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忠心不忠心的問題,而是du品這玩意太可怕了,它直接能夠改變人的大腦。
哪怕是最烈的婦女,也能讓她變成蕩婦,爲了du品而甘願出賣身體。
最終王承恩被崇禎發配到了西郊,令其一邊勞動,一邊戒毒。
而通過王承恩,崇禎發現去痛膏這玩意居然已經風靡京城了,許多官員和富豪都在吸食這玩意。
他們最開始都是因爲各種病痛,而求助於去痛膏,一來二去的,就上癮了。
除了官員和富豪外,京城的妓女也吸上了這玩意兒,許多妓館煙霧繚繞的,完全變成了煙館。
崇禎大怒……
天子腳中,朗朗乾坤,這種毒邪之物居然能夠光明正大的流通起來?爲何兩廠一衛從來沒有向他稟告過?
乾清宮,暖閣。
田爾耕,魏忠賢,方正化,崔呈秀等廠衛骨幹份子齊聚一堂。
溫體仁,施鳳來,方岳貢,張維賢等一班重要大臣誠惶誠恐的站立不安,再加上一個順天府尹胡再喜。
這些人大氣也不敢……
紅木案几後面的皇帝陛下臉色陰鬱的都快下雨了,特孃的,誰又惹這位祖宗了?
崇禎沉聲道,“今日叫諸位來,是想讓你們看一樣東西,不知道諸位可識得?”
話音未落,就見一宦官端了方錦盒進來,掀開盒蓋,一股香甜的氣味飄了出來。
這是?
溫體仁瞧着錦盒裏的棕色固體特別眼熟,這玩意自個府上好像就有啊,就叫去痛膏。
溫體仁躬身道,“啓稟陛下,此物乃去痛膏,臣府上就有,據說對各種疼痛有奇效。”
朕操……
崇禎心中一咯噔,他急忙追問道,“溫愛卿可曾吸食過?”
溫體仁搖搖頭,“臣身子骨倒還爽利,並沒有什麼病痛,故不曾吸食過。”
崇禎狐疑的看着溫體仁,“愛卿既不吸食,那爲何府中會有此物?”
溫體仁解釋道……
原來這玩意是他家管家獻上的,他家管家年輕時候過的苦,一雙腿腳受了風寒,一到變天的時候就疼痛無比。
後來偶爾吸食了這種去痛膏後,頓覺渾身輕鬆,就連疼痛也消失了,實在神奇。
田爾耕也躬身道,“啓稟陛下,去痛膏乃是一味藥物,對各種疼痛都有奇效,就是價格昂貴,只有富豪方用的起。”
崇禎淡淡道,“田愛卿是不是覺得這玩意兒應該便宜點纔好?”
田爾耕並不知道崇禎的真實想法,他理了理思路,繼續道,“去痛膏效果神奇,臣以爲實乃利國利民之神藥。
可惜普通老百姓卻用不起,想我大明百姓皆是喫苦耐勞之輩,他們累的渾身病痛,卻無錢醫治,臣以爲實在可憐吶!
所以臣懇請陛下,由朝廷出面,抑制去痛膏的價格,這樣我大明普通老百姓也用得起此物,他們必會感念聖恩的。”
崇禎呵呵一笑,“田愛卿可吸食過?味道怎麼樣?”
田爾耕依舊沒有聽出崇禎話裏的諷刺,他老老實實道,“臣家中並無餘財,故不曾吸食過。”
“老奴吸過!”
魏忠賢陡然開口,這傢伙上前一步,美滋滋道,“老奴一直都有頭疼的毛病,看遍名醫也治不好。
後來偶爾吸食了這去痛膏,此物不僅能夠消除病痛,還滋味甚美呢,更能讓人忘卻世間煩惱憂愁。”
崇禎冷笑道,“看來魏廠公是經常吸食此物咯?”
聽崇禎的語氣,衆大臣暗道一聲不好,看來皇帝陛下似乎不待見此物?
魏忠賢依舊沾沾自喜,他回味着去痛膏的滋味,迷醉道,“臣可以一日不喫飯,但不能一日無去痛膏。”
崇禎冷哼一聲,他轉頭看向田爾耕道,“田愛卿你聽到了嗎,魏廠公一日都離不開此物,倘若是窮巴子吸食上了,也一日都離不開咋辦?”
崇禎記得清朝末年,西方列強爲了打開中華的國門,無恥的將蚜片販運了進來。
彼時爲了讓蚜片能夠迅速的打開市場,西方列強將此物的價格定的極低,就連窮人都吸食的起。
而且打的也是去除病痛的旗號。
當時普通的老百姓日子過的苦啊,他們常年勞累,生活環境又極差,很多人都有風溼骨痛,或者腰椎方面的問題。
被病痛折磨的老百姓,面對價格低廉的蚜片是毫無抵抗能力,於是紛紛吸食了起來。
而富人則由於酒色過度,則很容易得痛風等疾病,蚜片更是最好的止痛藥。
於是不過數年時間,此物便風靡大江南北,無論窮富,都紛紛吸食此物。
煙霧繚繞中,無數的國人醉生夢死於煙館之中,身體掏空,靈魂墮落,飯可以不喫,蚜片是必須要吸的。
而當老百姓對此物上癮後,西方列強則陡然提高了蚜片的價格,這一下子可就要了窮人的老命了。
以前他們辛辛苦苦存點錢,好歹還能吸上兩口,現在就算賣兒賣女,都不夠錢吸了。
沒錢怎麼辦?
那就坑蒙拐騙,那就殺人越貨,那就賣兒賣女,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崇禎盯着田爾耕,等着他回答。
這田爾耕的冷汗刷的流了下來,他伏身跪地,誠惶誠恐道,“陛下的意思是,此物並非良藥?”
崇禎終於忍無可忍,暴怒道,“良藥你麻痹的,也就你們這些二百五纔會將它當成藥。
朕就問一句,什麼良藥會讓人連飯都不想吃了,日日夜夜就想着吸上一口?”
一語道破天機……
皇帝陛下說的對,什麼藥會讓人日日夜夜都想吸上一口?這特娘就是邪藥呀!
溫體仁,田爾耕等人冷汗直冒的,現在他們也終於明白了,皇帝陛下爲何會召見他們?
唯有魏忠賢不以爲然……
崇禎將衆人表情盡收眼底,他冷冷道,“這種去痛膏其實就是用米囊花提煉出來的,其實它和烏香是一種東西,皆能讓人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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