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請筆仙的時候，問了什麼問題？幾個問題？請了幾次筆仙？”蘇可可問。
趙可心規規矩矩地回答：“問問題的是餘少和蔣芳菲，蔣芳菲問這世上有沒有鬼，筆仙回答說有，大家鬨笑，都不信，認爲是有人偷偷動了筆。
餘少問筆仙能不能在墓地陪我一晚，筆仙說可以。至於請了幾次筆仙，我也記不得了。”
“可可，可可我真的不會被這些東西纏上嗎？”趙可心緊緊靠着蘇可可，不敢回頭看，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蘇可可：“我剛纔過來只覺得陰氣重，沒感覺到什麼煞氣，所以就算被纏上，也不用怕，對方讓你做什麼，你做什麼就行了。”
趙可心瞬間嚇出一身冷汗，“可可，你的意思，它們很可能纏上我？”
“現在知道怕了？”蘇可可瞥她一眼。
最煩這些明明啥都不懂還瞎搞通靈儀式的熊孩子了。
“筆仙本來與你們不相干，但你們既然請了它們，那就建立了聯繫，沒有送走它們，這聯繫就還在。”
趙可心一聽這話，快哭了，“可可，那怎麼辦呢？它們會跟着我嗎？”
“我今晚沒來的話，它們很可能會跟着你。”
趙可心立馬鬆了口氣。可可現在來了，就說明不會跟着了。
“剛纔我開路符一出，墓地裏的孤魂野鬼都藏了起來，自然不會有東西跟來。
你們請的筆仙十之八九是這附近的野鬼。所以，我勸你們最好在今晚回一次墓地，再玩一次筆仙，誠心誠意地將那些東西送走，斷了彼此之間的聯繫。”
趙可心緊咬下脣，“他們不會聽我的，你也看到了，我在這羣人裏，是受欺負的那一個。”
蘇可可不解地問：“既然受到了欺負，爲什麼還要跟這羣人在一起？”
趙可心低聲道：“可可，你不懂，我沒得選擇。”
蘇可可小臉一繃，“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以後要是受到了什麼傷害，你也不要去怨怪別人，因爲，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不後悔！我做什麼都不成功，但這一次我希望自己選的路是對的。可可，你就告訴我，這次的問題怎麼解決吧？”
蘇可可：“這些筆仙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地盤，今晚沒能纏你，以後大概也不會纏你，但別人就不好說了。
如果他們只是問問題，沒有說什麼冒犯筆仙的話，回去之後頂多生一場病。病好了，這聯繫就斷了。”
趙可心想到什麼，眼珠子微微轉了轉，“那要是有人不小心出言不遜了呢？”
蘇可可冷聲道：“小病變大病，再嚴重一些，死。”
趙可心嚇了一跳，很慶幸自己什麼都沒有說。
她記得，餘少帶來的那個小弟說了很多不敬鬼神的話。
“可可，你給我的護身符已經一年了，還起作用嗎？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張？我、我會給你錢的！”趙可心小聲問道，害怕蘇可可拒絕。
趙可心連忙接過護身符，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口袋裏，覺得口袋淺，又掏出來放進了包裏。
兩人已經走到大路，蘇可可攔了一輛車，先送趙可心回她的學校，然後再回帝大。
趙可心臨走前，深深地看她，“可可，謝謝你。”
蘇可可避開她的目光，低聲道：“不用謝，你給了報酬。”
等車走遠了，趙可心還看着出租車發呆，看着看着就流下了兩行眼淚。
回到宿舍後，蘇可可想想，還是在三人小羣裏吱了一聲。
——大星，嫚嫚，我今天見到趙可心了，她居然在帝都電影學院。
秦星的回覆很快：關我們什麼事，可可，以後不準提她。
蘇可可見她這麼說，立馬就明白了，大星可能早就知道趙可心去了電影學院。
羅嫚的回覆比較遲：我知道這件事，學校公告上有名單，班級羣里老趙也發過大家的去向，我掃了一眼，看到她和蔣芳菲都被電影學院錄取了。
秦星突然想起什麼，發了哈哈大笑的語音，“聽說老趙剃了光頭，笑死我了！你們要不要看老趙光頭的樣子，我這裏有照片！”
蘇可可驚訝得合不上嘴，“不是吧大星，老趙真的剃光頭了？是因爲我嗎？”
她記得當初老趙的確提到過一嘴，但她並沒有當真。
結果老趙當真了，真剃光頭了？
羅嫚也笑，“的確剃光了，其實老趙光頭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話題這麼一轉移，三人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趙可心，在羣裏樂呵呵地討論了光頭老趙。
沒多久，蘇可可收到了一筆八千塊的轉賬。
是趙可心給的報酬。
她只要了一半生活費，很顯然，趙可心一個月的生活費沒有一萬六。
蘇可可很乾脆地收下了。
除非特殊情況，她現在接單都是五萬起步，既然不是朋友，那就不需要打折。她不過是看在趙可心還是學生的份上，纔沒收她太多報酬。
既然對方有這個錢，她還客氣什麼？
“可可，你要洗澡嗎？熱水快停了。”剛從浴室出來的李曉旭突然問了句。
宿舍十點半熄燈，但十點的時候基本就不供應熱水了。
“好。”蘇可可立馬應了一聲。
來之前蘇可可在家裏洗過澡，但她受秦墨琛的影響，現在只要出了門，回來之後肯定要再洗一遍。
蘇可可沖澡衝到一半的時候，李曉旭突然敲門進來，“可可，我頭繩忘拿……了。”
聲音漸漸變小。
李曉旭的目光落在蘇可可身上，一張臉陡然間爆紅，立馬關上門退了出去。
浴室門是沒有鎖的，加上大家都熟絡了，有人洗澡中途，其他人進來拿個什麼東西完全ok。
李曉旭是真沒想到，煙霧繚繞之中，她還能那麼清楚地看到蘇可可遍佈全身的……紅草莓。
太、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