是被絞斷的殘肢碎屑。
之前毀滅般的碰撞讓的進化青藤,不得不拼盡全力去阻撓,要不然讓獵鷹怪物撞擊到地面上,必然會傷其根本。
青藤最根本的地方卻是在地下,它的根。
只要根不死,那些藤蔓早晚會有長好的一天。
當然,獵鷹怪物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同樣也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在螺旋勁力消失殆盡的時候,青藤卻把握住了時機,無數根藤蔓纏繞住獵鷹怪物龐大的身軀。
雖然只是限制住它幾秒的時間,就被剛強如鐵的獵鷹怪物給掙脫。
可這麼斷的時間卻也足夠青藤發揮出重要一擊。
幾根藤蔓相互糾纏在一起,宛若鐵矛一樣,藉助短暫的停留,狠狠擊打在了獵鷹怪物的肉翅根部。
一根藤蔓的擊打力度根本無法擊穿獵鷹怪物的防禦。
可許多根相互纏繞的如同鐵矛一樣的藤蔓,卻能夠輕易的擊穿獵鷹怪物的肉翅。
獵鷹怪物痛苦的嘶鳴,撲閃着自己的翅膀,可惜卻無法再一次騰空而起,跌跌撞撞的在賣場的頂部不斷的掙扎。
青藤的劣勢就是無法移動,獵鷹怪物的優勢卻是騰空萬里。
只不過現在,獵鷹怪物喪失了自身的優勢。
而青藤卻也到了苟延殘喘的境地。
兩敗俱傷。
看着它們仍然在苦苦掙扎着戰鬥,張顯到是明顯鬆了一口氣,畢竟以之前那樣戰鬥的聲勢而言,他根本就起不了靠近的心思。
可是現在,卻可以坐收漁翁之力。
默默的走到吳軍與李景隆躺屍的地方,血液看似流的挺多,卻沒有絲毫的持續性,只是剛開始好像受傷嚴重,一擊斃命,可是現在哪裏還有流血的跡象,只不過是中劍之時留下的血跡。
受傷明顯,卻不至死。
這是張顯得到灰霧世界裏烏格爾的記憶,某一個記憶片段涉及的擊殺之法,就憑藉烏格爾老遊商的資歷,時刻處在身死邊緣的他,對於傷勢的掌控早已經存乎一心。
靜候兩人幽幽轉醒,張顯的目光卻盯着遠處青藤跟獵鷹怪物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