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就來了。
田爾耕哭喪着臉對崇禎訴苦道。
“陛下,臣被成國公告了,成國公非逼着臣交出臣的小舅子朱儁來,否則他就要參臣一本縱容親族之罪。”
崇禎斯條慢理道。
“哦,朕說怪不得那個刁民這麼猖狂呢原來後臺是成國公啊,好你個成國公,身爲勳貴,居然和人牙行攪和在了一起”
田爾耕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了,他趁機進言。
“陛下,那幫勳貴們爲了錢什麼事幹不出之前京營都爛透了,還不是勳貴們乾的”
“而且”
田爾耕猶猶豫豫,欲言又止。
崇禎冷笑,“而且什麼你給朕把話吐明白,別像含了燒蘿蔔一樣。”
田爾耕心一橫。
“啓稟陛下,京城有個叫亢麻爺的牙行老闆,把您告到了順天府,告您罪大惡極,青天白日屠殺良民,順天府尹胡大人連夜派了衙役找臣要人呢”
亢麻爺
何許人也
田爾耕早就料到崇禎會問,他早就做好了情報工作,此時急忙呈上一方密摺。
原來
這亢麻爺乃是京城十家人牙行,二十四家妓館,以及八所南院的幕後大老闆,有錢的很。
什麼是南院
就是現在流行的男妓館。
這亢麻爺極具商業頭腦,見崇禎禁止官員,他與時俱進,在京城開了許多南院,一時間顧客盈門,生意好的很。
這些南院成爲了京城文人官員們新的風雅場所,以至於妓館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妓館很少有文人官員光顧了,來的都是一些粗人屠戶地痞流氓啥的。
這些人不懂憐香惜玉,以至於妓館女子的折損率非常高,必須時時刻刻補充新鮮血液。
但是
妓館生意蕭條,來的還都不是上檔次的客人,所以亢麻爺也就不想花大價錢購買什麼揚州瘦馬了。
索性
就令人牙子們到處拐騙女人,以充妓館,反正沒有本,隨便折損去。
以上都是田爾耕調查出來的。
崇禎看完密摺,他怒極反笑,“好好好,朕的官員們真會玩,待朕把南院也給禁了,不知道這個亢麻爺會不會開辦犬館啊”
噗
田爾耕忍俊不住,他使勁的憋着笑,臉都紅了,崇禎身旁衆宦官宮女也都是一副便祕的表情。
“來人。”
崇禎冷冷道,“給朕更衣,朕朱儁就去會一會這個亢麻爺,朕倒要看看是什麼牛鬼蛇神,居然能夠手眼通天到成國府”
“遵命”
王承恩極爲熟練的找出崇禎微服私訪經常穿的細棉袍子,小宮女細細幫崇禎整理好了。
然後崇禎就騎着高頭大馬往順天府的方向去了,路上閒來無事,他索性偷窺了一下成國公。
崇禎對這個成國公半分好印象都沒,早就想弄死他了,只不過自崇禎穿越後,這個狗東西一直沒有什麼把柄被崇禎抓住。
就連上次東林逆黨勾結勳貴,這傢伙都置身事外了,實在是個老狐狸。
京城,長春南院。
細看
這兩個兒郎內裏穿着紅綾子褻衣,外面罩着男子外衣,臉上塗脂抹粉,嘴巴塗的像猴子屁股。
嘔
作爲正兒八經的鋼鐵直男,崇禎當場吐了。
下首坐着個鷹眼狗鼻的男人,這男人一看就是個狠角色,臉上有道刀疤,從眼角一直劃拉到了耳朵後面。
“國公爺”
鷹眼狗鼻的男子諂媚笑道,“小紅,小綠可是我們院裏新進的花魁,國公爺可還滿意”
成國公朱純臣豪爽一笑。
“哈哈哈,老夫早就聽聞京中南院流行,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吶老夫雖不是文人墨客,今日也學了一把文人墨客的風雅吶,甚好,甚好”
接着成國公命人拿來兩支珠釵,給這兩花魁一人賞了一支,接着就是各種不可描述了。
成國公玩的很嗨。
鷹眼狗鼻男子趁機進言。
“國公爺,小的願意將京中南院的六成股份孝敬您,希望您能夠替小的做主啊”
成國公停下手中動作,冷笑道,“亢老闆,六成股份就想讓老夫爲你硬拼田爾耕你知道田爾耕是誰嗎”
原來這傢伙就是亢老闆
這傢伙苦笑道,“小的怎麼敢硬憾田大人小的只不過是想將那朱儁繩之以法而已,來人”
亢老闆一聲令下。
幾個夥計擡着個大木頭箱子進來了,打開箱子裏面滿是金銀珠寶。
亢老闆流淚道。
“小兒外出做正經生意,卻被朱儁那個狗東西毀了人道,我亢家一脈單傳,今日就算傾家蕩產,我亢麻子也要買了朱儁的狗命。”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
“這些金銀珠寶是用來孝敬田大人的,希望國公爺幫忙聯絡聯絡,左右不過一個小舅子而已,望田大人切莫包庇就行。”
成國公看着滿箱的金銀珠寶,心中貪婪,面上卻不顯,他爲難道。
“亢老闆挺大方的嘛,但是需知田爾耕如今正得聖寵,想收買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這麼一箱子金銀珠寶還不足以讓他放棄小舅子。”
亢老闆咬咬牙。
想着自個雖然妻妾成羣,但卻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無論如何也要替兒子報仇雪恨。
然後這傢伙從懷裏摸出一個剔紅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是一顆渾圓碩大的珠子,綠光幽幽。
成國公笑道,“不過一顆綠水晶珠而已,還是不夠吶”
亢老闆諂媚着將珠子遞了過去,用手攏了光,“國公爺再細看。”
成國公心不在焉的看了眼,然後立馬瞪大了眼珠子,“居然是夜明珠,好東西,好東西啊”
說完
這傢伙貪婪的將夜明珠搶了過來,細細把玩,“此珠甚好,老夫就留下了,明日老夫就將你的孝敬送到田府去。”
亢老闆一愣。
暗罵一聲狗東西。
呵呵,老東西這玩意你就留着吧,勞資等着你死無葬身之地。
亢老闆心中雖恨,面上卻不顯,他恭敬道,“小人叩謝國公爺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