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除了瘋狂購物法,她還有一件十分想做的事——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來到這個時空那麼久,她發現她一直被困在臨城這裏,雖說這裏是都城,可是她總覺得一人一馬遊天下很刺激,所以最近她一直在想法子讓家人放心地允許她離開攖。
她隱隱覺得,有一個江湖等她已久。
“哎小姐,前面怎麼聚了那麼多人。”
順着九兒指的方向看過去,沐羅驍一驚,又是那個人?
帶着滿腹狐疑走過去,果然又是那個小哥!此刻還是在罷弄他的活計。
腦海裏迅速闖進一個畫面,那一天,一個男人揹着一個女人,然後被一個小孩無情的嘲笑。
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吸吸鼻子甩甩頭,那個畫面還是沒有散去,這時,小哥慫恿瓜羣衆上臺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徹,她的注意裏才分散了些。
沐羅驍抄手看着臺上的人,突然覺得很不對勁,這人疑點很多,很顯然,他是從麒麟鎮一路過來的,不過這可能也是人家的路線,姑且說的過去,可是……
沐羅驍撓了撓頭,在心裏可是了半天都可是不出來一個答案償。
呆呆觀察了小哥三分鐘,她一拍後腦勺,原來是這樣!
那小哥剪的劉海跟現代的髮型還真有點像。
找出這麼一個不是疑點的疑點,沐羅驍繼續看呆瓜上當。
在臺下站了許久,看着一個有一個傻蛋倒貼錢,沐羅驍不禁撇嘴搖頭,若說第一個第二個倒貼也就算了,這後面的還不知死活上去拼運氣,這就跟買彩票一個道理,你買回來的永遠都是失望,瞧那小哥,樂的嘴都歪了。
“嘖嘖,傻缺啊傻缺,讓姐姐救救你們吧。”
說着就想躍上去,這短時間她可沒有白練功夫,不僅箭法突飛猛進,也稍微有了一點輕功的底子,躍上這麼一個兩米高臺不成問題。
不料,一道男聲搶先一步說了聲“大爺我來試試!”
沐羅驍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財大氣粗的老大爺鼓着他的肚皮大搖大擺地走上臺,油光膩膩的大臉上粘着一對細眼,火腿肥脣微揚,一副唯我獨尊的高傲臉。pb
沐羅驍頓時想到了三個字:暴發戶。
沐羅驍右手拿着扇子,一下一下地在左手上輕打,人不可貌相,說不定這暴發戶是個高手啊。
“好!大家爲這位老爺鼓鼓掌!來,老爺,請站到起射點。”
那暴發戶的肥掌伸向箭筒,在衆人的咋舌下掏出了一大把箭,沒錯,就是一大把!
沐羅驍無語了,搖搖頭,這大爺也沒戲了,於是,扭扭身子,轉轉腳踝蓄勢待發。
“瞧準了!傢伙!”
暴發戶大吼一聲,嘩啦啦,一把箭果然不負衆望全都,沒射中,不要說射中,連寶貝的邊兒都沒擦上,不過只有四米遠,那些箭紛紛落在兩米的位置,小哥也是猜的準,在原地一動未動,一臉奸商的笑容瞅着暴發戶。
眼看着一大把箭都沒射準,暴發戶發飆了,肥手隨意把弓扔到臺下,引得衆人後退幾米,然後他竟然抱着箭筒一支一支的扔過去,就像扔飛鏢,但結果仍然慘不忍睹!
小哥悠哉地抱臂看着暴發戶扔出的箭,眼睛裏彷彿看到瞧的數字在快速上升,一下沒忍住,笑的身子一顫一顫的。
不多會兒,所有箭筒裏的箭都被暴發戶埋汰光了,他也是個奇葩,竟然真的一箭都射不中,還折騰地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在暴發戶兩手趴在桌子上氣喘不斷時,小哥踩着歡快的布步子過去,把錢盤遞到暴發戶面前。
“不好意思了,老爺,一共五百兩。”
暴發戶喘着氣,“呵呵”擡頭看着小哥,一臉不要臉的奸笑,“笑話!你說五百兩就五百兩!你當大爺是傻子?!”
沐羅驍白眼一翻,忍不住內心獨白,你確實是。
小哥依然彬彬有禮地解釋箭筒裏的箭一共就一百支,每支五兩,可不就是五百兩麼?
觀衆驚呼聲連連,沐羅驍擡頭一看,好傢伙,那暴發戶耍無賴不給錢,把人家攤子給砸了!
“來人啊!把着無良攤販給爺砸了!”
暴發戶哼哼聲一過,十幾個家丁模樣的男人就衝上臺,小哥一臉蒙圈!
沐羅驍正好閒的無聊,這管閒事的心蠢蠢欲動,已經摩拳擦掌了,啃瓜羣衆已經退避十米開外!
“我,去!日了狗了!”
小哥這句話一出來,沐羅驍一臉興奮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更加的興奮和不可置信,這這這……多麼親切的話語啊!
一時間,腦海裏噴涌出無數煙花爆竹,心裏那是舉國歡騰的興奮激動!
小哥反應過來,三拳兩腳解決了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丁,暴發戶恨恨地扔下一句“給大爺等着!這就回去帶人來!”就帶着家丁落荒而逃。
羣衆看着一大堆奇珍異寶被毀,紛紛唏噓而散,一些上過臺的還冒着被揍的危險偷偷摸摸撿了幾個沒有碎的花瓶一溜煙兒跑了。
“小姐,我們也走吧。”
九兒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許久,才把沐羅驍的魂兒給拉回來,她傻笑的表情在臉上凝結住了,玉手往一擺,把扇子丟給三兒,自己一步一步地往臺上走去。
她是激動的,也是萬分忐忑的,這要真的是他鄉遇故知,這簡直就是上天給她的恩賜啊!
信步朝正在擺弄東西的小哥走去,呼吸都加快了!
終於,在小哥身後半米停下,她玉手一拍,小哥下意識地回頭,手裏還拿了一隻被縛了腳的雞,滿臉疑惑。
“公子有事?”
“嗨!”
他一轉頭,沐羅驍看見那花美男的標誌性劉海,頓時覺得小哥好帥氣,更開心了,開心到害羞,身體忍不住扭捏起來。
嬌聲道“我喜歡你剛纔那句話。”
小哥一手抓着雞爪,一手撓頭,“哪句話?”
沐羅驍抿嘴偷笑“日了狗了。”
小哥立馬被她的話嗆到,一時間沒順過氣來。
這人神經病吧!想着,一臉嫌棄地要走開,可就是轉身的剎那,一道光閃進腦海裏。
僵硬地回頭,“你,你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沐羅驍喜極而泣,搗蒜似得點頭,看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激動地抓住小哥的手,那隻雞頭朝地狠狠摔了個雞喫屎。
小哥眼睛驀地睜大,瞳孔裏那滿是喜悅,於是,就出現了以下不堪入耳的對話。
“草泥馬!”(非常激動,近乎飆淚)
“瑪德智障!”(快要歡呼鼓舞)
“天涯何處無芳草!”
“不穿秋褲不好找!”
“啊!friend!”
於是,“兩個”男人就在大庭廣衆之下緊緊抱在一塊兒,九兒等人都蒙了,急忙上去分開兩人,可是,死活分不開啊。
過路羣衆甲乙丙丁自然都是指指點點,這斷袖之風真是敗壞風化!
沐羅驍是真的嗚嗚哭了,她以爲自己永遠以沐羅驍的身份一直到死了,沒想到老天爺還是厚道的,知道給她找個小夥伴兒,小哥也是非常激動,當然了,他現在頭腦還沒恢復正常,暫時還沒認出眼前這個俊秀書生模樣的人是女人,還不停地在“friend”。
兩人跟上了漿糊一樣粘地緊緊的,九兒等人還在不斷嘗試,差點就喊出“小姐”了,這動靜,鬧得周圍的酒樓上紛紛探出了頭,自然都是指責不斷,而酒樓的臨窗雅間內,兩個男人卻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斷袖。
花劍瞥了一眼自家王爺,眉頭緊鎖,悶悶不樂,周身還透着一股子肅殺的冷意。
“花劍,立刻去查明這個男人的身份。”
花劍緊緊憋着笑意應了聲“是。”
但另一面,心裏又同情他,兩個女人,一個是心頭摯愛,一個是舊年承諾,王爺這麼有情有義的男人,可不爲難麼?不禁也感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