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進去,沒看到喜梅,淚流滿面的臉

    常大山拿了煙桿,還沒走出院子呢,門就被人推開,看着兩個官差壓着胡氏進來,胡氏的身上都是土,額頭上殷紅一片,手上和腳上,都帶了鐵鏈子。.1kanshu

    “這,這是怎麼了”常大山一緊張,都有些結巴了。

    “你就是常大山吧,這娘們殺人了。”官差說的時候,還不忘踹上一腳鐵鏈子。

    鏈子沉的很,這麼一晃,胡氏整個身子也跟着晃,手腕上全都是碰的血印子。

    常大山的心一提,能讓胡氏痛恨的人,也就是喜弟跟招弟,難不成,這倆孩子都被殺了杵在那,一動不動

    胡氏表情自然的很,腳慢慢的往前挪,眼睛一直盯着門裏頭瞧,隱約的能看到喜梅的身影。

    “活的好好的,我爲什麼想死呢,多難啊。”自嘲的笑了笑,沒人知道,當她看到喜梅喫屎的那一幕,她有多麼的難受,多麼的絕望,剁雞的時候,真的想好,把喜梅剁了,把自己的也剁了

    可是不能

    她們都死了,憑什麼那些害她的人,還好好的活着,所以,她去柳子家,把柳子娘跟柳子都給砍了,本來去鎮上要去砍喜弟跟招弟的時候,被官差給抓了

    她求了官差,來看看喜梅最後一眼

    喜梅聽見動靜,也敢走出來瞧瞧,看見這麼多人盯着,明顯是害怕,就要往回縮。

    胡氏忍着疼,一把把喜梅拽了出來,“孩子,你別怕,娘知道你疼,娘知道。”將喜梅摟在懷裏,顫抖着聲音在那說,“娘只是可惜,沒找到喜弟那小賤人,以後,以後娘變了厲鬼,也不會讓她好過”

    說完,眼神一變,直接用力的掐住了喜梅的脖子。

    “乖,孩子,現在疼,一會兒就不疼了,娘很快會來陪你的”咬着牙,力氣越來越大

    旁邊的官差一看,趕緊吆喝着讓鬆開

    驚的胡氏,更加的用力

    喜梅費力的掰着胡氏的手,就這麼一瞬間,感覺呼吸都困難了,“娘,娘。”嘴裏頭一直念着

    因爲聲音太小了,胡氏沒聽到

    官差過來的用力的拉着胡氏的胳膊,只鬆了一下,喜梅終於出了一口氣,“娘”喊的聲音也出來了

    胡氏聽這個聲音,立馬愣了,哪還記得她要做事情這個勁一鬆,胳膊被官差一下子擰在了身後胡氏彎着腰,卻費力的擡起頭,“孩子,孩子你剛剛說什麼”

    喜梅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子,緩過這個勁來,撲通一聲跪在胡氏跟前,“娘,娘啊,您這是要做什麼”

    胡氏一看喜梅這是認人了,嘴角抽動,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哆嗦了一陣子,才用顫抖的聲音問一句,“孩子,你剛纔在說什麼,你叫我娘”

    喜梅用力的點頭,“娘,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啊,您怎麼要拋下我,怎麼樣拋下我”

    面對喜梅的質問,胡氏大笑的了起來,笑得眼淚鼻涕全都流了下來,“老天爺,你爲什麼這麼懲罰我,懲罰我”晃着頭,精神一下子就崩潰了

    人家說失而復得是喜悅,是天下最好的事情,可偏偏失而復得,大不過造化弄人

    半日,只要早上半日,胡氏若知道喜梅已經開始認人,她一定不會去找死,一家人,或許還可以和和美美的重新開始。

    欲哭無淚

    生不如死

    肝腸寸斷

    所有的,不好的詞,好像現在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活的時候想死,死的時候,又發現活着多麼美好,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行了,趕緊走”官差看胡氏瘋瘋癲癲的,恐怕出事,拉着胡氏趕緊往離開

    出門,喜梅緊着追了出去,可因爲下頭受傷了,還沒走到門口,疼的就走不動了,等緩過這個勁來,胡氏那邊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只能扶着大門,在那默默的哭泣

    常大山坐在門臺上,默默的吸着旱菸,知道喜弟她們沒事,也算的是,不幸中的萬幸

    晚上的時候,村李的人知道胡氏被抓走了,纔出來活動,也有人跟來跟常大山說話,說胡氏從柳子家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嚇的沒人敢出門,聽說還把有個孩子的魂丟嚇到了,到現在還發着燒

    常大山也只在一邊聽着,默不作聲。

    偏偏,這人來這沒完沒了,一直到天黑了才走清了。

    沒人的時候,常大山也沒點燈,走在院子裏黑乎乎的,肚子額的咕嚕的叫,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廚屋,一點也不想進去

    拿了個涼窩窩頭,蹲在那啃了一半,自己笑了起來,可連,笑的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找了個破衣服,鋪在院子裏,躺着地上,看着天上的掛着的明月,也好過,空蕩蕩黑乎乎的屋子。

    平時挨着枕頭就能睡着的常大山,現在左右的翻都睡不着。

    聽着門吱丫的一聲,該是喜梅出來了,常大山翻了個身,將頭扭在一邊喜梅的身子不行,做不了活,他也知道一些如今胡氏都不在了,他也沒興趣去伺候一個後閨女

    不過感覺喜梅站在是那,好像好久都沒動彈,常大山想着,難道有什麼事不成,問了一句,“有事嗎喜梅”

    常喜梅沒說話,反而坐在了常大山的跟前。

    常大山終於沒忍住,把頭重新轉了過來

    這一轉,把常大山嚇了一大跳,看喜梅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不說,還在臉上抹了胭脂,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就跟,就跟出嫁那日一樣常大山嚇的趕緊坐了一臉,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爹”喜梅軟軟的叫了一聲,身子又往常大山跟前湊了湊

    常大山這下連坐都坐不住,跳了起來,一臉防備的看着喜梅。

    “爹,你看我這麼年輕,你收了我吧,以後,我炕上炕下的伺候你,比我娘還伺候的周到。”常大山往後退,喜梅就趴着往前走

    經過趙老爺的事,她也不知道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事,只想着,怎麼樣能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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