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頭上,草長的都快比人高了,一般這個時候,草裏的蛇是最毒的。.

    常喜弟一邊小心翼翼的撥開草叢,一邊仔細的瞧着四周。這個地方雖然危險,可是聽人家說,這裏的兔子又肥又大,明個是二妹定親的日子,常喜弟想打兩隻兔子,給宴上都點葷味,熱鬧熱鬧。

    終於,常喜弟看見一隻,真的是又肥又大的兔子,低頭喫着草。常喜弟立馬屏住呼吸,先站着觀察一會兒。常喜弟在那站着的時候,這兔子還沒什麼反應,就稍微一擡腳,兔子立馬就跳着跑了。

    找了這麼長時間纔等到一隻兔子,常喜弟又怎麼可能放棄,緊跟着就跑。從小做農活的常喜弟腿腳倒是利索的,愣是追了好一會兒。

    旁邊的草倒是變的越來越矮,可山卻越來越陡,終於在草只有鞋底高的時候,兔子停了下來,常喜弟趕緊準備好要打兔子,結果,兔子突然鑽洞了。

    常喜弟一着急,腳沒有站穩了,突然一滑,整個身子都滾了下去。

    婦科醫生張霖林做完今天最後一臺手術,累的實在是撐不住了,倒在是地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覺着身子疼,動了動胳膊,還是疼,慢慢的睜開眼睛,常喜弟趕緊閉上了。幻覺,一定是幻覺,怎麼手術室變成了草地

    然後再睜開,還是,有山有樹有草使勁的擰了自己一把,疼,是真的疼

    常喜弟趕緊站了起來,比剛纔擰自己的還要疼。腳也崴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常喜弟想檢查一下傷口,結果發現自己的身上也換了古代衣服

    當下傻眼了

    偏偏這個時候,腦子裏面是有些片段就比較清楚了。

    跟着腦子裏本來就存在的片段,去找回家的路,終於七轉八轉之後,看到了一個小的村莊,進村的時候,正好有一條小河,張霖林看了一眼自己的造型,又瘦又黑,還帶着兩片高原紅的農村婦女不對,應該說是農村少女的形象。雖說五官與現代的自己有點相似之處,可還是很容易看出來,這完全是兩個人

    張霖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裏面基本上是已經有數了,她這怕是穿越了

    “喜弟,你怎麼在這,你家出大事了,快回去看看吧。”有個出村的人,看見她在這坐着,熱心的喊了一聲。

    “好,謝謝。”張霖林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腦子裏就跟有魔力似得,一聽家裏出事,着急的想站起來。張霖林,不,現在她只能是叫常喜弟了,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處境再說。

    家,早就在腦子裏,哪怕是閉着眼睛,也能走回來一個,連圍牆都是用柵欄圍城的家,房子更是又破又矮,雞是滿院子的串,雞糞跟着也是滿院子的拉,反正給人覺着臭臭的感覺

    六月裏,本是最熱的時候,可屋關的是嚴嚴實實的。

    常喜弟一進屋嚇了一大跳,這裏面的人她有不少認識的,比如說坐在主位上抽着旱菸的爹,還有在納着鞋底的後孃,瞪着倆眼光看的後妹,常喜梅,以及在地上跪着,自己的親妹妹常招弟。

    不過,另一個抹着濃妝的胖婆子,常喜弟並不認識。

    喜弟進來,他們也就停頓了那麼一下,該怎麼說便又這麼說。“我說常大山啊,你可別不知趣,我們也就看着招弟年輕,有個好臉蛋,纔過來跟你要人的,要是她年紀輕輕就沒個正經的事傳出去,她在這村上也沒法做人了。”畫着濃妝的女人,這話說的怎麼聽怎麼刺耳。

    常喜弟往一邊站了站,“這是出什麼事了”壓低聲音問了一聲常喜梅。

    常喜梅的頭微微的側了側,“二姐不知道懷了誰的孩子,被這個周媽媽知道了,要把二姐買走。”常喜梅用手擋着嘴,可偏偏聲音卻沒壓住,清脆的讓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楚。

    “我沒有,我清清白白的,什麼也沒做。”常招弟一下子擡起了頭,用力的喊出聲來,而眼睛,卻是一片通紅。

    常喜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可幾乎本能的就同情常招弟。就看那個胖女人的扮相,還有叫什麼媽媽,常喜弟立馬就想到了青樓。再加上常招弟這麼一擡頭,真的,雖然腦子裏有印象,可還是忍不住驚豔沒有村裏該有的粗糙,皮膚光潔不說,就是那眉眼,只能用天生麗質來形容,也怪不得被這個周媽媽盯上了。

    聽了常招弟的話,周媽媽不屑的笑了一聲,“你清白,沒跟男人睡覺你的肚子怎麼大了比你嘴硬的姑娘我可見多了,任何人都逃不過我的法眼。”周媽媽的話很糙,當着兩個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把睡覺不睡覺就說出來

    常喜梅的臉立馬都紅了,常招弟這個當事人,更是受不住,渾身都氣的發抖了。

    “我們家廟小,就不招待周媽媽了,我們常家,絕對做不出賣女兒的事來你要是再在這胡言亂語的敗壞我女兒的名聲,別怪我不客氣了”一直沒說話的常父常大山,把旱菸從鞋底上一敲,很堅定的表明了立場

    常後媽胡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到底沒說出來,低着頭,繼續做自己的鞋底。

    被決絕的周媽媽也不惱,哎呦了一聲站了起來,突然走到常招弟跟前,用力的拉了起來

    常招弟今年也才十五,就算做農活也比不上週媽媽的力氣,被拽起來站都沒站穩,接着被周媽媽當着這麼多人面,就把常招弟的衣服給掀了起來。

    常招弟本來就比較瘦,所以小肚子凸起會顯得異常的明顯。

    “你放開我”常招弟急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掉,用力的扭開周嬤嬤的手,緊緊的護着自己身體,“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除了這個解釋,旁的話卻說說不出來

    常大山也驚的站了起來,一是被周婆婆的行徑氣的,二是沒想到常招弟真的肚子大了。手指着那個方向,光在那一顫一顫的,嘴脣哆嗦個厲害,愣是發不出一個音來。

    倒是周婆婆得意了,拍了拍手,將帕子別在衣服上,“我說大山啊,我也就看中招弟的臉了,再加上這事還沒捅出去,我還能出這個價格。這要是鬧大了,到時候也可最多出五兩銀子。”伸出她那又圓又粗的手,在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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