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本來就是價高者得,你跟我廢話什麼?現在我就把話撂這裏了,這場子我要定了,管你先來後到。.”
“夥子,生意這麼做會把自己做死的,我跟你說……”
孫大聖還想說什麼,伍先明粗暴的一揮手直接給他打斷了,語氣中充滿不耐煩:“別跟我廢話,今天這事,必須解決,地,我肯定要定了。”
伍先明寸步不讓,言語之中充滿咄咄逼人之氣。
就在這時候,包廂房門被人推開了,一個馬仔喘着粗氣出現在了包間門口,在他手裏,捧着一個黑乎乎的管狀物,赫然是一把鋸短五連發。
他三兩步跑到老二的跟前,老二叼着香菸,嘴角冒煙的從馬仔手裏接過五連發,直接走到了伍先明身邊,五連發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座位上的伍先明。
“草泥馬,你再給老子牛皮一個試試?!”老二脖頸上的白金項鍊伴隨着他說話的語氣一抖一抖的,閃着寒光。
伍先明坐在沙發上,熟視無睹的拿過一個玻璃杯子,打開一瓶子啤酒,對着杯子裏面開始倒酒。
“呵呵!”伍先明轉過頭去,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了他的眉心,但是他絲毫不慌,笑眯眯的看着老二,露出一口白牙,“在我面前玩槍?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拿槍指着我的頭!”
說完這句話,他轉過頭去,倒酒的手掌往上一提,杯裏的啤酒剛好到達杯口的位置,不多不少,剛剛齊平杯口。
“哇!”
周圍圍觀的馬仔頓時發出一陣驚呼,剛纔他這一手不用眼睛看就能把一杯酒倒的剛剛好的技術,去酒吧啥的,肯定能吸引眼球。
更何況,剛纔還有一把五連發頂在他的腦袋上呢,一般人,早已經嚇的打哆嗦了,可是這個年輕的男人……
伍先明的出場,帶給現場所有人的感覺,不知有震撼,更多的是他的這份心思跟沉穩,哪怕是孫大聖,也早已經對他佩服有佳。
老二哪能想到,眼前的這個伍先明,竟然能沉穩到如此的地步,所以,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非常尷尬了起來,他用槍懟着伍先明,保持着這個姿勢,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麼多弟看着呢。
他有些求助的看着孫大聖,誰知道孫大聖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眼神,自己靠着皮質沙發,似笑非笑:“老二,那天就是這個人打的你弟弟,也就是他打的權,你不是說爲我出頭麼?機會來了。”
“崩了他,咱們的地兒,全部回來了。”
孫大聖齜牙一笑,發出了指令。
“呃……”
老二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孫大聖,他沒想到,孫大聖竟然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開槍崩了伍先明,他敢。
但是,一旦伍先明死了,那麼接下來的日子,他就只能無限跑路了,跑路有多艱難,他實在是太清楚了。
所以,他沒能摳下扳機。
換句話來說,他叫人拿來五連發,根本就沒想着開槍打人,他只是要來一發氣勢上的壓制,把場子找回來的就行了,真要他開槍,他不是不敢,是捨不得。
一開槍,打死的不是伍先明,而是他的女人,他的金錢跟他舒服的日子。
老二站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紫一塊的,非常的尷尬,由於他的猶豫不決,周圍圍觀的馬仔,開始出現了騷動。
“想清楚了沒有?”伍先明溫聲溫氣的衝他一笑,拿過桌上的火柴,給自己點了根香菸,火柴的光很大,在伍先明面前跳動,最後冒出一陣青煙:“看看你那個慫樣,看看你們這羣慫樣,拿什麼跟我鬥。”
“你……”老二瞬間急眼,自己的大光頭油光發亮的,他猛的把五連發端了起來,奔着伍先明的腦袋上就砸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傳來,跟着是一陣骨折的聲音,老二整個人被伍先明一腳踹倒,一連篇的撞倒了身後的桌子,倒帶一片啤酒瓶子。
而他手裏的五連發,已經轉手出現在伍先明的手裏了。
伍先明端着五連發,熟練的擼動槍管,然後對準了老二,“草泥馬的,槍管都沒有擼動,你說你開槍崩我?你有這個魄力嗎?”
他楞着眼珠子瞅着地上的老二,槍管往下一移,對準了他的膝蓋,沒有任何猶豫的摟動扳機。
“亢!”
“動次打次!”
槍聲伴隨包廂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同時響起。
老二的膝蓋骨,伴隨着他的慘叫,整個的飛了起來,帶起大片的血霧。
孫大聖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身後一直不啃聲的權作勢要動手,卻被孫大聖極爲隱晦的伸手阻攔了一下。
“老大,救我!”
老二臉色蒼白,咬牙衝孫大聖嘶吼了一句。
伍先明湊到老二的耳邊,輕聲說到:“你踏馬的還看不出來嗎?孫大聖從我出現的一開始,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你就是這場衝突的犧牲品,你還指望着他救你?你這腦子,怎麼混到老二的位置的!”
“呵呵!”
伍先明咧嘴一笑,重新站的筆直,再次擼動槍管,嘴裏叼着的香菸菸灰已經凝聚的老長了。
老二有些絕望的看着沙發上面無表情的孫大聖,他的腦海裏還回響着伍先明剛纔的話。
“亢!”
老二另外一條腿的膝蓋骨上再次冒起一陣血霧,這一次,他沒有慘叫,只是眼珠子瞪的老大的瞅着孫大聖,充滿怨恨。
他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年的兄弟之情,怎麼就在恍惚之中破碎了,他怎麼就一下子淪爲了犧牲品了。
真的是他做錯了麼?
老二不清楚,哪怕在場的人,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