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十二釵 >149張教頭道五家淵源 過街鼠買月餅思母
    上回書說到衆人在校場後山洞裏解暑,引出張教頭的侄兒嘉陵兵馬提轄張鐵來,衆人便萌生出要去拜訪張提轄,順道打探林沖、魯智深的下落,定了張教頭、王進、劉玉燕、金翠蓮、過街鼠張三和喬鄆哥兒六人,出了青州,決定要先到江南,再逆流而上到達恭州。.路上劉玉燕要師父教授自己馬戰功夫,張教頭便講到了兵家四家和步兵五兵。

    過街鼠張三聽完接着說:“那您家便是用戟最好,王教頭家卻是殳最好,而林教頭則是矛最好了,怪不得都說林家槍最是有名,原來如此。”

    劉玉燕說到:“那師父再展開說說這幾家的所長。”

    張教頭慢慢說來:“在這東京城行伍之內,五兵居首的分別是這五家,楊家便是五侯楊令公這一家,堪稱滿門忠烈,兵家之首,十八般武藝無一不精,傳到我這一輩上,卻是弓矢最好,以及下一輩,京城有位制使官喚作青面獸楊志的,得了祖上真傳,刀馬嫺熟,武藝精通,尤以弓箭擅長。

    二一家便是林家的矛,也可像過街鼠張三所說,喚作林家槍,我這輩便使的出色,到了王進這一輩上,不是我誇口,我女婿林沖的花槍,稱得上是京師一絕。

    第三家是徐家的戈法,這戈在先秦時多爲車戰,到了後世用在馬戰之上,名爲鉤鐮,這鉤鐮京師中用的最好的當屬徐家,他家的鉤鐮槍法亦是祖傳的絕學,王進這一輩有一位禁軍教頭,在金槍班當值,喚作金槍手徐寧,鉤鐮槍法端的是出神入化。

    第四家的戟便是我們張家的了,我這一輩便專使大戟,王進這一輩,便是我的侄兒張鐵,慣使三十六路方天畫戟,也是變化多端。

    最後一家便是王進師兄家的殳了,到如今便是棍棒一類,我的師兄王升便是禁軍的槍棒教頭,一條杆棒無人能敵,到了進兒這一輩,較他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吶。”

    劉玉燕聽得呆了,過了好一會才說到:“不成想,我竟然能有幸拜名滿京城的步兵五兵中的兩家學習武藝,若是能尋到林教頭的下落,便再要向他討教。”

    過街鼠張三接着說:“我卻看過林教頭的武藝,那真是精彩絕倫。至於楊家和徐家我在京城裏也有所耳聞,止是不得相見。”

    張教頭說:“若是再有機會迴轉東京,便叫你衆人與他們相見。”

    金翠蓮說:“ 您與他兩家也常有來往?”

    王進一旁說:“若是前幾輩,卻無甚來往,止是到了師叔這一輩,全因師叔一家,這五家便都有往來了。”

    衆人好奇,張教頭便將楊家、徐家、林家、張家、王家五家的淵源一一說了。

    先說張家與林家的淵源,這自不必多說,張教頭膝下無兒,所生一獨女,取乳名爲貞娘,成年之後,張教頭見林家之後林沖品貌端莊、武品 俱佳,便與林家愛好做親,結爲連理。張貞娘便嫁給林家之獨子林沖爲妻,張林兩家便是親家。

    再說張家與楊家的淵源,張教頭妻子孃家姓佘,乃是楊府佘太君孃家一脈一支的嫡傳女兒,佘家後世與楊家也是幾世聯姻,不曾斷了姻親。直到張教頭這一輩時,楊府依舊有取佘氏爲妻的。下一輩的楊志便是佘氏後代,因此貞娘便與楊志爲遠親表兄妹。

    張家與王家的淵源前文書也曾表過,張法與王升爲同門的親師兄弟。張教頭是嫡親的哥倆,兄長所生一子,便是張鐵,原在京城,後調任至西川,出任嘉陵兵馬提轄。

    父親乃是讀書之人,張鐵自幼愛好習武,疏於文墨,便和他叔父學習武藝,所學戟法乃是張教頭親授祖傳戟法,較其叔父更勝一籌。張鐵年幼習武之時與王升之子王進爲同一師父開蒙的親師兄弟,關係莫逆。因此張王兩家卻是父一輩子一輩的關係。

    張家與徐家也有淵源。張教頭的表姐家生有一女,姐夫家姓劉,與貞娘爲表姑舅姐妹,與貞娘名字音同字不同,名爲劉珍娘。劉珍娘成年之後許配給徐家嫡子徐寧爲妻。因此與張角卻也有轉彎的關係。

    張教頭這一輩的五位高手均將畢生所學傳授給子侄,王進這一輩也都是青出於藍,出類拔萃,林沖、張鐵、楊志、徐寧、王進也都曾在京城禁軍殿司效命,林沖的丈八蛇矛槍、張鐵的方天畫戟、楊志的弓矢、徐寧的鉤鐮槍以及王進的杆棒都稱得起是獨鬥逞雄威,羣戰顯英豪。

    素常止見武師獨自耍弄器械兵刃,若到了戰場之上,教授士兵五兵技法,便見這五家之所長。這五兵,殳、矛較長,戈、戟較短,弓矢則是遠射兵器。

    昔日戰時五人爲一組,因此稱之爲伍,五人各執一種兵器,相互配合,乃是步兵最小的單位。止有這五種兵器梯次配置,才能發揮多種兵器協同的威力,即《司馬法》所闡明的“兵惟雜”,“兵不雜則不利”。

    張教頭講的繪聲繪色,有些是王進都不曾聽過的,衆人認真聆聽,一路之上飢餐渴飲,夜住曉行,沿路之上雖有盤查詢問,卻也都化險爲夷,平安無虞。遺憾的是都不曾打探到林沖、魯智深的消息。

    書不要麻煩,自六月中旬出來,屢屢行行走了近兩個月的光景,這一日,一行人一路南下便到了長江。

    此時正是八月中秋天氣,秋高氣爽,日暖花香,到得揚子江邊,衆人憑高一望,淘淘雪浪,滾滾煙波,是好江景也!有詩爲證:

    萬里煙波萬里天,紅霞遙映海東邊。打魚舟子渾無事,醉擁青簑自在眠。

    一行人便是到了江夏境內,眼前便是萬里長江,一望無際,沿着河堤甬路又走了二三裏,便見一座鎮店,衆人進了鎮裏,恰逢晌午,便找去處打尖,遠遠望見臨江有一座大的酒店,卻有二層樓宇,衆人見了欣喜,想要到樓上眺望江景。

    一行人來到樓前看時,只見門邊硃紅華表柱上,兩面**牌,各有五個大字,寫道:“七賢皆醉酒,八仙聚此樓。”

    到了門口,早有夥計接過馬車去,刷洗飲溜,六個人上得樓來,去靠江佔一座閣子裏坐了,憑闌舉目看時,端的好一座酒樓,好一副江景。但見:

    雕檐映日,畫棟飛雲。碧闌干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吹笙品笛,盡都是公子王孫;執盞擎壺,擺列着歌姬舞女。消磨醉眼,倚青天萬疊雲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煙水。白蘋渡口,時聞漁父鳴榔;紅蓼灘頭,每見釣翁擊楫。樓畔綠槐啼野鳥,門前翠柳系花驄。

    夥計上來招呼,衆人點菜,到了江邊,自然喫的是水中鮮味,魚鱉蝦蟹,不一而足,衆人走了多日乏累,到了長江之畔,算是暫時落腳,暫作休整,因此上都開懷暢飲,快意喫喝。

    約有一個多時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喫喝已畢。過街鼠張三算還了酒錢,衆人便出離酒樓,趕上馬車在鎮上游逛,張教頭便說:“明日便是中秋佳節,我們出來兩月有餘,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卻也十分乏累,不如在此修整兩日,待過了中秋佳節再做計較。”

    衆人聽說能在此歇腳,無不開心,過街鼠張三便先去尋找了處乾淨的客店來,安排衆人住下,一夜無書。

    次日便是中秋,過街鼠過街鼠張三清早卻起的十分早,想到集市之上採買些當地時令的鮮果之類,以備晚上賞月之用,到了街市之上,頓覺炎威漸退,玉露生涼,金風去暑,已及深秋。

    過街鼠張三到了集市之上,買了些嫩藕江鮮,又採買了些時令瓜果。便向人路人打聽那家團圓餅最好,路人指給他看,過街鼠張三遠遠見一家低矮鋪面,挑着幌子,寫了一個“麪”字,門口已有幾人排隊,過街鼠張三見狀便走了過去,排在後面。

    一會便到了過街鼠張三來買,止見那售賣月餅的是位和藹慈祥的婆婆,過街鼠張三不看則以,一看這位婆婆,心頭一驚。

    過街鼠張三擡頭看那婆婆,要說買那種餡料時,卻被這婆婆的長相驚住了,但見這售賣月餅的婆婆面容和藹慈祥,看面相卻與自己的母親面容極其相似。

    過街鼠張三的目前去年離世,到今日還不及一年,過街鼠張三見了這位婆婆與母親如此的相似,不禁勾起思念,那婆婆見過街鼠張三看自己呆住了,便問:“要買甚餡料的月餅?是走親訪友還是家裏自喫?”

    過街鼠張三見叫便慌張的應答:“便是自家喫些,婆婆便將你店裏拿手的好餡料的一樣來一包便是。”

    婆婆見他買的多自然高興,回身去拿,旋即用草紙包好了,遞給了過街鼠張三,過街鼠張三給了錢,便離開了月餅店鋪。

    過街鼠張三思念母親心情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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